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故事三（1/4）

复联宿舍楼第一层，转过玄关，是一层极大的复式厅堂，诸如台球桌，拳击台、牌桌，甚至还有老虎机等各色玩乐项目俱全。

中间是阔朗矮脚长桌，周围一圈大沙发，旁边酒柜琳琅满目，供诸人平时坐下喝酒消遣。

通往宿舍楼的电梯建在大厅的另一头，故而每个要回宿舍的人，都要路过大厅，大家闲来无事，也都聚在楼下玩乐。

托尼和小蜘蛛一进门，便见沙发上坐了一圈人。

甚至连回家的鹰眼都来了，整个复联不在的不过是自愿留在俄罗斯不捣毁冬日战士基地绝不走的巴基，和还在party上狂欢的蚁人和猎鹰。

托尼见到一个熟悉人影也是吃了一惊：“哟，陛下远道而来，真是稀客。”

黑豹也站起来跟二人打招呼。

出去过ladynight的黑寡妇和绯红女巫明显有些喝高了，昏黄灯光也难掩脸色酡红，神情亢奋，此时各自从包里抽出一百美元来递给队长。

而鹰眼雷神和班纳也都纷纷掏兜（雷神伸手要了鹰眼的一百块说回去还因为他没有兜），给了队长一百美元。

托尼手指划过这些人：“所以，你们要一起凑钱包cap一夜？五百一晚，是不是太便宜了？”

旺达笑倒在沙发上。

黑寡妇手里还握着一瓶黑啤，此时用瓶口指着他：“我们赌输了，关于你。Captain说你会因为不放心彼得，跟他一起回来，我们都不信，就打了个赌。”

鹰眼接口：“没想到，史塔克，你居然是个称职的父亲。”

托尼又指了一遍他们：“我是个称职的父亲，你们却是一群不靠谱的叔叔阿姨。这孩子”将小蜘蛛推出来，摸了摸他柔软的金发：“险些在那里被人吃了，只怕再晚走十分钟，就被哪个恋、童、变态带到床上去了。”

“language！”队长蹙眉。

大家再次笑成一团。

小蜘蛛后知后觉，脸都涨红了，比划着说：“所以那个说要给我引路的，那个说要带我去吃更多好吃的，都是……”

“我有个名单，会挨个去找他们的。”托尼竖起食指。

黑寡妇都难得母爱泛滥，将小蜘蛛拉到自己和旺达中间坐下，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一碟坚果拼盘放到他手里，小蜘蛛又低头吃了起来，而旺达也在一旁用自己的超能力替他剥开心果壳。

托尼拍拍手：“玩笑开完了，连国王都亲自来了，明天到底是什么任务？”

队长开口，几乎是将小蜘蛛的话重复了一遍。

“所以，没有外星人入侵，没有超能力者集结，也无关九头蛇，那要我们做什么？全美国警察特工都退休了吗？连个人质也救不出来？”

“希尔探员来过了，把资料拷给了贾维斯。”

“贾维斯。”

“在，sir。”

电子屏在半空中展开。

“罗森·汉克，红狐的首领。父母都是英国前特工，因公殉职，哦，这可算不上子承父业。”托尼又极快看过其余资料：“被绑架杰克·J·摩尔博士，唔，白金汉宫现代密码系统总设计师。怪不得，话说这种人都没有专门相关人员保护的吗？”他继续碎碎念：“汉克，汉克，这个姓在哪里见过呢。”

黑寡妇大概是喝多了，罕见的非常兴奋，话也多了起来：“史塔克集团，前信息部总经理，所以军情六处才找到了我们头上。”

“啊。”托尼恍然大悟一般，又转向黑豹：“那国王你来？”

“摩尔博士给我国设计了振金存储库的密码系统。”

…………

“反正闲了三周了，大家动一动不好吗？”托尼伸出双手做个邀请的姿势。

鹰眼托着腮：“还有不到两周圣诞，给你善后，要是耽误了我回家过节，哦，你知道我家那位的脾气。”

小蜘蛛呆萌抬头：“要圣诞了吗？我们大考成绩圣诞前夜出，我好担心不能毕业要留级重读初三。”

索尔反而耸肩道：“洛基要关三个宇宙年的禁闭，父王不许我回去，免得放他出来或者又惹他生气逃跑。我无所谓，活动活动也好。”

班纳博士和黑寡妇目光短暂接触一下，然后转开了头，没说话，两人耳朵却都红了。

幻视也看着旺达，但因为脸本身就是红的，所以看不出颜色改变来，但那眼神简直就是在说，跟你在一起，去跟恐/怖/组/织干架的圣诞都是最好的。

托尼挥挥手：“腻歪的我都窒息了，还没到情人节，诸位麻烦收敛一下，这里还有单身贵族呢。”

黑寡妇短促的“哈”了一声，拍着小蜘蛛“你连儿子都有了，还单身贵族。”

托尼指着队长：“我从来不缺女伴，我是希望你们考虑一下队长的心情，免得又被加训。”

这次是旺达“哈”了一声：“队长要单身，你们的儿子哪里来的。”

于是众人话题又扯偏了，扯到了网上粉丝们战队的各种cp，真的是将复联内所有人排列组合，谁跟谁都能是一对。因没有无脑黑粉，粉丝之间最大的摩擦居然是各个cp组之间撕的天昏地暗，导致站团队友情向的联邦成员到处调节灭火……

鹰眼表示，他妻子看了网上各种剪辑的片子，都要怀疑他跟娜塔莎有点什么了，这也罢了，居然还真有人迷他跟史塔克有点什么……

在扯了将近半个小时后，队长咳嗽了一声，将话题转回来。

“弗瑞局长一个小时前才跟我沟通最新动态。红狐靠先进的武器装备”意有所指看了一眼托尼“和手里的密码学教授，突击端掉了美国本土恐/怖/组/织爆破，现在位于加利福尼亚洲的荒山地下基地里，暂未转移。已经追踪了他们的通讯器，信号贾维斯和班纳也已经接手了。”

“端掉了爆破？那是不是得给他们颁个对美突出贡献奖？”托尼百无聊赖的随口吐槽。

小蜘蛛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准备参加任务，此时眼睛锃亮，连零食也不吃了，专心致志听，此刻发问道：“爆破是很厉害的恐/怖/组/织吗？”

这个问题由比较权威的鹰眼特工回答：“一群有自己信仰的疯子，坚信上帝要求他们炸掉世界。常搞人肉炸。弹，一直在神盾局监控之下——他们的领袖是个炸断过腿的炸。弹专家，之后就能用脑电波控制五百米之内炸。弹的爆炸。”

“难道核弹也能控制？那可是个最可怕的超能力者了。”

“呃……要那样政府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杀了他，他只能控制自己制造的炸。弹而已……所以不过是□□□□级别。”

班纳滑动着手里的电子屏，此时抬头接口道：“但荒山地下基地，布满了他制造的□□，所以神盾局都只监控，不去根除。红狐能突击端掉爆破，就说明这是个很厉害的对手，说不定也有超能力。”

钢铁侠从小蜘蛛手里顺走了坚果盘，扔了两枚夏威夷果在嘴里，问道：“定个计划吧，cap，潜入还是直接上？”

“解救人质，最好应该是潜入，但对方本身就是密码学专家，无声无息潜入的可能性也不大。”

班纳博士抬头：“蚁人可以吧。”

“对，所以我们外面直接进攻，为蚁人掩护，让他进去救人。”

大概是坚果吃多了，觉得口渴，托尼就走去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也给小蜘蛛倒了一杯牛奶。娜塔莎举了举空着的啤酒瓶，示意帮忙再拿一瓶，旺达也举手。

队长沉声道：“明早六点出发，现在都回去休息吧。”

托尼摊了摊手，表示你们自己来拿酒。

众人都不是贪图玩乐的人，既然明早要出发，也就各自散了。唯有钢铁侠坐在吧台边的高凳上，准备给自己倒第二杯。

队长摁住酒杯。

“怎么了，cap，亲自拦着？那个孩子不够好用吗？”调笑的语气终于转为了严肃：“史蒂夫，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在你能控制自己之前，我姑且还把你当做那个美国队长。从前那个美国队长，不会把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送去欢乐场。”

“如果他是路边随便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我绝对不会。可是他是蜘蛛侠，谁也不知道他的战衣下是个孩子，明天的枪口也不会因此就避开他。既然你把他招进来，就该相信他。”

托尼罕见的觉得有些理亏。

下意识要举杯喝酒掩饰，队长已经端起来一饮而尽：“你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托尼立时就惊了，这还能倒打一耙？我掐你脖子了？我双眼泛红光了？

“你说，不是外星人入侵，不是超能者集结，要我们做什么。这不像你。我看过电影，如果那是真的，你教导彼得的是，帮助身边普通人，做个邻家的蜘蛛侠。”

“是，那是因为我希望这孩子做的比我们更好。史蒂夫，炎症会增加身体的免疫力，我在怀疑自己是否是被滥用了抗生素。人们总会进化，你看贾维斯，他现在在智力感情上都不会比奥创和幻视差。我也会去帮助普通人，在大街上被打劫的妇孺，甚至只是被校园暴力欺负的孩子，可我在想，我是否该去干涉恐/怖/组/织与战争……人们会站起来反抗的。史蒂夫，我们的意义是不是该是守好最后一道防线，而不是什么都去做。”

队长不期然，托尼会突然说出这样交心之言，字字也算问道他心底去。

“是，我们不该溺爱这个世界。”

“所以啊，cap，我希望呆在联盟里，就是寄希望于你们可以在我越界的时候阻止我：把和平带给全世界与统治全世界的边缘太模糊。”他自嘲的一笑：“我不说你也会这样做吧，毕竟奥创算是我的一部分。”

他将队长饮尽的空杯倒扣在桌子上。

“晚安了，cap。”

荒山基地，从上方看过去，不过是几栋低矮的其貌不扬的屋子。

只是从神盾局那里拿到手的资料，据说下方有绵延数里达到军方防空洞标准的地道。

数座散落的屋子，在外面看来，如同废弃多年的民宅。

就算有普通人路过，也不会在意，甚至看那摇摇欲坠的样子，哪怕露宿车里也不会想进去借宿。

而这就是人进入地道唯一的方法。

“搞定进去的密码了吗博士？”

班纳摇头：“是滚动式流水线密码，三十秒换一个，他们组织内部人可能有独特的联络方式，没有固定的密码。”

托尼将盔甲面罩合上：“那么，就planB吧。”

说着抬手向地下暗门打去。

“哟，还挺结实的吗？要不幻视你……”托尼话音还未落，只觉得整个人不受控制，脚下厚重的金属忽然扭曲如沼泽，只一瞬间，他整个人就落了下去。整个复联队伍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钢铁侠凭空消失了。

金属门尚余一丝波纹时，小蜘蛛第一个反应过来，蛛丝弹射而出，然而当蛛丝落在地上时，已经是与刚才无异的厚重平整地面。

队长蹙眉，踏前一步，还未行动，忽然觉得手里盾牌如同化作了一滩水一般，竟然怎么也抓不住，只见这世上最坚硬的盾牌，同样被吸进了地面。

像水消失于水中。

蚁人昨晚喝高了，又风花雪月一番，本来以为只是个毛毛雨任务，此时立刻就惊了：“有鬼啊！！！”

黑豹以一种难以描述的复杂眼光看了他一眼：作为一个能化作蚂蚁大小的人，面对超能力第一反应居然是有鬼？？

然而众人却是也是紧张的，这还是头一回，连敌人面都没见到，兜头被打了一闷棍，两位领队，一个被人缴了械，另一个连人都不见了。

队长转头看着索尔的锤子：“敌人能控制金属？那么为什么不缴走你的锤子？”

不得不说，队长是个天生的战士，在作战中能制定标准的战斗计划，亦能冷静敏锐第一时间发现问题。

索尔抓紧了自己锤子：“这不是你们地球的金属，凡人怎么可能控制神……”他话就说到这，因为所有人又眼睁睁看着他的锤子消失了。

“妈的！你非要提醒他！”索尔气到破口大骂。

黑寡妇活动了一下手脚：“那么，这就是一场近战了。虽然是陷阱也不得不闯。”

班纳点头：“如果对面真的能随心所欲控制钢铁，那么从他入职史塔克公司，引军情六处来找我们，只怕就已经是个陷阱了。”

蚁人吐槽道：“他如果真能控制钢铁，我们钢铁侠在他手里跟个洋娃娃有什么区别？”

小蜘蛛摩拳擦掌，气愤难当：“我要去救史塔克先生。”

对于幻视来说，划开多厚的金属都并不是个问题，对方大概也对他们的能力烂熟于心，根本没有加以阻止。

甚至他们刚入地道，就看到被绑成个粽子，又随意抛在地上的一个陌生男人。

鹰眼看了一眼：“摩尔博士，还活着。”

众人心一沉：当一个人质被毫不在意放了的时候，说明对面歹徒掌握了更重要的人质。

英国军情六处下达的要求的是：死生不论，必要时可以击毙摩尔博士。

虽然复联都不是会随意放弃人命的人，但对方手里捏着是摩尔博士的命和捏着托尼·史塔克的命完全不一样。

地道地形复杂，门户众多，但是众人面前不断敞开的门只向着一个方向。

到了现在，索性也不必防御，绿巨人在前开路，幻视断后，一行人直奔门户方向。

因为鹰眼的箭也是金属的，所以由他护送摩尔博士走。

鹰眼立刻就撤退了，现在他的武器还没被没收，大概因为不是纯金属，所以不好掌控，但到时候对敌射出去，稍微偏一点儿，射中自家队友可就是笑话了。

转过最后一个路口，地形骤然阔朗，一片足球场般大小的圆形区域。

正中竖着一个高大的钢铁刑具，能将人手腕脚腕都牢牢固定在上面——托尼表示对此深有体会，一丝也不能动。而深深的钢刺从他右肩洞穿，支棱在空气中，犹自在滴血。

他金红色的盔甲就如同一堆被孩子拆碎的积木一样散乱的堆在地上。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打了个招呼：“嗨，各位。”只不过与队友分开十分钟不到，现在他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大病年余的病人一样。

幻视上前一步，托尼又开口道：“不用了，他能控制钢铁，你割开多少次都没用。”说完他仿佛用光了力气一样垂下头，自言自语道：“早知道当时就不该给他发工资。”

“boss，您这样说我可真是伤心啊，当年我可是模范员工呢。”

刑具后转出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面容平平无奇，以至于众人看了他一眼，居然什么印象都没留下，不得不再看第二眼。

怪不得人家父母都能当特工，这份泯然众人的能力，简直是特工必备。

见他走出，众人生吃了他的心都有，小蜘蛛一个起跳，用蛛丝将他手缠住。

与此同时，托尼右肩上的骨刺蓦然又多了一根，本来就半边血衫的衬衫又深了一层血渍。

“混蛋！！”小蜘蛛只觉得血往头顶冲。

汉克笑了笑：“我操纵钢铁不需要用手。我不喜欢被人冒犯，再有下次，我只能对不起前任老板的心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