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 8】(2/2)

距离太近,刀光闪过的瞬息春承避无可避,而后便被一股淡雅的清香笼罩,刀刃划破血肉的声音随之响起。刀尖斜刺过后背,挑开三寸长伤口。

春承面无血色:“秀秀?秀秀!”

桂娘后悔莫及,飞刀掷出,短刀落地!

一见伤了人,炎究怕她报复,溜得比谁都快。胡同眨眼凄凄冷冷,鲜血染红春承白皙的掌心,看她无事,至秀温柔地笑了笑,在她怀里合上眼。

这一合眼,吓得春承顾不得手腕酸疼,拦腰将人抱起就往外冲!

“我不会放过那些人,我不会放过那些人!秀秀你坚持住啊!”

桂娘看得于心不忍,有意帮她,哪知手刚碰到人,春承连声道:“别碰她,我来!去叫车,送医院!”

头脑清醒到可怕。

那股上位者的气势冒出来,桂娘震惊之余,犹觉欣慰。

人被火速送往医院。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从急诊室里走出来,春承急忙迎过去:“医生,人怎么样了?”

“血止住了,好在伤口不算太深,送医及时,无性命之忧。”她看了眼面色雪白的春承,见她一身校服,担忧道:“倒是你……”

“我没事,我能进去看看吗?”

医生迟疑地点头:“别吵到伤患。”

“好,好……”她眸色涣散地迈出两步,一股极深的疲惫涌上来,腿脚发软倒了下去。

桂娘将人抱在怀,满目怜惜。

是夜,坐在火车的春老爷右眼皮跳来跳去,管家陪着他下棋,春霖盛举棋不定,干脆丢了棋子。

“老爷是有心事?”

“觉得心慌罢了。”

管家闻言坐直身子:“老爷上次心慌,还是爷昏迷不醒的时候。”

春霖盛越想越急躁:“陵京什么时候到?”

看了看表盘上的时间,管家道:“还有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春霖盛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承儿怎样了,燕家人敢欺负到她头上,燕纬那个老东西,真是记吃不记打!”

“爷吉人天相,不会出事的。况且有那位在,爷定会无恙。”

“是呀,桂娘很了不起。”

了不起的桂娘陪在病床前,再度尝到了悔恨的滋味。

她没护好眼前这人。

就和很早以前她没护好夫人一样。

同一间病房搭了两张病床,躺在床上的春承脆弱地像个瓷娃娃,想到她小时候的冷漠模样,桂娘爱怜地掏出帕子为她擦拭鼻尖冷汗。

爷手腕伤了,且伤势不轻,没个三两月好不了。

一声极浅的痛呼从唇边溢开,似乎睡梦里都不安宁。桂娘轻抚着她的两道眉:“是我疏忽大意害你们受伤,以后不会了。”

“春承……春承!”

至秀于夜间醒来,伤口处传来细密的疼,她侧躺着,睁开眼看到梦里那张熟悉的脸。

春承就躺在她对面,她挣扎着起身,桂娘温声道:“奶奶,别动。”

“她怎样了?”

“伤了筋脉,情绪不稳晕了过去。”

“伤了筋脉?”至秀不放心道:“劳烦桂娘扶我起来,不亲自看看我不放心。”

桂娘寡言语的性子,自知劝不住她,只好依言而行。

后背有伤,一举一动带起的疼可想而知。至秀咬牙忍着来到床边,指腹轻轻搭在微凉的手腕,她面色沉静,闭着眼用心诊脉。

从容优雅,有种极其吸引人的魅力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自信、果敢,似水温柔。

“她昏睡多久了?”

“四个小时零二十分钟。”桂娘问:“奶奶不再睡会吗?”

“睡不着。我来陪着她,桂娘去休息吧。”

“不用。照顾爷是我应尽的本分。”

至秀不再多言。

病房寂静,混合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对了。”桂娘轻声道:“老爷今晚的火车,还有十三分钟,就到陵京了。”

火车站发出长长的鸣笛声,春伯和阿喻举着牌子到处张望:“老爷!在这!”

管家拎着皮箱跟在身后,同来的还有专程来为女儿庆生的至夫人。

回到二进小院,春霖盛随手将帽子扣在衣帽架:“爷呢?你们没告诉她我们要来吗?”

春伯欲言又止,扑通一声,满堂人影连同春花、杏花跟着跪了下去:“爷…爷和未来奶奶,在、在医院呆着呢。”

春老爷和至夫人异口同声问道:“谁伤了?”

春伯只觉眼前一黑,万分艰涩道:“都…都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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