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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场的,深知其人之能,那李革章李真人虽是未曾见过,但两者能相提并论,当也不弱。

而这一位,竟然在沈柏霜评价之中不弱于这二人,甚至还有超越之处,想来不是等闲人物。他转了转念。便问道:“不知这位修炼的是门中哪一门功法?”

“非止一门,”沈柏霜吸了口气。才道:“而是三功同修

张衍不禁露出讶色,道:“三功同修?”

溟沧派中。凡修行五功之人,通常只专心修习一门功法,但也不乏两功同修之人,但如此做却需修炼起始便齐头并进,所费功夫比同辈多出许多。

但若练成,的的确确也是多上许多手段,甚至连十二神通也多习得一门,那用在斗法之上,可是莫大优势。

可要是两门功法有一门无法跟上,那么势必被会被阻碍在某一境关之上,譬如钟穆清便是如此,若他一直在孟真人门下修道,后来成就当也可观,可半途转道秦玉门下修习,故而被耽搁了不少时候,甚至成就元婴比霍轩还晚上许多,以至于后来每进一步,都要投入更多时日和精力。

而三功同修,虽也不是无人过尝试,但那只是一些为增进自身斗法只能,意图修炼更多神通之辈,他们自家也知,踏上这一条路后,除非将自家功行全然废弃,从头来过,否则多半大道无望,不想却当真有人以此入得洞天。

张衍略作思索,道:“这位真人是如何做到的?可是倚仗了什么外物?”

沈白霜道:“你看得极准,牧师兄早年修道时曾无意中入得门中一处小界,那处是二代掌门留下的唯一一处小界,牧师兄自里间得了一件奇物,名为‘造生潭’,此物本是太冥祖师离去之前,留给二代掌门用作护道的,据闻就是靠了此宝,他才能做得那常人所不能做之事。”

张衍点了点头,道:“若是这般,倒也说得通了。”

沈柏霜道:“牧师兄要是能走得顺畅,也算是给后人开辟一条前路,只可惜终究是出了意外,最后他不知如何分作两个神魂,一人狂妄霸道,容不得半点违逆,动辄就要与人翻脸,另一人倒与师兄原先性子相差不大,大多数时候,是后者把持身躯,倒也一直安然无事,可是偏偏在两位师兄不在之后,其也是跳了出来,放言要夺掌门之位,因他出手素无忌惮,故后来掌门师兄与门中诸真合力,将之囚禁在了小寒界中。”

张衍道:“原来是如此一回事。”

沈柏霜道:“陈氏族人万载以来也一直在苦苦寻找那宝物,奈何总难寻门径,后来得知落入牧师兄手中,几番想用别物交换回来,牧师兄却是不愿,现下思之,他若当时拿了出来,后来许也无那那许多事了。”

说话之间,两人已是到了龙渊大泽别离峰前,因事先传出过消息,是以早有一名面色苍白的元婴长老在此等候,此人见张、沈二人到来,赶忙上来几步,站在洞崖之上深深一揖,道:“袁同拜见两位真人。”

他脸上带着敬畏之色。山门之中十余位洞天,因通常都在自家洞府修道,平时门中修士想见一位都难。未想今次一下便见得两位,

张衍看他几眼。道:“原来那位镇守此地的袁长老是你何人?”

袁同道:“那是在下师父。”

张衍点头道:“原来袁长老后来还是收了一个徒儿。”

他看了几眼,见这袁同资质平平,能修至元婴境想来是与其镇守小寒界有关,便伸手一点。

袁同只觉浑身一抖,顶上却有一缕缕白烟冒了出来,看去寒冷无比,甚至在发丝之上凝成了一层薄薄白霜,他运了运功。只觉浑身烘热,舒畅无比,犹如饮下了一碗醇酿,面色更是变得红润了几分。

他久在小寒界中修行,被寒气侵入肺腑,是以需时不时饮些还阳酒相抗,可便是如此,还是有寒毒积蓄,虽未必然有恙,可修炼之时。却需分神镇压,且时日越长,越是麻烦。然而此刻却是感觉到。所有毒气都是在那一指之下消散的无影无踪,再也感觉不到半分。

过了几个呼吸,他才从惊喜之中反应过来,对着张衍深深一揖,满含感激道:“多谢真人替小道驱逐寒气。”

张衍颌首道:“当年我与袁长老也算有几分交情,算是关照一下他门人,你去把界门开了吧,我与沈真人需的入内。”

袁同道:“是是,小道这就开了界门。”

他转过身去。对着里间连拍了三下掌,就听得里间传出一阵沉闷声响。而后就有一股寒风吹拂出来,下意识往旁侧挪开一步。还未等回头招呼,就见两道清光先后入得界关之内。

他怔怔看了几眼,也不封门,就在门旁坐下,拿出一壶酒,一只小杯,对着里间冰天雪地慢慢小酌起来。

张、沈二人入了小界之后,为防自身法力震动坏了下方山川,故纵身上得极高之处,往北飞遁,未有半刻,就到得一座大阵之前。

张衍数百年前曾来此处,那时方是化丹境界,察觉到大阵厉害,就远远退开了,未敢靠近分毫,此刻看去,见下方有四座法坛,外间又立有一十六根大柱,四千余根小柱,共同排列成一个阵势,上方光华隐动,一阵阵狂风呼号,一团团黑烟煞气由此盘旋上空。

沈柏霜道:“那便是肆虐此界得九幽寒风源头了,其每个六个时辰,就会发作一次,以使此处永处幽寒之中,方便拘押门中罪囚。”

张衍神意一动,自袖中飘出一枚牌符,悬在了身前。

此是秦掌门所赐令符,可凭此穿入大阵之内,抬起手来,正要开了阵门,动作却是微微一顿,往界门方向看了一眼。

沈柏霜也是同样有所察觉,他沉声道:“是秦师姐在外间,她当是不放心牧师兄,无碍,没有掌门师兄谕令,她不敢入内。”

张衍收回目光,伸指在牌符之上一点,就有一道光亮自牌符之中发出,照在下方,立刻在阵气之上豁开一个阵眼。

他把袖一卷,收了牌符进来,道:“沈真人,随我入内。”言罢,就化一道清光落去。

沈柏霜也是纵光下来。

过去阵门之后,却发现是一条由烟雾团成的漆黑甬道,在里穿行不知多久之后,前方出现一点光亮,知是已到出口,两人遁光一长,就自里穿过。

到了外间,张衍目光一扫,见这里天高地广,万里无云,青碧如洗,清澈异常,下方是一方平静大湖,不起波澜,光可鉴人,远处有两座形如尖锥的大山,被皑皑白雪所覆盖。他神情微动,道:“此当非是在小寒界中了。”

沈柏霜面上也有几分异色,他看了看四处,又低头想了想,道:“溟沧派中小界我多去过,却从未到得此地,又未有过听闻,那么此间极可能是那二代掌门所留那处小界了。”

张衍也是点头,渡真殿中几乎有所有门中小界的记载,偏偏这一处未见记述,可见不是开辟之人身份特殊,不愿让外人打扰,就是门中有意隐瞒下来。

沈柏霜暗忖道:“我本以为掌门师兄是把牧师兄囚在此地,这数百年来必是吃尽了苦头,可未想竟是这般景象,师兄如此做,想来是为瞒过世家耳目了。”

张衍用心感应片刻之后,便察得一缕隐晦气机在那大山之中,目光看去道:“牧真人当在那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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