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 1】(2/2)

听她反复说疼,至秀悄悄红了眼眶,默不作声打开摆放蜜罐的柜子,人半蹲着,腰身柔美,脊背那条线漂亮的不像话,春承动了动指尖,不错眼地瞧着。

蜜水调好,她不自在地哑声道:“你喂我。”

至秀本也有喂她之意,温和的蜂蜜水一勺勺喂进嘴里,眼瞅着春承蹙着的眉渐渐舒展开,她柔声问道:“好些了吗?”

“你如果能留我在你房里就寝,我肯定会更好。”

“这……”沉吟半晌,至秀一脸苦恼地看她:“我不能留你。”

早料到这个结果,春承也没失望,刚要开口,脸颊被温软的唇轻啄一下,至秀朝她浅笑:“赔礼。”

被她笑吟吟看着,春承浑身骨头都酥了:“那我、我回房了!”

她穿着袜子就要往地上跑,被至秀拦下来,嗔道:“急什么?”

这还是秀秀第一次侍候她穿鞋。

春承一颗心暖融融的:“秀秀,以后我也用心伺候你。”

“好呀。”至秀接着为她整理着装,就连裤腿都为她抻平。起身:“好了,明天见。”

外面星辰点缀,从东院魂不守舍地回到西院,沐浴过后,和爹爹说了会话,夜色浓沉,春承横平竖直地躺在大床,难耐地翻了个身。

桂娘眼皮微掀:“少爷可是夜探至小姐闺房了?这会睡不着不是什么好事。夜深了,少爷该睡了。”

助眠的熏香点燃,淡淡烟雾绕着圈升起,兴奋劲过后,春承平躺好,总是少了几分血色的脸透着安逸祥和。

守在床前目不转睛看着,桂娘伸手抚过熟悉的眉眼,心里却是念着另一人的名字。

东院,至秀怔怔地望着头顶纱帐,总觉得被子染上了那人身上的清香。

依着她好洁的习惯,是要重新换一床被褥,然而那气息令她贪恋,以至于躺在里面,久久不能入眠。

十八岁,距离十八还有一年多。

满了十八,就能嫁给喜欢的人了。和她同吃同寝,做一辈子的眷侣。

女儿家的矜持使她不敢多想,至秀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一夜天明。

身在西院的春承做了半夜荒唐美梦,醒来便觉身.下粘腻,怔神过后,迅速红了脸。

桂娘面色如常地服侍她起身:“人之常情,少爷无需生窘。”

“我……我没做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反应吧?”

“少爷睡着了乖巧规矩,不过哼了两声。”桂娘作势为她解衣,怜惜道:“快换下来吧,不难受吗?少爷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人间欢.爱实属正常,做什么都不必羞愧。”

她挑了挑眉,故意逗趣:“左右至小姐不会知道。还是说,少爷想让她知道?”

“不不不,还是不要告诉她!”

指尖碰到锁骨,春承身子微仰:“我我我…我自己脱!”

桂娘笑她:“少爷六岁被夫人托付与我,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那、那也不行!”春承捂着睡袍衣带:“你出去,我自己来……”

“少爷可要快点,换下来的衣物我还要背着人拿去洗,过不了多久,老爷和至夫人就要坐上回凛都的火车,再过不久,用过早饭您和至小姐要去京藤上学,哪一件都不能迟。”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桂娘你快出去。”

一声低笑惹得春承耳朵红红,人走开,她快速褪下衣服,懊恼地冲进浴室。

待洗得干干净净,换下来的衣物已经被桂娘拿出去,她揉了揉小脸,端起桌上调好的蜂蜜水,一饮而尽。

长辈赶火车不准人送,眼看到了上学时间,至秀一身蓝色校服,背着书包等在西院门口,没一会,就见春承板着脸走来。

藏青色校服板正地贴在瘦弱单薄的身板,她单手抄着裤兜,神色冷峻,抱着猫耳罐,浸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矜贵。

见到她,至秀心跳微快,嗓音轻柔似水:“喉咙好点了吗?怎么见到我不说话?”

春承哪好意思开口,做梦把人欺负了,她这会心虚得厉害,小心瞥了眼一副倦容的桂娘,确定桂娘不会多言,她背着书包冷淡催促道:“没什么,快走吧。”

清晨的陵京街道干净整洁,和风往来,红花绿树,景色宜人。

出了院门,一路上至秀看她表现怪异,心里失落酸涩,患得患失,哪怕春承没和她表明心意前,都不会这般冷着她。

她不放心道:“你……你怎么不理我?还在为昨夜的事和我闹别扭吗?

你是‘春家少爷’,哪怕咱们有婚约,我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已是过于亲近,你再登堂入室和我歇在一处,我很为难。昨夜……昨夜你走后我也有想你呀……”

昨夜?脑海浮现梦境诱极艳极的绝美景致,春承顿时成了炸毛的猫,凶巴巴道:“不准提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