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1/2)

那天之后,守在她房门口的下人就消失了。

薛瑚不知道这是不是禁足提前结束的意思,但就算李承泽不说,这个禁足也到不了两个月。

因为婉儿和范闲要成婚了。

当初范闲离京前,陛下就以履行婚约作为奖赏。如今他既然完成了出使任务归来,也自然该名正言顺地迎娶他的未婚妻。

林婉儿身份尴尬,故而很少出门与人交际,相熟的朋友很少。此次她出嫁,作为皇子妃又是和婉儿一起长大的薛瑚,自然要担起送新娘出嫁的任务。

哪怕是长公主,在婉儿婚嫁的时候都不能亲自去现场观礼,这次她不指望薛瑚又能指望谁?

婉儿成亲的那天,无论薛瑚心里对范闲观感如何复杂,但看着婉儿神采飞扬的面容,还是打从心里为她高兴。

能嫁给自己爱的男人,她该多幸福。薛瑚自己就经历过这样的心情,自然更加感同身受。

只是婉儿肯定比她强些。范闲喜欢婉儿,又是那样一个特别而重情的性子,他会好好爱护婉儿的。

哪怕范闲注定和李承泽斗得头破血流、不死不休,但今天这样喜庆的日子,还是要为有情人终成眷属发出由衷的祝福。

薛瑚看着镜中貌如春花的新娘子,伸手取来凤冠,轻轻把它固定在婉儿的发上。

婉儿从镜子里看着她,突然说:“令阳姐姐,婉儿今天很高兴,是你来送我出嫁。等我成婚以后……我们可能就不能经常见面了。”

薛瑚也从镜子里回看她,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有些担忧又有些无奈:“你选了范闲,注定是不能平静的。”

婉儿:“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悔。我只是希望大家都好好的,不要有事。”

她从镜子里看着薛瑚的表情,除了淡淡的那抹微笑外就没有别的了。

婉儿感到一丝难过。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薛瑚对她来说就是清冷又温柔的大姐姐。婉儿不懂那些男人们的纷争,但她不想看着自己的丈夫和表哥挥刀相向,最后伤害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叶灵儿进来的时候,婉儿已经梳妆完毕。她和薛瑚打了个照面,脸上还有些尴尬,显然是听说了陛下之前意图给她和老二指婚。虽说她对二皇子根本没想法,也不愿意嫁,但遇到皇子妃,还是觉得不自在。

薛瑚笑了下,把地方留给她和婉儿这对好朋友说话,便带着人出去了。

她顺着长廊往外走,看到李承泽正站在廊上,打量着林相府种着的花草。

他今日穿了件玉白的锦衣,镶着银边和细纹,只有腰带是浅紫,绣了金线,与她身上那件浅紫银边的宫裙颜色对应。

薛瑚:“怎么不在前厅?站在这里做什么?”

李承泽收回视线,来牵她的手:“太子到了,我不想和他一处呆着,来躲个清静。”

薛瑚:“我以为你不会愿意来参加范闲的婚礼,毕竟他如今和你势成水火。”

李承泽轻叹了声:“到底我一直都欣赏他,难得喜日,婉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只祝福他一日也是使得的。”

薛瑚哼笑了一声:“难得殿下分得这么清楚,倒有些自我安慰的意思。”

李承泽也笑,摇了下头:“料想在他心里,怕从未想对我赶尽杀绝。若非世态逼人,我真的很不愿意走到这一步。如果他是我的兄弟,而非太子,该有多好。”

尚不及薛瑚去吐槽这句话,他自己就反应过来,怔了一下,倏忽失笑。

“罢了,若他是我的兄弟,只怕比现在的形势还来的凶险。”

婉儿出嫁虽然碍于身份,宫里贵人们无法出席,但也赐下许多赏赐,足以昭示对晨郡主的宠爱。

太子只在大礼开始前来晃了一圈,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姑姑来给表妹做个面子。唯一一个混不吝敢不顾尴尬身份从头到尾出席婚礼的,只怕就李承泽一个。

范闲和二皇子在婚礼上倒是颇有一种默契,乍一看关系倒还不错。只是婚礼一过,在抱月楼一事上,两人谁也没打算让步。

范闲终于顺藤摸瓜把这青楼背后的利益关系挖了出来,只是让他震惊又吓了一跳的是,背后之人俨然是自己的弟弟和姨娘的娘家人。

那晚他是如何对柳家一众少爷动手、又是如何整治范思辙的姑且不论。李承泽看够了他的热闹,终于打算开诚布公和他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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