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故事三（1/2）

这是看了内战被虐死时候的文，可能有点中二，慎入慎入。而且会有superfamily设定，小蜘蛛算儿子的设定，还有蝙蝠侠友情出没，慎入。

房间里一片寂静。

IMAX的大屏兀自播放着。

屏幕上有一双蜜糖色的眼睛。

人们形容美人，喜欢说，像山，像水，像星辰。然而望着这一双眼睛，只好说一句，星辰有几分像他的双眸。

漂亮到让人震惊的一双眼睛。

这些胡思乱想，文绉绉的语言，在房里在座诸位眼里，就十分简约的在心里异口同声简化为一句“**！”

或者类似语言。

甚至连身为美国道德标杆的队长都只保持了面上的平静。

索尔第一时间发问：“你们谁以前盯住他眼睛看过？”

黑寡妇嗯了一声，拖长了声音，表示在思考，然后指向了队长。

幻视某些方面继承了贾维斯的无厘头冷幽默：“队长不但看过，还盯着这双眼睛把盾牌砸进他的反应堆里了。”

一时众人又陷入了极尴尬的沉默。

尤其与此事相关的冬兵，英俊硬朗的面容都要扭曲起来了，窘迫的绞了绞手指，看起来仿佛就要说：不是……我不是……我没有……

当然，拯救世界的次数都可以拍一系列电影的超级英雄们，不会对忽然发现队友有一双星星眼就在心里**。

真正让他们在心里狂飙脏话的是，他们的队友，真的把他们拯救世界的过程拍成了电影……

内战过去了几个月时间。

当一众超级英雄站队打架过后，发现关于自由与未来的内战，最后被两位领队打成了：你的朋友精神病状态下杀了我父母我要报仇你不许就是无理取闹我们不是朋友了，以及他是我朋友他是被人控制的你要杀他先杀我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我必须救他。

因为没有手机没被通知到的雷神在赶来后第一句话就代表了众人的羞耻之心：“就为了这个？你们所有人都动起手来了？愚蠢的地球人。”

美队组甚至因为这个上了**通缉令……神盾局特工鹰眼同学表明，一朝从公务员变成贼……心情十分复杂。

但好在，通缉令并没有持续太久。

解除通缉令的原因也非常诡异，因为……钢铁侠上电视了。

托尼·史塔克不上电视才是新闻，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科学家，以及，最出名的钢铁侠身份。

但内战后他第一次露面，却是一次致歉会。

当时远在瓦坎达的美队队伍也第一时间收看了这场致歉会的转播。

那是一场颇为冗长的个人演讲。

怎么说呢，人的魅力这件事全靠老天爷赏饭吃，有的人上台演讲就像高中老师讲课，令人一分钟走神，三分钟入睡；而有的人，代表人物马丁路德金同志，便能将演讲稿载入史册以及各国中小学生课本。

个人魅力能够将自己的话语化作别人的信仰。

这世上最让人慨然赴死的，不是爱恨，是信仰。

“刻着我家族之姓的武器，伤害过无数的平民，这就是我成为钢铁侠的本罪。”

“赎罪过程中犯下的错误是否就有理由被原谅。我想并不是。”

“复仇者，或许也是仇恨的来源。”

“你们之中，有家人被我所救，亦有家人因我罹难。”

深而长的鞠躬。

“不，这位女士说的很好，我并不值得原谅。可惜了，我也不屑被人原谅。要是道歉就可以被原谅，作恶可以被抹平，那我们复仇者联盟才是个笑话。”

“我们理应保护世界，然后被人拥护感激，以及背负死亡与憎恨。”

“为什么？因为我能。”

“我们永不隶属**。”

“复仇者联盟不是救世主，不是统治者，不是怪胎异类。我们是这个蓝色的脆弱的星球的医生。”

“我发誓。”

钢铁侠面容有几分憔悴，甚至眼窝还在发青，他身形并不如何笔直，依旧带着几分他素有的玩世不恭。

长达进一个小时的致歉会，下面落座的绝不仅是世界各国的记者，各**机要的秘书都代表着更深层的意义在听，在质疑，在博弈。

如同一场漫长无边的修罗场。

但钢铁侠向世界证明了：最有钱是有原因的，就我的脑子，我的口舌，恕我放肆，在座各位，都是垃圾。

当然他没有宣之于口。

但满街替复仇者联盟□□**的民众，向**表达了这一点。

原因就在于钢铁侠“颇为后悔”的“不小心”透露了**对于大半复仇者成员的通缉令……

民众惊了，民众炸了。

本来对于超级英雄存在，或许有些忐忑不安，但人民群众就是这样，对于统治自己的阶级有着天然的一点叛逆之心，以及对于“弱者”的同情和喜欢自身维护正义的自豪感，促使着他们走出来为复仇者发声。

蚁人跟猎鹰本来都是以自己善于吐槽，口舌伶俐自称，看着这次致歉会，那真是高山仰止，自愧不如。

神盾局局长的通信第一时间到达：“嘿，这有钱人玩起**来真是可怕，好了，你们可以作为英雄回纽约了。”

而钢铁侠的视频通讯却是慢吞吞，在他们都打包准备回归时才接通过来，他神色懒洋洋的：“嗨，cap，嗨，各位……以及巴基。之前事情抱歉。复仇者联盟基地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欢迎回家，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史蒂夫只觉得心头刺痛。

但想他这一生，畅快日子并无多少，家国天下，转眼已改朝换代，情义二字，到头来全部负尽。

这痛也早成了习惯。

而他们前脚刚踏上纽约，后脚神盾局就杀过来交代了任务。

事关九头蛇，一众被耍的接近自相残杀的复仇者们磨刀霍霍，窝了一肚子邪火终于有地方发泄，立刻全员出动。

除了钢铁侠。

他摸着胸口说需要一段时间恢复，队长队长立刻闭嘴，退出三步，一字不提从前那些：“认真点。”“按计划来。”“不许这么无组织无纪律。”

而在他们潜伏在俄罗斯的三个月里，并不知道复仇者联盟的电影上映了……

有钱任性，全CG电影的昂贵成本并未阻止这些电影的上映，对，没错，是这些……一共六部，除了这些超级英雄的身家秘密没有透露，他们拯救世界的全过程，几乎是无差别搬上了荧幕。

以及他们的挣扎，他们的脆弱，他们流出的，跟普通人一样的血。

（注：以上不包括雷神跟绿巨人）

当然诸如黑寡妇在红房子里训练的过程，美队跟前女友的侄女不得不说的桃色新闻，鹰眼有个可爱的家这些全都是处理掉的。

但电影用另一些柔软的片段，展现了这些超级英雄。

以至于这些电影播出后，六部齐齐冲上了电影史的票房前十名……除了本来就是人气火爆的钢铁侠，和已经有自己纪念画片的美国队长名气再攀新高后，其余超级英雄也都有了自己庞大的粉丝群。

那种生贺会花大价钱包下时代广场，播放他们拯救世界英勇表现的粉丝群……

顺便一提，除了两位超人气领队外，人气最高的就是高智商反差萌的班纳博士……

以至于完成任务，又端掉一个九头蛇据点的复联众人，在参与完最后一场**交代会后，被围在建筑外的迷弟迷妹们吓得魂飞魄散，胆战心惊，各自运用超能力逃回基地，耳边嗡嗡作响，绕梁三日不绝。

“啊啊啊啊！队长我要给你生猴子！！”

“嗷嗷嗷！寡姐看我！我爱你！请尽情的践踏我吧！！”

“浩克浩克！！啊啊啊啊啊！谁敢说绿巨人一句坏话，绿毛出征，寸草不留！！”

“鹰眼我要做你的箭筒！！！”

“雷神！！我的神！！我是阿斯加德人！！！”

“复联复联复联！！！！复联不解散，联邦永相随！！！”

甚至每个人还有自己应援色，黑寡妇粉丝因为不想用黑色，想用娜塔莎头发的亮红色，而跟钢铁侠家粉丝发生了正面冲突，因确实不如人家家名正言顺，转而想用靓丽的黑金色，又跟黑豹家打了起来……

说句题外话，黑豹粉可是有一个国家打底，整个瓦坎达已经自电影上映来已经沸腾到影响民生了。

超级英雄们冲到钢铁侠工作间去，只见他穿着家常的衬衫，略一鞠躬：“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众人被这无下限的回答惊呆了：你tmd先斩后奏，未经组织允许和我们授予的肖像权，把复仇者联盟快变成好莱坞明星团了，现在还这样舔着脸让我们感谢你？？？

黑寡妇第一个扑上去，一个勾腿把人放倒，诸人摩拳擦掌准备上的时候，只见他捂住胸口，皱着眉头，轻轻啊了一声。

队长眉峰一动，伸手将人扶起来：“怎么了？别动！”又用严肃的眼神看着娜塔莎。

这时候旁边众人仿佛集体失忆，忘记了方才自己也想动手，集体谴责的看着娜塔莎。

然而黑寡妇是谁，放开气场，复联里除了队长这个全美标杆以正压邪，旁人，甚至包括穿着战甲的钢铁侠都秒怂，只想求女王饶命。

她一片眼刀飞出去，众人也就顺着台阶，把这件事揭过了。

何况，被自己保护的世界和人民，□□裸的示爱，心里又怎么会不动容。

所谓要暴打钢铁侠，不过是玩笑。

高贵的品性愿意付出，可这世上谁不需要认可。

那样狂热单纯的粉丝的热爱，让这些习惯了在黑暗中踽踽独行的英雄们无所适从，仿佛劈天而来，一道绚丽日光。

如果有天我**，我为这片土地战到粉身碎骨。

起码有人记得，我来过。

队长半强制将托尼送到基地医务所，听闻他只是熬夜太多过度操劳以及□□摄入过多引起的心律不齐后，再回头想叮嘱，便见托尼已经睡了过去。

他的蓝眼睛忽然的就闪动了一下。

心头蓦地酸楚无比。

他不喜玩弄**，不代表他不懂**。托尼所作所为，都是在钢丝上与**博弈，拼命的为复联拿筹码，却又小心翼翼不能筹码过多，导致**直接掀翻赌局。

他想起在俄罗斯公寓里的某日。

大家百无聊赖的看博士监视着九头蛇基地，等着讯息。

不知怎的，旺达谈论起当日众人的恐惧，年轻的少女略带不解：“史塔克看见的是，你们的死亡。奇怪，我以为他怕的是……”她看了一眼巴基，把剩下几个字掠了过去：“或者是像队长一样，失去爱人。”

那时忽然顶上心头，几乎冲出眼眶的酸楚，正如现在。

不知道是谁，轻轻叹息一声：“他也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啊。”

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把不过成立不足年的组织当做了一切，连潜意识里畏惧的都是失去战友。

所谓复仇者，正是先有仇恨。

他们，除了仇恨，都已一无所有。

而当队长回到基地宿舍楼（超豪华十层公寓楼）后，立刻迎来了大家灼灼目光：“队长！就等你了！”

“有新任务吗？”

“对。”

“什么？”

“看电影！”蚁人跟猎鹰抢着报出任务，然后嘟囔道：“我们好像只出现在一部里，能先看最后的内战吗？”

黑寡妇呵呵一笑：“我看谁敢？”

于是，就有了开始的一幕。

每次，众人都是多线作战，除了战后交流，并没亲眼看对方都做了些什么。

而这六部电影，史塔克公司调用了所有留下的视频信息，甚至托尼亲自黑了官方的数据库——几乎完全复原了当时的战况，导致众人目瞪口呆，如同基地外的小粉丝一般，心情激荡难以自持。

以至于众人回头时都惊得各自拿起武器——因为班纳博士又绿了……

但是绿色的大块头，眼里含着两颗大大的眼泪（真的大，因为流下来的时候地毯湿了两大块），罕见的并没有暴躁。

他跟班纳可以互相感知。

他也明白，班纳想让他出来看一看，这世上，有人爱的就是浩克，看一看，他曾拯救过的世界。

而内战最后一幕，戛然而止于队长将盾牌**钢铁侠的反应堆。

屏幕倏尔黑暗。

再亮起时，就是那一双漂亮的眼睛。

渐渐拉远，他躺在无垠雪地。

“……恨吗？我们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我们被这个世界所玩弄……冬兵杀了我的父母，可这正如我们家族的武器伤害的千万人一样……无关对错，只是我们必须有个人去憎恨……我们毕生的爱，怎么能死的毫无价值……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断续的话语片段，摇晃的镜头。

“所以，请你们尽情的憎恨我……”屏幕上的人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是个很难描述的笑容，既天真似幼童，又超脱似神佛，既邪恶状疯魔，又安宁如死亡。

“Idon’”

复联一众足足有半个小时没有人说话。

蚁人开口打破了沉默：“怪不得外面那么多狂热粉丝……这**，他简直是个天才。”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大家却都秒懂。

真实的力量，直击人心。

比起来，那些靠卖惨以及夸张表扬的艺人乃至政客，简直就是下下策。

如今**要想再将复联栓起来做条战犬（这是好听的，难听的就是走狗），那可就要同时冒着这些超级英雄**，以及民心倒向的危险了。

这时，略带机械化的声音忽然从空中响起：“sir当然是个天才，复联系列电影至今全球票房已累积突破50亿，请大家以后放心花钱，当然sir提出请你们设计一下自己周边产品，投入公司运营，为遥遥无期的退休生活攒钱，免得老来凄凉。”

诸人皆惊，却以从来最淡定的幻视霍然起身：“贾维斯？！”

说起来，他就是大半个贾维斯，旁人是靠声音，他确实一下子从灵魂认识感觉到了这个存在。

可如果贾维斯能探听他们说话，且在自己主动显示之前他感知不到，岂不说明，贾维斯如今又进化一步？

电子声音仿佛也出现了一些波动，颇带着抵触情绪：“不用叫那么亲热，咱们没关系。你和奥创都是失败品。”

曾经自己承认过这句话的幻视对此并不觉得冒犯。

正因为这失败，才导致了他们拥有自己的生命。

贾维斯所坚持的成功，是无限依附于钢铁侠才能存在。

旁人并不在意他俩虚空中的对视，雷神已经在打听什么叫周边，蚁人都已经画好了自己的设计图……就是蚂蚁。

而队长，窝在黑暗中的沙发里，望着播放结束后，屏幕浅浅淡淡的蓝光。

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该不该感谢泽莫，大概是为了在以后日子重温自己亲手拆散复联的壮举，他将一切都事无巨细的录了下来。

原来那个时候，自己眼里有泪吗。

他以为那是血，战友的血，自己的血，隔了几十年，托尼父母的血。

染得他眼前一片猩红。

在这一片猩红中，他举盾砸向闪烁的蓝光。

仿佛入了魔道，只想着：熄灭吧，在此熄灭吧。我知道我是错的，我要下地狱。

他不敢回想，其实那时候，他想砸向的是那双眼睛。

不要望着我，不要这样决绝冷漠的看着我。

没人知道，所有人都会以为，他砸掉反应堆，是阻止当时也杀红了眼的托尼追上来——反正动过手术后，反应堆只是能源，而不是致命的心口。

可他自己心知肚明，他想杀了他，那一刻，他杀心沸腾，并且死意已决。

他同样心知肚明，托尼明白。

所以托尼伸手挡住了头面。

或许是阴差阳错，这样下意识的反应，反而让他保留了最后一线清醒，砸碎反应堆，扔下盾牌，就此孤身入地狱。

可是如今，在这片仿佛雨过天晴，祥和安乐的氛围中，他肺腑如冰，满腔血都凉透了。

如果托尼恨他，就此仇如死敌，那么两人或许终有转圜的一天。

待事情完结以后，托尼要杀他，他引颈待戮。

但如今，他原谅了他，轻缓而平和，两人之间便再无余地了。

多么可笑，你宁愿爱的人恨你入骨入血，也不希望，在他眼里，你正如这山川河流一般，成为他生命中，一个走过的风景。

托尼睁开眼的时候，正是漫天晚霞，从落地窗看出去，一片郁紫色的人间。

他看着有些着迷，便愣愣看了一会儿。

直到有手按在他肩膀上：“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

下意识要抬手防卫，看到蔚蓝的眼睛，又平静下来：“cap，人吓人可是要吓**的。”

“抱歉……我早该给你道歉。”

这话不知道有什么好笑，托尼哈哈大笑起来，还抹了抹眼角，这才盯住对面的队长：“Idon’”

史蒂夫觉得像是被盾牌重重击了一下胸口，头晕目眩，甚至腿都有些微微发软。

他收回手：“巴基是我……”

“最好的朋友？那个时代唯一的牵绊？绝不能放弃的人？”托尼不等他说完就反问，挂着笑容。

队长：……

调整了一会儿，继续道：“所以……”

“所以就算他杀了我父母，也是九头蛇的错，他被控制了。我想想，你还要说什么，对了，就像当年鹰眼被控制一样，我们不还是立刻毫无芥蒂的接纳了他吗？他也杀了许多探员，我们却只安慰他不要去想。哦，还有，当时是我太冲动了，你只是怕我杀了他，不然你绝不会出此下策，砸我的反应堆。”

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