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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来了。

……

第154章

北绵山的风很冷,冷意里卷着风都吹不散的杀气、血气。薄薄的剑刃滴着血,那血比梅花还艳。

姜槐身形笔挺,握剑的手隐隐在发颤。

她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逼得人连朋友都做不了,为什么要害她最爱的阿瓷?为什么……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

为什么……做这些事的,会是你?

“师姐,为什么?”

姜槐立在那,单薄的双肩扛着她两辈子加在一块儿都快要扛不动的荣辱背叛,她的眼里没泪,她的眼睛通红,一瞬又恢复成入骨的漠然。

气吗?恨吗?难过吗?

当那些复杂的情绪混在压在喉咙的闷血时,姜槐用剑尖指着伏在雪地里的女子,那女子嫁衣如火,长发如瀑,曾几何时,也是她放在心尖百般呵护的师姐,是被她承认过的亲人。

至亲,至疏,至爱,至恨,姜槐恼怒地将剑扔在她身侧,细长的剑身溅起零星的雪粒,她颤抖着手,半跪在枝弦面前,只觉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快要爆裂。

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她也曾热爱这人间苍茫,如今她却恨意昭昭。

她的手毫不客气地捏着枝弦极其漂亮的下颌,因为用力,指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白。

枝弦闷哼一声,悬在唇边的血慢慢滴落,刺痛了她的眼。

过量的缠魂草和离梦花汁并非无效,前世今生,爱的,恨的,纷至沓来。姜槐悲伤地眨眨眼,她轻柔地抚摸枝弦的脸,难受道:“为什么,一定是你呢?”

记忆的混乱教她再次尝到青春年少时的浪漫洒脱,那时候的师姐明媚可人,冲她笑,陪她闹,阿星的三尺之地,不分四季寒暑,始终有这样一个人陪伴。

她家破人亡,她被至亲伤害,她跪爬在血泊里暗自崩溃时,是师姐不管不顾地想要扶她起来。

哪怕合欢道主被她一言打入邪道,可就算闹得再厉害,就算五百年前人人都喊着合欢道主百死难赎其罪时,她都以道子的身份,不声不响一声不吭地把人护下来。

她以为师姐会懂。她恼她,厌她,也曾动过杀机,可到底心软,到底记得这是谁。

枝弦,师姐。

一辈子的师姐。

前世藏在心底最后的亲人。

亲人……

姜槐抿着唇,她明明看着她,抱着她,却感受到了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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