第261章(1/1)

“啊,太保今日倒是有闲,我着人进去给您通传。”那声音透着隐隐威严,就连他也不自觉地改了口中的称呼。

他面色虽还强硬着,却有些低眉敛目的样子了。

远远看去,一个魁梧大汉的气势竟输了骄辇之中那书香宝气的小公子大半。

看着通传的人进了府衙内,沈长安轻哂,继而开口问道,“其实本也不必如此麻烦,你既是这县中之人,自然知晓这盐税的额度,不如你行个方便,先说与我听听,让我知晓个大概?”

那侍卫首领的神色一瞬间变了一变,看向沈长安的目光也透出了几分警惕。

“这些事情,我不清楚,您还是同太保大人商榷吧。”

“呵……你会不清楚?”沈长安轻声笑开,道,“您不是这府衙的侍卫首领吗,怎么连这等小事都不清楚?”

那侍卫首领面上染上些许不耐烦之意,大声喝道,“说了不清楚就不清楚!哪那么多废话!”

第368章久仰大名

黑金马车旁的兵部侍卫倏然拔剑,剑拔弩张地看着那侍卫首领。

“哟,还想杀人不成?我告诉你,这里是府衙,你对我不敬,就是对朝廷命官不敬,对朝廷命官不敬,就是对圣上不敬!大人随时都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那侍卫神色也是嚣张至极,丝毫没有半分惧意。

“大不敬之罪?”沈长安微哂,咀嚼着这几个字没有说话。

正好瞧见远处前去通传的人回了来。

那人道,“请您里面叙话。”

看来这知府果然还是在意这种大买卖的,沈长安面色染上冷笑,点了点头,拉上了轿帘。

“你不能乘骄辇入内!”那侍卫首领,横眉阻拦道。

“你刚刚说我对你不敬,罪名桩桩件件都给我列得明白。若是你对我不敬呢?”沈长安在轿内坐定,缓缓说道。

“什么?”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怔怔地看着已经被拉上帘子的轿辇。

沈长安没有说话,轿辇旁的侍卫不顾那首领的阻拦径直就朝府衙之内的大道行去。

“这些人也都要留在外面,你若这般不守规矩,休怪我不客气!”那侍卫首领重又拔出手中的剑来,怒目圆睁地瞪着沈长安手下的侍卫。

“东宫太子,承圣上之命,前来调查贺阳县盐税之事。”轿辇旁的兵部侍卫不再同他言语,一摸腰间,将明晃晃的太子令牌拿了出来,置于那首领眼前,面色冷寒如冰。

“冒犯太子殿下,又阻拦殿下轿辇,你有几个胆子?”那侍卫缓缓说道,语气之中的寒意渗出,让他对面之人怔愣在原地,手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那侍卫首领双膝陡然一软,被人押置在地上,神色之上又是惧怕又是不可置信,六神无主地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太子?!”

然而此时此刻再说什么都已经苍白无力。

他跪倒在地,只听得轿辇之内坐着的人缓缓道,“贺阳县知府府衙前安排这样的人未免太不面善,还是好好回去学一学到底该如何做一地的父母官才是。”

那人的话掷地有声,侍卫首领脸上汗如雨下,却不敢再言语,只得连连磕头称是。

黑金色的高马轿辇徐徐行进府衙,不久之后便到了太保办公之地。

侍卫将马车停好,沈长安侧身下轿,映入眼帘的是黑匾金字。

三个知善堂的大字明晃晃地篆刻在其上,金漆映眼,在暖阳的照耀下格外辉煌。

可比对着府衙之外的形势,沈长安却觉得这三个字格外的讽刺。

沈长安走进府衙之内,见得堂内案前正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男子鬓间偶有灰白之色,一张脸上带着岁月的沟壑,看上去很是和善,怎么也不像是能做出甚嚣张跋扈之人。

“太保大人,久仰大名。”沈长安徐徐道。

殿内燃着清静的山水之香,青云铜鼎之内飘渺的香气如云雾般缭绕。

案前男子抬起头来,看着沈长安周身的气度,神色有几分惊疑,“你是……”

第369章下官一定知无不言

“本宫受父皇之名,前来调查贺阳县盐税一事。”沈长安神色如常,淡淡说道。

那人闻此面色一遍,忙下了阶跪到沈长安面前,恭敬道,“不知太子殿下前来,下官有失远迎!”

“大人不必如此。本宫今日前来也只是为了问问贺阳县盐税的情况,大人如实告知就是,不必过于紧张。”沈长安伸手扶了他一把,神色之上很是寡淡,并没有太多表情。

“太子殿下想知道什么,下官一定知无不言。”那太保连声道,面上沾染上紧张的汗意。

一双眸子望向沈长安,看起来很是真诚。

沈长安微微一怔。

就这太保做出的事情来看,他绝非什么良善之辈,可眼前的人却显然有些唯唯诺诺,这看上去也并不是能装出来的。

“大人,咱们还是坐下说罢。”沈长安缓缓道。

“是是是,您快坐!”太保拿了自己的袍袖拂了一拂太师椅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手吆喝着下人上茶。

沈长安注视着眼前中年男子,开门见山道,“本宫也不同您兜弯子了,毕竟大家时间都宝贵。本次前来便是为得贺阳县所漏的三万两税前来的。三万两并不是一个小数目,本宫希望知府可以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