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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迟迟没有动静,至秀原道她被吓住了,解释道:“药膏涂抹六七次,疤痕就会消了,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一滴泪落在她微热的肌肤,至秀怔然,不敢回头。冷静下来便知她为何哭,一时心里又甜又暖:

“你是心疼了吗?没关系的,伤已经好了。我本想留着疤痕让你想起来就忍不住心疼,可你真得疼了,我倒不忍了。春承,你给我上药吧,你要我一直这样衣衫不整趴在这吗?”

清清浅浅的呼吸克制地扑在她的后背,春承掏出锦帕擦干眼泪,吸了吸鼻子,正正经经地拧开药瓶为她抹药。

“以后,危险的事不准你做了。”

清清凉凉的药膏抹在伤疤,至秀心中悸动,暗中倒吸了一口凉气。

听她这般严肃、偏偏带着小孩子赌气的口吻,大小姐唇角微勾:“那可不行,我是宁愿自己伤了,也不想再见你衣衫被血水染透。那些的情景,一次就够了。多了我承受不来。”

春承心里酸涩,指腹轻抹,勾起百般怜惜:“秀秀,你可真傻。”

“精明了一辈子,傻一点又何妨?”至秀很想回头看看她眼底漫开的情绪,奈何身前仅覆着小衣,稍微动弹都极为不妥。

僵着身子认命地趴好,她看不到春承渐深的眸色,看不到她眼底一瞬闪过的决心。

“这样的伤痕我是再也不想看到了,秀秀,我会好好保护你。”

“嗯……”

春承指尖微动,心跳漏了半拍,眼睛闭合,再次睁开,那些混蒙的冲动被她小心掩好:“秀秀对我,是一见钟情吗?”

“算不上一见钟情,我十一岁遇见你,只觉满心惊艳,很多时候我想成为你,做像你一样的女子。但我不能。”

后背的酥.痒被她有意忽略,至秀柔声道:“十八岁,喜房你掀开盖头的那一刻,我猜到你已经忘了我,心情很失落。”

“失落什么?”

“你忘记我了呀,可我还记得。在我这里永不褪色的记忆被你丢弃在漫漫长河,哪能不失落?”至秀被她触碰地咬紧牙关,语气难掩幽怨:“春承…你快点好不好?”

“嗯。”春承喉咙耸.动,口水吞咽声响在安静的闺房,微凉的吻顺着蝴蝶骨落下来。

看不到她人,不知她具体反应,至秀呼吸一滞,脸埋得更深。

“秀秀,我是故意的。”

“故、故意什么?”至秀指间攥紧床单,情愫蔓延,热烈而煎熬。

“我是故意跑来为你上药的,我睡不着,你总在我脑海乱跑。”春承慢条斯理地为她抹药,镜片反射着暖色的光:

“除了我,我也不想别人看你。就是你贴身丫鬟书墨,也不行。这,大概就是占.有.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