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心弦荡漾(1/3)

白狸院。

秋风送爽,琴姬一脚踏进小院眼尖地看到秋千架下悠悠闲闲荡秋千的某人。

雪发仙颜,秀竹般的身段,脸上挂着孩子气的笑,边荡秋千边尝碟子里滴水的紫红葡萄,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都不怕噎着。

她安安静静瞅了昼景好一会,家主吃完了葡萄,身子在秋千上荡得高,待落下去,一只白猫兴冲冲窜进她怀里。

于是很快成了家主单手抱猫单手握着秋千架一侧的麻绳在半空悠悠荡荡。

人是美人,猫不是好猫,一股脑往她恩人怀里钻。琴姬实在看不下去,掩着帕子清咳一声。

昼景早察觉她来,奈何她的姑娘不说话,她也不好打扰她欣赏美人图。身子落回地面,她抱着猫儿朝少女浅笑:“舟舟。”

琴姬看着被顺毛顺到舒服眯眼打呼的白猫,很快意识到这是前阵子常爱来她院里蹭吃蹭喝的小馋猫,打定主意下次猫儿再来要饿上它一顿。

敏感的小动物睁开一对圆溜溜的猫眼,在昼景怀里翻了个身,下一刻,干净顺滑的猫毛直接冲天炸起来。

少女拎着猫儿后脖颈,纤细嫩白的手在阳光下甚是漂亮,昼景看得移不开眼,笑:“怎么和只猫较上劲了?”

“这只猫,坏。”她拎起猫懒洋洋瞥了眼,见是只小母猫,脸色稍缓:“都不知是谁家的猫就敢乱抱,万一咬你一口怎生是好?”

她说得理直气壮,越说越深以为然:“恩人还是不要抱来历不明的猫了。”

昼景狭长多情的眸子笑吟吟瞧她,余光若无其事扫向守在不远处的侍婢。

柳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当即识趣退开——上次家主那一喝,花红内伤还没彻底好利索,她可不敢触这霉头。

琴姬被她看得心尖酸软,手上力度松开,白猫抓紧机会跑开,小肉垫踩在地上悄然无声。

她问:“恩人笑什么?”

“舟舟,怨气可消了?”

她还惦记着这事。琴姬不受控制地想起之前被她捉弄的情景,脚趾微蜷,语调柔和婉转:“嗯,消了。”

再不消,她怕这人想出其他更过分的法子来折腾。

话音未落,腰身被急切揽了去。

家主笑颜明媚,眼尾扬起一抹毫不吝啬的喜气:“好极了,我以后再不抱来历不明的猫儿,我只抱你。”

冷不防被她高高抱起,琴姬宠溺含笑,手撑在她两侧肩膀,发丝散落一缕,若无若无搔在心上人脖颈,怕她痒,琴姬替她拂去。

指尖蜻蜓点水掠过指下温润如玉的肌肤,她嗓音低柔缓慢:“恩人以后不准再抛下我了。”

昼景信誓旦旦,眼里的深情快要化成水溢出来:“不抛下你,唯爱我的舟舟。”

她喊“我的舟舟”,琴姬腰肢瞬时软了。

想吻恩人。

她无意识地轻抿唇瓣,眼神染了热意。

这两瓣薄唇梦里她尝过很多回,梦外正儿八经的一次都没有。

“恩人……”

她红唇微张。

昼景笑着将她身子抛起,纤柔有力的手臂牢牢托着她的娇臀,琴姬被骤然抛起,没怎么惊慌,含羞地攀上那窄腰,仿佛早就猜到会有此一举。

站在远处的柳绿软着腿干脆跑开,碰见过来问是否开饭的花红,急忙拽着小姐妹一块儿溜走。

还开什么饭?

主子现下可不想吃饭!

脑海冒出“秀色可餐”四个大字,她红了脸:完了完了,她被主子带坏了!

阳光洒落庭院,秋天盛开在花圃的花招摇着最后的美,婀娜晃动,如少女盈盈流转的眼波。

“抱这么高……”琴姬杏眸含笑,意有指:“恩人这样子,打算做甚坏事?”

昼景羞赧弯眉:“我不动,舟舟来吻我。”

平素风流使坏的人羞得面若芙蓉,琴姬爱极了她这份情态,有的忍耐克制濒临极限,她低下脖颈,后背蜿蜒出极其好看的脊线,长发倾泻,昼景鼻尖满了清冽至洁的水香、发香。

率先一步闭上眼。

睫毛微颤。

花瓣亲吻另一朵盛开娇柔的花瓣,暧.昧且纯情。

浅尝辄止中爱意温柔纠缠,少女的唇缓慢含.弄那片薄唇,沉迷专注,兴致勃勃。仿若要把昨日遭受的‘折磨’一鼓作气还回来。

昼景小声轻嘶,仰着头大胆回咬过去。

琴姬下唇被咬也不恼,暂且放过她的好情人。

她容色娇艳沾染情.欲的媚,偏生笑起来眼尾冷冷清清的韵味融化为世上再秀净不过的纯,正谓媚而不俗,情而不色。

方才那个吻胡闹又温情,仅仅四唇相贴两人就玩得流连忘返,这会被咬了,她笑若春华,嗔怪:“恩人是不是玩不起?”

昼景委屈得想哭。

她哪里是玩不起,她是太知道怎么玩了,而她的舟舟故意不要她得逞,还咬人。

若非亲身经历,她自己都不敢想梦外初次真正意义的吻会如此纯情磨人,灵活柔软的舌头白瞎了多少年练出来的本事,此刻‘英雄无用武之地’,甚是寂寞。

她眼里的遗憾贪心可不要太明显,琴姬只想吻她,没想把自个弄得狼狈不堪,她太清楚恩人的本事了。

齿关坚守,不敢诱敌深入,唯恐早早把自己折进去。

梦里成婚第二晚恩人得了餍足便跑没影,有这前因,琴姬哪还敢放纵着给她一个痛快?

那是断断不能的。

她总说墨棋傻,更不会以身涉险做那等傻事——她经不起恩人抛弃她第二回了。

这隐秘心思无人知,少女眉目欢喜:“恩人,我走不动,你抱我进去。”

“好。”

此情此景,昼景唯有宠着的份。

晴空万里,两人在庭院旁若无人荒唐了足足半刻钟,进屋又瞧着对方默默看了小半刻钟,看饿了,这才想起喊花红柳绿摆膳。

秋日的午后时光总比其他季节多了三分暖黄,琴姬扯了恩人来弹琴鼓瑟,乐曲声飞出高墙传到云渊的耳,她暗叹家主不动心则已,心一动,意难收。

琴姬这般女子,那是注定往云端走的,流烟馆留不住也不敢留了。说不得往后见了她,她还得躬身行礼道一声主子。

十年前无意看到琴姬的第一眼,看到小女孩精致出挑的长相和一对纤纤玉指她就有预感:此女非池中物。好在十年来在流烟馆她待琴姬不薄,也算命里的缘分。

她压下纷繁念头,等曲子停了,这才踏进白狸院。

“前辈。”

见她此时来,昼景猜到又有事要去处理,轻拍少女手背:“我去去就回。”

“嗯。”

她没问旁的,起身替心爱之人整敛衣领,像贤惠的妻子为夫君操持着细微琐碎。

这场景很是熟悉,昼景一时情热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等我回来带你去逛夜市。”

“看你说的,我还会独自跑了不成?”

见她笑,昼景小脸倏地一红:“那我、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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