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1/2）

姜晚约了文物专家去莫响平家收房子。

莫响平今天穿了个中山装,衣领扣的很紧，还是遮不住脖子上的抓痕，不过他家院子里倒是干净,只有他一个人过来交接，看来是昨天晚上两口子打了一架，莫响平赢了，连夜把家人都给迁了出去。

挺好的，姜晚顺顺利利的收了房子，照例给院子换了把锁,明年就是那个时期，这两套房子她暂时不想出租，免得生出什么事端。

房子收到,文物也捐了,贺文才强忍着挤出个笑脸,在市博物馆给她颁发五好市民的大奖状,表彰她无私捐献文物的精神。

这天好多领导都来参加了表彰大会,当天的盛况还上了报纸，她站在一堆领导的中间，手捧着大奖状和大家一起合照留念，姜晚留了个心,买了份印有表彰事迹的报纸保存了起来。

过了几天,顾北川忙完了，回离岛之前,两人去了一趟京市的医院。

丁叔打电话过来帮姜晚约了好几个专家给她检查会诊,说她脑子里没什么淤血，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她这种情况,少量的淤血能自己慢慢消散掉，开了点溶血栓的药吃。

房子收了，京市的事情也办完了，姜晚和顾北川带着三个孩子回家。

回到离岛也到了快开学的日子，姜晚给带回的行李、特产都收拾好，三个孩子跑去看后院的小鸡小鸭，没他们在的这几天有隔壁韩大娘照应着，好像长大了一点。

吃过饭顾小鱼开心的在床上翻跟头，“还是家里好。”

顾北川给顾小鱼洗好澡，给他抱去东屋，“今晚跟哥哥睡，不，以后你都跟哥哥们睡。”

自从两个人坦白之后，媳妇好像有点在躲他，顾北川有些危机感，决定主动一点。

顾小鱼可不是好糊弄的，跳下床就往外跑，哼，叔叔想跟他抢婶婶，才不干呢，“我不要，婶婶睡觉觉会做噩梦，我要保护婶婶。”

顾北川又给他拎到床上，“你马上都要上幼儿园了，是个小小男子汉，要学会自己睡觉。”

顾小鱼眨眨眼睛，不满的说道：“可是叔叔你还是个大男子汉呢，你干嘛不自己睡，我不干，我就要跟婶婶睡。”

顾北川：“……”他竟然无言以对了。

姜晚在堂屋里听到，双手按了按发红的脸颊，走进去说道：“明天要去学校报到，你们还不早点睡觉？”

说着抱起了顾小鱼，径直走到西屋去，顾小鱼开开心心的亲了她一下，“婶婶最好。”

顾北川跟出来，“晚晚，晚上我们三个挤一挤吧。”

姜晚：……

“你哪天有空，给西屋换个大点的床再说吧。”

这就是同意了？顾北川抿唇笑了一下，打算抓紧换张床。

看着叔叔都过去陪顾小鱼一起睡觉，顾小风好伤心呀，“我也想跟妈妈睡。”

顾小刀叹口气，摸摸羡慕的抽抽的顾小风的头顶，“傻弟弟，你羡慕也没有用，谁叫我们长大了呢，不过你放心啦，小黑鱼很快就会长大，叔叔都说了，会给我们打书桌、打上下铺，他迟早会过来睡觉觉的啦。”

顾小风点点头，傻兮兮的问，“哦，那爸爸也会过来跟我们睡上下铺吗？妈妈是女生，要自己一个人睡的吧？”

顾小刀想了想，以前老家的叔叔婶婶们，好像都是一起睡的。

“我也不知道啦，等上下铺打好不就知道了。”

***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顾北川吃了早饭，说道：“我带上小刀和小风去小学报道再去部队，你带小鱼去幼儿园。”

小学部里有学前班，小刀一年级，小风学前班，姜晚点头，“好。”

顾北川先走，姜晚锁上院门，就被许主任给逮着了，许主任火急火燎，有件特别为难的事情，急需姜晚去解决。

“小姜，你今天可要去上班了吧，你是不知道最近我有多忙，家属要调停，街道上屁大点的事都要我拿主意，学校里聘请个老师还要我批准，我真忙不过来了。”

她说的是实话，以前虞灯芯还在的时候吃拿卡要，许多下属单位的负责人就不来服务社找她们调停了，反正虞灯芯瞎搞一气，大家就都将就凑合。

现在没了虞灯芯，许岚人不错又公正，许多积年的陈疾旧疴都等着处理，她觉得都特别难办，就需要姜晚这样的伶俐人去调停。

姜晚眼睛一亮，服务社还真管得上学校的事，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

“许主任，学校的聘用为啥还要报我们服务社呢？学校自己不是有校办的吗？”

“是有。”许主任说道：“我们这情况不一样，子弟学校、包括旁边的农垦基地都是部队下属的，咱们服务社也属于编制内，部队的领导们多忙啊，还有那么多家属的纠纷，小事情肯定就我们处理了。”

姜晚心动了，要想安然的度过那十年，她得在离岛站住脚才行。

她笑着说：“今天送孩子去报道，明天，明天我一准就到单位去。”

“你送完孩子就来。”

许主任眼下就有个特别急的事，她处理不了会出人命，姜晚肯定行，她都能把她婆婆的嫁妆要回来，京市的两套房子，一天内就给收回来了，还得了张五好市民的大奖状。

许岚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眼下的难事，还得姜晚去，她点子多有办法。

许岚说道：“今天一大早，我刚上班就有个姑娘蹲咱们服务社门口，我的天她可能半夜就蹲那了，我一问不得了，有个天大的纠纷，事关隔壁农垦基地的场长家，我是处理不了了，你赶快去调停一下。”

“那姑娘说，不给她个说法，她就一根绳子吊死在场长家，谁都别想过了。”

姜晚心里一紧，事关人命还是得去看看。

“许主任，你先跟我说说大概的情况，我心里有个数，我就怕你都处理不了的事情，我也办不好啊。”

许岚现在对姜晚盲目的自信，自从她给顾北川家乱成一团的家事，处理的妥妥帖帖之后，许岚觉得没什么纠纷是姜晚处理不好的。

“你肯定行。”许岚说道：“农垦基地孙场长家的儿子小孙毕业回来准备顶替，家里也给他说了一门亲事。”

她压低声音说道：“对方是云市一个大领导家的女儿，本来也是喜事一桩啊，可万万没有想到，这时候跑来个女孩子，说是小孙的女朋友，他不能跟别人订婚，小孙的妈给那女孩打出去了。”

姜晚皱眉，这是个渣男嘛，跟人家处朋友分没分手啊？就回来说亲，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要的，她要是那女方，就先给那男人捶一顿，然后分手。

她说道：“小孙家肯定是贪图现在说亲女方家的地位呗，这种男人和婆家是不能要的，许主任你怎么不劝她分手？以后找的肯定比这个强。”

许主任一拍大.腿，“谁说不是呢，那姑娘长的是真水灵漂亮，还是个大学生，我说你别去找了，分手婶子给你在部队上介绍个好对象，保管比小孙强，可是那女孩子哭的更狠了。”

姜晚不解，“这又是为啥，舍不得？她这思想可不对，渣男有什么好惦记的，咱们部队上那么多单身汉，都等着娶媳妇，好的多的是！”

许主任叹气，狠狠的骂了孙家，“小孙真不是个东西。”

她用眼睛瞅瞅姜晚依旧平坦的小腹，说道：“那女孩子肚子大了藏不住啦，大清早的我去小孙家调停过一次，可小孙都没露面，孙母那个泼辣货咬死口不认账，说不是她家的种，跟小孙没关系，再上门胡搅蛮缠，她见一次打一次。”

姜晚：……还有这样的极品、贱渣！她可要去会会。

这个年代，不结婚跟人家睡什么睡？睡出娃娃来了还不认账，叫人家女孩子怎么活！

难怪那女孩子会蹲在服务社的门口讨说法，要一根绳子吊死在老孙家门梁上，死什么死，实在是太傻了。

顾小鱼听的那叫一知半解，偏他还爱出主意，“婶婶，快点送我上学去，肚子大了没关系呀，少吃一点就会瘦下来的。”

他拍拍自己小皮球一样的肚子，“我的肚子也被婶婶喂大了。”

姜晚狠狠戳了下他小脑袋瓜子，就是太过聪明，“不许瞎说，那个阿姨的情况跟你胡吃海塞的情况不一样。”

她说道：“许主任你先回去好好劝劝她，我给小鱼送去报道马上就去。”

“那成，我等你啊。”

许主任见姜晚答应下来，心里就放下来一半，“服务社有人，木秀在劝着呢，她认出那是你从秦川江救上来的女孩，你救过她一命，你说话她肯定听的。”

姜晚猛的刹住脚步，她从秦川江救上来的女人？当初她在江里拖着那个溺水昏过去的女人上岸，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那女人就被下水的子弟兵接过去，后来就没再见过，没想到还有这缘分……

“好好，你们等着我马上就去。”

***

小班二十五个小朋友，顾小鱼喜欢跟小朋友们玩，第一天老师带着小朋友们熟悉环境互相认识，幼儿园是一栋三层的小楼，活动室有积木游戏棒，二楼有午睡间，阅读室有许多连环画，老师会带着给他们读故事，看得出园长老师很用心。

顾小鱼一下子就喜欢上这里，这和哥哥说的上学不一样呀，这不就是每天跟小朋友一起玩嘛，还可以做游戏。

“婶婶你家去吧。”顾小鱼拍拍小胸膛，“我会很乖的。”

姜晚才不信呢，小刀懂事，小风听话，就他主意最多胆子最大，小朋友一多难免磕磕碰碰，她故作严厉。

“和小朋友玩的时候，不可以推人家也不可以打架，玩具连环画都是公共的，要一起玩不可以霸占着不放，等放学的时候我会问你的老师哦，看看你有没有不乖。”

顾小鱼大眼睛转了转，“好吧，我听婶婶的，别人不抢我的，我就不抢别人的。”

姜晚点他脑袋，“除了小书包里的是你的，其他都是学校的，你们老师要带你们参观，快去吧。”

出了幼儿园，姜晚直接去了服务社，里面的一个小接待室里，苏木秀陪着一位年轻的女人不断的劝慰，女人一头乌黑蓬厚的秀发剪成了女兵样式的中短发，长度刚刚到肩头，低着头手背抵住眼睛抽泣。

姜晚下意识的摸着自己过腰的长发，她上辈子在医科大的时候，打定主意要进战地医院去实习，剪的也是这样的女兵短发。

不是她们这些一心想进战地医院实习的女生不爱美，而是这样的长度方便。

苏木秀见到这姑娘就觉得眼熟，当初在秦川的时候，她还跟着热心的群众一起去医院看过落水的女人一眼，刚刚再一打听，姑娘叫肖红，学医的。

苏木秀看到她来，跟看到救星似的，她又不会开导人，再说这糟心的事儿谁能开导的了，但是小姜肯定有办法，这姑娘还是她从秦川江救上来的呢。

“小姜，你来可太好了，你看这事咱们怎么办？要怎么帮帮肖同志。”

女孩听到她们人人夸赞的新上任的、要来给她主持公道的副主任来了，赶紧擦掉眼泪，抬起头。

姜晚就觉得站不稳了，连忙拉开办公桌旁的椅子坐下来。

是肖红，是她上辈子的大嫂，她的同学呀，她来离岛之前，路过秦川的时候，还去秦川医科大查了有没有自己前世的名字，当时并没有看到肖红。

上辈子她和肖红是同学，是最好的朋友，约好一起去战地医院实习，现在肖红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因为在她们眼里，她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姜晚镇定了一下，开口说道：“肖同志，你先冷静一点，说说你有什么诉求。”

那个渣贱男人欺负她家肖红，她非弄死他不可。

***

姜晚和肖红关系那么好，还要归到小时候的一段事情上。

上辈子肖红说她刚入校的时候，就觉得她特别的眼熟，她小时候跟着父母的工作调动去肃州，特意绕道来了一趟京市走亲戚，那天她在路上迷路了，只记得父母住的招待所的名字，是土生土长的小晚晚恰好碰到给她送回去。

没想到十几年后还能再见，实在是太巧了，后来她们俩在医科大那几年，成了最好的朋友。

肖红说：“我跟孙少成是在大学生交流会上认识的，后来他就来追求我，我父母去世后我跟老家的亲戚不怎么来往了，所以就不存在禀告长辈，我跟他确定了恋爱关系。”

“后来我说我要去战地医院实习，孙少成就跟我求婚，我同意了，他说……他说我去战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要回家跟父母说清楚，先结婚。”

“我一想也可以，他回去之前的那天晚上我们就住在一起了，我等了好久他都没有回来，后来我发现怀孕了就去找他，她妈反而举报我在校期间作风有问题乱搞男女关系怀孕，我就被学校开除了。”

姜晚：……她说怎么没有查到肖红的名字，原来是被开除了。

她给孙少成骂了个狗血临头，可是骂也没有用，现在要找解决的办法。

“肖同志，那你现在是想要个什么结果？让孙家认下来继续跟你结婚？可这样你今后在婆家还有日子过吗？你要想清楚。”

肖红也是个有骨气的人，“我要找到孙少成，我要他还我名誉，是他找我处对象，是他说要结婚，现在有了孩子不认账，孙家污蔑我乱搞男女关系，害得我毕业证也没有拿到，我必须要讨个说法拿回我的毕业证。”

姜晚点头，“那个狗男人今后要是后悔了跪你面前求你原谅，你都不要了吧？”

肖红坚定的点头，“臭泥坑跌下去一次就让能让我恶心一辈子，我还能跌进去第二次？绝对不会。”

肖红的意思，这孩子她是一定要生下来好好养大，但是狗男人不给她澄清，她拿不到毕业证，找不到工作怎么养活孩子和自己？可是现在孙少成跟本就不出面，玩消失。

姜晚说道：“我先给你安排个住的地方，你放心我一定……我们服务社一定满足你的诉求。”

姜晚给肖红安排到招待所，又给了她钱票，肖红不要，姜晚说道：“你不吃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不吃？等拿到毕业证上班了再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