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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生出三面平整青石,正中有一张石桌,上摆暖瓷茶壶,茶杯之中绿叶轻飘,氤氲气雾之中,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他到一块石上坐定,信手召来一只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这才一展袖,作个手势,道:“两位请。”

张衍与沈柏霜

都是打一个稽首,分别到了一块青石之上,方一坐定,两杯茶水就自石桌之上飞起,到了面前。

主人有请,不可不饮,二人各是端起一品,却觉入口清香无比,甚至觉得身躯之中法力似也微微充盈起来。(’)

沈柏霜拿开看了看,道:“这叶片只属平常,倒是这茶水非同一般,似是上等丹水,门中纵有,也要拿大药蒸煮才可得。”

张衍品评道:“药力清正,毫无半分杂染,应非是那等天生地长之物,乃后天炼成。”

牧守山赞道:“果然是周道兄弟子,只一口就辨出了根底,此水是我从那‘造生潭’中引出,要是肉身常饮,可增寿数。”

沈柏霜道:“可惜了,今朝出行,未曾携带肉身,小弟倒是不知,这宝潭还有这等用处。”

牧守山放下杯子,笑道:“这件奇物神妙,当年我就是自脚下这处小界中得来,原本是太冥祖师赐与二代掌门的,那时祖师方走,溟沧派上下连仆婢之内也不过十余人,还都是道行低浅之辈,而偏偏世间魔气妖氛方平,北冥洲上更还有不少残恶异种,更有不少人觊觎灵穴,想来夺来据为己有,故特意留此一宝,好使二代掌门能以此看护门庭。”

张衍忖道:“原来这奇物还是出自太冥祖师之手,不过万余载前,溟沧派方兴未艾,又挡在北冥洲众妖南下之路上,一个不好便有倾覆之危,也难怪有此布置。”

溟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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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门中多数长老都是知晓,二代掌门陈洛周原是太冥祖师身侧童儿,三代掌门元中子才是祖师嫡脉正传,只是因那时三代道法未成,功行不足,故祖师临去之时,才将山门托给二代掌门掌理。

不过此位陈老祖能耐也是极大,执掌门庭之时不知经过了多少次厮杀,可以说以一己之力将无数外敌挡在山门之外,这才将初创未久的溟沧派勉力支撑下来。

沈柏霜想了想,道:“难怪陈氏知晓此物在师兄之手后,千方百计想讨要回去。”

牧守山嗤笑一声,道:“就是我被镇禁之后,其也未曾放下这个念头,若非秦师弟设法阻拦,又以大义斥之,怕是早让他们得手了。”

沈柏霜默默点头,“门中盛传,师兄便是靠了这件宝物,才能同修三门上功。”

牧守山坦然言道:“传言,我确实依仗了此物,才能做到李师兄也未能做到之事。”

他动作从容地拿起茶盏,仪姿优雅地轻啜了一口,将之放下后,才继言道:“我是火金两门功法同修,然我身躯之中有天生二灵,故一人分练一法,一人静下时,另一人便就用功,炼至化丹境后,可习神通,我率先所炼,便是那‘二象化心’,此法第一步,无非是将神意分作内外,可我便不用如此,因此轻易便就练成,可就在那时,却感应得门中有一物相唤,就循其指引,入得此间,并将之寻得,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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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旁还摆有陈老祖遗册,此书对我帮助甚大,若无其上所载种种忌讳秘诀,我便有这宝物也是运使不好。”

说到这里,他眼中也生出莫名光亮,“我那时才知,原来这位陈老祖亦是与我一般,天生双灵之人。”

沈柏霜不觉吃惊,随即感慨道:“这是天生缘法,难怪此物最后会落入师兄之手。”

张衍笑了一笑,这等事情,当也属秘闻了,不过此是二代掌门阴私,只听这一句便罢,不用去知晓太多,便道:“祖师既然留下那此宝,很可能更合适如二代掌门和牧真人这般人用。”

牧守山道:“不错,遗册之上有种种妙法体悟,我着实得益匪浅,后遵照其法,将一神寄托潭中,一神在外修行,不想如此一来,破境之时哪怕另一法不得完全,竟也无任何阻碍,后由此一路炼就元婴法身,下来法身出游,丢下一具躯壳,就放得另一神意出来,由其继续精修那余下之法。”

沈柏霜皱起眉关,诧异道:“便是二灵,不过神魂两分罢了,身躯之中精血元气终究一体,法身挪去之后,不过纸屋草楼,稍有动静,怕就塌了,师兄又是如何修炼?”

牧守山笑道:“问得好,那‘造生潭’名为造生,便可源源不断补足身躯之中生机缺漏,这方是其真正功用所在,陈老祖当时凭籍此物与人斗法,只要潭之中水不枯,生气未绝,法力就不虞匮乏,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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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撑住山门。”

“因我不修任何神通道术,再加那潭水相助,另一神意不过用时百年,也是修得元婴境中,那时我便就突发奇想,能否再多修一门数门功法在身?我大可把心神寄托于此,若能三法皆成,当为世上仅有,不定可以此晋入洞天,当时我与他商量下来,其也是十分赞同,因火能生土,土能生金,故我择了《宝金云箓》修行。”

沈柏霜听到这里,只能摇头了,修士修行,每一步都是战战兢兢,据他估算,牧守山动此念头之时,其当已近七百寿了,余下寿数已然不多,居然还敢行此事,也不知该如何说。

牧守山笑了笑,道:“那时有晏、李两位师兄在上,还有几位同门也是一般俊杰,我如何修行,恩师从来不曾过问,不然我未必能做得成此事。”

张衍转了转年,道:“牧真人后来若未练成,当也做不到眼下境地,不过我却有一疑问。”

牧守山道:“尽管问来。”

张衍目光平视过来,道:“听真人之言,你后又练成一尊元婴,不知入得洞天之后,是否……”

牧守山未等他说完,便一声大笑,道:“不错,我天生二灵,又炼得两具法身,踏入象相境后,却是成得两尊法相!”

沈柏霜虽心中已是有所猜测,但此刻听得他亲口承认,也是惊异不已,他吸了一口气,道:“这么说来,门中诸真下手拘禁师兄之时,只是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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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面?”

牧守山神情又是平静下来,道:“他是他,我是我,当年闹着要做掌门之人是他,我可无心与他一同出头。”

张衍心下忖道:“我玄门修士非比魔宗中人,想成就两尊法相,几乎无有可能,只在一些古时书籍之中有过记载,至少西洲东渡以来万余载未有听闻,想来那造生潭当是关键了。”

无论玄门,还是魔宗,修士本元精气只得这些,故法相哪怕多出一具,也未见得多占了多大便宜,斗法之时,更是需有功诀神通甚至法宝相合,才成战力。

不过牧守山得了奇宝相助,张衍由其修炼过程推断,若是斗法,这两具法身完全可当作两人来对付,再加其有二代掌门秘法,说不定彼此之间还可有什么呼应,那真实战力,当是更是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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