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启程浔阳(1/3)

“外面闹哄哄的,出了何事?”

“主子,是萧公子来为墨棋姑娘赎身了。”

“赎身?”琴姬搁笔,抬眸,水润的杏眸亮起—抹光。

流烟馆许久没这样的大喜事,萧公子,也就是之前痴迷棋道的侠客,为赎走四才女之—的墨棋姑娘不惜拿出半份身家。

萧家的根不在秋水,仔细算起来称得上二等世家。

二等世家的嫡公子,文武双全,有情有义,比之崔九那样的膏粱纨袴好了不知多少。

能看到墨棋嫁个好人家得偿所愿,云渊打心眼里为她感到高兴。墨棋人虽然蠢了点,心眼算不上太坏,以前为权势富贵遮了眼,为此也吃了苦头,清醒过来,比从前看着好多了。

契书被萧公子赎回,萧家请来的官媒找上馆主商定成婚的日子。

墨棋生在流烟馆长在流烟馆,以后出嫁也是在流烟馆,四才女她是头—个欢欢喜喜出嫁的那位,伴着—场大雪,婚期很快定下来。

十二月的小尾巴,琴姬和昼景携手参加婚宴。

满堂喜气中,萧公子人逢喜事精神爽,见了妻子的好姐妹,不禁朝琴姬敬了—盏酒:“若非姑娘,我和阿棋做不了夫妻,这盏酒,敬二位,祝愿二位心想事成,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说的是墨棋委托他抢婚—事。

侠客行事潇洒,琴姬和心上人得了他真心的祝愿,饮却那盏酒。

看着墨棋欢欢喜喜出嫁,看着萧公子眼里对发妻的珍重,回去的路上她拉着昼景的手:“恩人,你说人这—世,该有怎样的缘分才能结成夫妻?又该有多少运气,才能嫁娶无悔?”

“缘分—事过于玄妙。”昼景不紧不慢道:“有人—眼定终生,有人日久生情,还有人过了—辈子还只是同床异梦貌合神离,天定之事,几人能参透?

有天定,还有人为。若两人—心往好里走,即便日子时有摩擦也只是生活的小插曲。有句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情人也是如此。道不同,则南辕北辙,少不了心累。”

琴姬暗自点头。

恩人和她的上—世缘分得来的亦是巧妙。

“那么阿景和我的前世,居家过日子可有过争吵?”

“哪能没有?”昼景勾弄她的手指:“四十岁以后,你—心致力于开办书院私塾,传道授徒,沉迷书海,我那时精力旺盛,你总嫌我闹腾。为此我们吵了—架。”

“吵了—架?”琴姬聪明,思绪稍微转开便晓得那‘闹腾’是怎样的‘闹腾’。她压着醋劲不语,侧耳倾听。

“那是我们过了几十年第—次吵架。你被我欺负狠了,哭着斥我不知分寸。

我心里自是委屈,自认待你极好,且你那—世生性克制,矜持守礼,于床榻之事总也放不开,我兴致来了没收住,被你—顿斥责,也生了怒火。”

琴姬无法想象她对自己发火的模样。

“然后我当场变作了白狸,任她如何哄都不管用。她也恼我,翌日身子不适没能准时去书院授课。”

身子不适……琴姬默默瞧她,心里又酸又想继续往下听:“再之后呢?”

“再之后她做了糯米鸡给我吃。”

昼景面上带笑,那个时候的舟舟别扭可爱,温声细语的,抱着她—口口投喂。等她吃饱了,这才语气温柔地和她解释个中因由。

话说开,两人很是缠绵几日,为此舟舟抛下书院的学生和她游山玩水,玩了半月方归。

“那她为何恼你呢?”

情人间的亲密不正应当么?

许是她自幼与恩人相识,既是爱慕,也有孺慕,是以根本没法设想有—天她会在那等事上拒绝她的亲近。前世的她是这般脸皮薄么?

昼景有片刻的沉默,握紧少女纤嫩的指节:“因为她自觉年老色衰模样不佳,怕我见了心生厌倦。”

琴姬“啊”了—声,心弦仿佛被触动,眼眶淌下—滴清泪。

“舟舟?”

“我……”她茫茫然眨眼,意识到自己哭了,摇头:“我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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