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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是…什么意思？”胡亚没想到莫清会这么回答,语气和表情都露出明显的震惊。
在他诧异的当口，莫清已经连拉带拖把胡亚带到自己的健身房内，顺便从里面锁死了门。
配合他举动,跟在莫清身后的胡亚注意到细节，轻声问，“今天不工作了吗？等会可能就有客人来了。”
他说话时，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面瘫姿态，几乎没有流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要是在从前,莫清还真的会以为他期待自己开张工作呢。
“我说啊…”已经识破他表象,从胡亚表情中察觉到些许期待的莫清转过脸,挑了下眉问,“坦诚点不好吗？”
“什么？”胡亚呆呆追问了句，有些茫然。
“你觉得，在我这里你跟工作哪个比较重要？”莫清抛出致命问题,噎得胡亚语塞两分钟。
隔了很长时间，他才说，“工作…吧？”
虽然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可他心里分明就是这么想的。在莫清的心里,工作永远排第一位，家人在第二位，朋友在第三位,同学和顾客在第四位，而作为男朋友胡亚的地位,大概在门口的流浪猫后面。
“所以，你是这么希望的吗？”莫清倾身靠过去，逼近胡亚，直直望着他的眼睛。
胡亚眨了眨乌亮的眼睛,脑子一时变得空白。他跟莫清交往了有段时间，从大学到现在，从开始变跨越了热恋直接过渡到平淡的生活。
期间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都已经尝试过，似乎已经适应了彼此的存在，却从来没有感觉到脸红心跳。
这会近距离看到莫清的脸，胡亚猛地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他是喜欢莫清的，胡亚从来不怀疑这点。但是在漫长的迂回和曲折中，偶尔也会怀疑自己这份喜欢是不是基于爱情。
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因为莫清而燥热羞涩，原来只是情景不对罢了。现在莫清才散发出百分之一的魅力，他都已经快百分之百的沦陷，准备缴械投降了。
“我、我…”胡亚结结巴巴说不完整说，喉结上下滑动，咽了口唾沫。
“坦诚点面对自己，不好吗？”莫清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把胡亚拽过来，凑到他耳边说，“你希望我是怎么样的？”
希望…胡亚想到这些年里压抑的想法，眸光渐渐深沉。
“还有，你压抑着的，不敢说的那些想法。”莫清偏过头，对上他眼睛，伸出舌尖舔了下自己的唇，“坦诚点对自己，行吗？”
胡亚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他攥起拳头掐了把手心，切实的感觉到疼痛。
那眼前的这些，应该并不是所谓的梦境。
可如果是真的，胡亚茫然又无辜的看向莫清，“你到底怎么了？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啧，”见他怎么都不上钩，莫清嫌弃的站直身体，把胡亚压到后面柜台上，直接了当的追问，“别管那么多，我就问你喜欢吗？”
简直是不用考虑的送分题，胡亚抬眼看着他，干脆的点点头，“其实，我很久之前就…”
“我知道。”莫清打断他，居高临下俯视胡亚，说出自己憋了很久的话，“能憋那么久，你真是挺变态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天色渐渐暗下来，莫清摸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踹踹旁边的胡亚。
“走吧，咱们去吃饭。”他从地上爬起来，披上自己的外套揉揉肚子，“饿死了。”
他很少有这么饥饿的时候，感觉还挺新奇。想了想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正儿八经吃过一顿饭了。
人果然是要有欲望，才能懂得珍惜。
莫清这么想着，感觉自己快成为一个哲学家了。
胡亚爬起来，环顾乱七八糟充满狼藉的健身房，“你今天真的不工作了吗？”
“都成这样了，怎么工作？”莫清满不在乎的说了句，踹开脚边的纸箱，“等过两天我重新规划规划，多请两个人，就能闲一点了。”
没想到工作狂能说出这样的话，胡亚跟在他身边，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是亮亮的眼睛轻易透露出他的想法。
“你以为对我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提出来。我觉得吧，把话说开是个挺重要的事。你就是总把事情都闷在心里，才让我觉得你是个面瘫…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胡亚耷拉着脑袋，一副听从安排的姿态。
既然他这么说，莫清也懒得再三思索斟酌，想方设法让他满意。正巧旁边的大排档开张，他带着胡亚走过去找个空位坐下，要了两瓶冰啤酒给他倒了满杯。
胡亚捏着纸杯，慢悠悠喝了一嘴啤酒沫子。
“原来你会喝酒啊。”莫清感受到了观察胡亚的乐趣，盯着他仔细瞅了几眼。
“嗯，我没说过吗？”胡亚舔干净嘴角的白沫，放下杯子问了句。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没跟莫清说过这件事。以前两个人吃饭，他总怕莫清喝醉出事，所以自己从来没在他面前碰过酒类，为了保持清醒带他回去。
这么想想，两个人之间的交流还真是相当匮乏。
莫清拿过菜单要了烤串，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等食物。
忽然旁边响起一道熟悉的绵软声音，“那个，你这里有人吗？”
“没人，坐吧。”夜宵时间，等着撸串的人太多，拼桌是常有的事。莫清往旁边让了让，看着坐过来的人，“是你啊？”
“你认识我？”男生坐下他旁边，眨了眨迷茫的大眼睛，似乎在脑子里搜索关于莫清的记忆。
“没，看着眼熟。”莫清连忙跟他撇清关系。
“那可能是在学校遇到过吧，我是那边大学的新生。”男生说话有些腼腆，带了些撒娇的意味，倒不让人讨厌。他朝莫清笑了下，“我叫献菊。”
……原来这是真名吗？莫清机械的跟他问好，脑子里浮现这么一句吐槽。
想起莫清喜欢勾搭新生的毛病，胡亚眼皮跳了下，“你认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