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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张佳氏笔停了停,到底还是把钮祜禄氏和耿氏的排名分了个上下写上:论资历轮儿子,和她打听到四爷如今的看重程度,都是钮祜禄氏高一点。

对张佳氏来说,这两位就是自己短期的目标了:在四爷心里留下印象,然后尽快有个儿子。

接下来宋格格、武格格和郭格格被她写在一行,这属于陈谷子烂芝麻的反面教材,自己要吸取经验教训。

至于李氏——她就在门口磕了个头还没见过呢,决定啥时候这位被放出来,再把她加进去。

且说张佳氏把所有同僚都排查了一遍,发现了一个漏洞:这府里的女人都好生老实巴交哦!年侧福晋听说是十足的得宠,但也只是关门养胎足不出户,剩下的格格里头,耿格格倒是言语爽脆些,可也不得宠,钮祜禄氏就更是温和静默的性情。

尤其是张佳氏眼里的三位反面教材宋氏、武氏、郭氏,看上去总是木木的,人不问不张嘴。

为着她进府,福晋是开了一桌宴的,算是让彼此都认识认识。

席上那三位如同并列的阴影一样,给张佳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怪不得你们不得宠呢!

张佳氏自觉掌握了‘物以稀为贵’的财富密码,撸撸袖子就准备上了。

张佳氏生的娇俏可人,在家里也是掌上明珠。

因在旗人家对未出嫁的姑奶奶都十分看重,且张佳氏生的好,家里也就都肯娇惯她,凡物她撒个娇,旁人就都让给她,有事她嗔一声,兄弟们就都先给她赔不是。

如今出了阁,入了王府,她的想法也没变。反正她年龄小长得美,略微娇气些,四爷容让她,多么标准的宠爱开端。

这府里就缺个自己这样敢跟四爷正常说话的女人啊!

于是在四爷再次到她屋里之后,她就实施起来,拎着帕子娇嗔道:“爷都好几天不见人影了。今儿说是要来,却还是这早晚才来,可见是心里没我呢。”,顺便还附赠四爷一个可爱的“哼!”,便把头扭了过去不理会四爷了。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对四爷来说,世人见他皆是跪着捧着笑脸。忽然有一个站起来跟他甩脸子的,他不会觉得惊喜,只会觉得:需要收拾。

他不是那种破坏规矩,虐恋情深到没有脑子的。一般自己喜欢波折的,是因为社会没有**他。

正如被惯坏了的孩子,家长替他避免了别的痛苦,他就会自找苦吃,并且以为自己吃尽了苦正在被全世界陷害,跟全世界作战(比如弘时)。但像四爷这种从小吃过了苦头,妈都换了两手,生在夺嫡乱世被亲爹搞得要修仙的皇子,让他为爱痴狂自找苦吃,那是不可能的。

年氏得了他的心,除了自身条件过硬,还得是全心全意爱他,提供了丰富的情绪价值呢。

让他去哄别的女人,那是做梦,哄别的女人干嘛?

他有这功夫为啥不哄他亲爹呢?那还能做个皇上。

次日,四爷就挥挥衣袖带上家眷儿子们回京,然后把张佳氏留在了圆明园。

耿氏跟宋嘉书一辆车,在车上笑得打跌。

“姐姐,你说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神仙哦。”枉费了她之前好一阵紧张的如临大敌。

宋嘉书在腹内分析了一下张佳氏折戟沉沙的缘故,主要归在了性格决定命运上。只因宋嘉书到底被关在雍亲王府后宅,不知道张佳氏也实在是命数不好,跟四爷闹别扭的时间选的太遭。

不然这娇嗔也不至于换来这般严酷的下场。

四爷正心烦:前朝出事了。

李光地**。

他是康熙爷的重臣,从平三藩的时候就一封书信投诚了过来,虽然这一封书信把好友陈梦雷坑成了逆贼坐牢去了,自己平步青云,可见这人品很值得商榷,但李光地做官的本事却是杠杠的。

康熙爷甚至圣谕明发,赞道:李光地谨慎清勤,朕知之最真,知朕亦无过光地者。**

这样的考评在康熙爷这里是极少的。

这位老先生一死,康熙爷难过的一日吃不下饭去。

他也老了,这些老臣去一个,就是在他心上挖个坑,像是冥冥中有人推着他也走向至深至暗的死亡一样。

皇上伤痛,满朝就得跟着伤痛。

四爷也觉得痛苦。

他倒不是为了李光地痛苦,而是为了另一桩事。

李光地死前似有所感,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曾给皇上进言:八阿哥乃诸位阿哥里最贤者,可立为储君。

皇上自然是不高兴的,不过想想李光地的年纪也七十七了,行将就木身子一直不好——别人举荐皇子是为了从龙之功,可李光地明显比自己身子差,估计等不到下任皇上登基,所以康熙爷也就把这位老臣当成是为国本忧心的纯臣,没有削他。

当时四爷得了信就不是很痛快,如今李光地干脆利落的**,四爷就更难受了:人之将死振聋发聩之言,皇上怎么会不往心里去呢。

四爷就不明白,老八怎么就有那么好的人缘,这么多人死活要捧他。就连毙鹰事件后,他几乎已经注定翻不了身,还有人再不断的给他搭□□艰难的围绕着他。

还有他那位已经在做大将军王的十四弟,去了西北也没少跟老八再有联络。

四爷心情是真心不好:刚被宿敌给坑了一把,转眼发现大家都更喜欢宿敌,真是令人郁闷的想把李光地从棺材里拉出来,叫他不要夸完老八就死。

更叫四爷烧心的还在后头。

李光地的话虽不是站在朝堂中心呼喊的,但也不是上的密折,四爷能知道,朝臣们也都能知道。

他的死宛如一个开端,众人见皇上也没罚活着的李光地,也没刻薄**的李光地,照样给了哀荣,于是就又摩拳擦掌的上了。

一时朝上就储君之事,又此起彼伏。

有跟着举荐八爷的,有主张复立太子的,还有推崇如今在西北报效祖国的十四爷的,热闹的很。

四爷这边婉拒了隆科多和年羹尧纷纷暗中表示要举荐他。

一来是觉得此时并未到一击而中的关键时刻,二来……这两个人他也并不是很放心。

满人少,满人亲贵更少。

彼此间总是有亲。

隆科多的亲爹佟国维老人家,康熙爷的舅舅,那是很喜欢八爷的。而年羹尧的原配夫人,是纳兰容若的女儿,纳兰容若还有个亲弟弟揆叙,真是标准的八爷党。

四爷烦他烦的要死,还好揆叙去年**。

朝上一片乱拳,皇上不置可否,照样起驾去蒙古了,只带了几个小儿子。

众人被抛在京里,正主不在,只得暂且闭嘴,进入了一片诡异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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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上的事儿,宋嘉书不知道,弘历也不够年龄知道。

他最近只觉得弘时不对。

回来跟宋嘉书道:“额娘,我看三哥是真的病了。”

在圆明园的十来天里,三阿哥就弱柳扶风一般,上不了马拉不了弓,人着实也瘦了一大圈。

弘昼看的很开心,拉弓拉的更响了。弘历要想的就多些:三哥这是不是搞什么哀兵政策,在这儿博同情。

直到回来又观察了两天,发现不对劲:外头别的王府送进来帖子请他,阿玛都准了,三哥自己居然推了身子不好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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