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二十四(1/1)

夏天和袁朗回来时只买了硬卧的票子,虽然是下铺,但偏巧隔间6个床铺里有两个东北汉子,晚上那呼噜声,跟迫击炮似地,夏天一晚上没能睡好,早上到站的时候头还一点一点地。好在袁朗提前打了电话通知基地来接人,夏天坐在越野车上打盹。回到基地的时候赶巧碰上齐恒带队刚刚从375下来,许三多和吴哲看到夏天一同与袁朗下车的时候,也不管列队不列队的,直接就蹦了过去。“夏天,你,你回来啦!”许三多露出他的两排白牙,眼角的笑纹都皱了起来,笑得像开了花。吴哲围着夏天转了一圈,又上下打量了会,嘴里还发出“啧啧”声音。“我说夏天同志,你这一去可把咱三多盼得,那叫一个望穿秋水啊,你看他没事嘴里就叨着你和成才的名字,怎么看都觉得你们俩是抛弃了三多的负心人程世美。”夏天一个肘击住吴哲胸口奔去,吴哲顺势做了个受伤的动作。“行啦兄弟,少爷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不过我可不是为的三多,人三多是成才兄的,我怎好夺人所爱。”夏天伸手小摸了把吴哲少校滑嫩的脸。“少爷我这不是为了吴小姐你才义无反顾地回来了么,一日不见佳人兮,可是如隔三秋,急得我心痒痒啊”吴哲当场就红了脸,竖起中指,狠骂了一声:“靠。”齐桓在一边哈哈笑了笑指着吴哲道:“说你娘们唧唧吧,还真没错啊,今个晚上好生伺候着你们家夏少爷啊~”吴哲当场怒嚎,许三多在一旁笑着,拦住了要飞扑过去的吴哲。袁朗好笑地看着这帮南瓜没大没小玩闹还直接把他无视掉,于是整整自己的风纪扣,气沉丹田,道:“全体都有,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这打混啊!虽然晚了几天,不过还有是必要做一次动员大会的啊,30分钟后,操场集合!”“是。”夏天眨眨眼,看了看还在队伍里头的石丽海,“队长,我宿舍还没换吧?”袁朗顺着夏天的目光点头,“你还跟石头一个房间,快去整理下吧,那宿舍以后就是你娘家,石头就是你娘家人。”夏天“噗嗤”一声笑了,回头看见石丽海脚步踉跄了几下,做了个鬼脸,也一路飞跑地去了宿舍楼。袁朗呆在原地唉声叹气了会,却看见齐桓在站在边上没动。“什么事?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啊。”齐桓先是立正,然后立马没正形地笑道:“铁队让你一回基地就去找他。”袁朗立马就垮下肩,“立刻?”“立刻。”“马上?”“马上。”“齐桓。”“是!”“现在让你再去拥抱一次375没关系吧。”“队长,您这是□□裸的迁怒。”“妈的,还给我讨价还价是吧。”袁朗一怒,伸脚就踹,“让你迁怒,让你□□裸!你个混蛋!”齐桓笑嘻嘻地躲过袁朗的脚,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进基地去。袁朗摇摇头,但他还那胆子违背铁路的意思,于是直接背着行李就去了铁路的办公室。打开门的时候,铁路正在为自己养的那盆兰花浇水,听到动静头也没回。“回来了?”袁朗放了行李,然后习惯性地顺走桌子上的烟。“嗯,回来了。”“哦,一个人?”袁朗吸了口烟,进到肺里再吐出来。“还没我袁朗完不成的任务呢,铁队。”铁路终于摆弄他的花,将水壶摆在了窗边,仍故意黑着一张脸。“别给我来这套,回来可不算完,你想好针对性训练计划了么?”袁朗在心底呜呼一声,想他劳心劳力,刚刚把自己的心奉献给了小南瓜回来又得把身体贡献给铁路,他都想说他卖艺不卖身了。“铁队,这个计划么,我已经准备了很久了,不过还得再修修。”袁朗没个正形地坐在沙发上,“刚刚收的小南瓜还嫩得很,少说得再有小半年的训练才能见见血,急不得。”铁路没反驳袁朗的话,他自然也是知道这历来的流程,“那个夏天,你解决了么有?”袁朗收了收笑意,“要是以原来的状态留下,这小子保准过不了心理小组的关,他心里头压的私事太重,不光是心理干预的问题。”他顿了顿,又道。“现在大概没什么问题了,成长的烦恼什么的,也就那么一两分钟的事儿。”“没给我搞砸就行,否则我还真不好交待。”铁路终于露了点笑容。“不过,关于夏天的狙击手针对性训练,是不是可以开始了?”袁朗摇头道:“还不急,我也不清楚他现在的底有多少,铁队,那位乔文弘有没有给夏天做过相关的训练啊?”“不知道,那老头死倔脾气,半点口风都不露的。”铁路无奈地道,自己老连长的那股子脾气还真没几人能受得了,就光冲和他相处这么久,铁路都认为有必要留下夏天了。袁朗抽完最后一口烟,站了起来道:“铁队,没其他事的话我先下去了,还得给小崽子们训话呢,都晚了几天了。”铁路挥挥手,挥到一半发现自已台子上那包才刚刚拆了没抽两根的软中华消失了,顿时大怒,回头一看,哪里还有袁朗的影子。“臭小子!”袁朗顺了包好烟,于是特别得瑟地回宿舍换了作训服,踩着点跑去了操场,而9只刚刚出园子的小南瓜们正齐刷刷地站在那里等着他检阅。“行,放松啊,放松点。”没想到他们条件反射全部紧了紧身上的皮,就他们四个月的训练来说,一般袁朗这大烂人说这种话的时候就代表着后头不是加餐就是拥抱375,都成了潜规则了。袁朗不在意的笑笑,眼睛瞄到了仍就没什么反应的夏天身上,不算明显的点点头,他又说:“别这么较真,全体坐下吧。”刷一声,所有人盘腿坐了下来,齐桓也一起坐下,袁朗那厮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的南瓜们,心里头开始叹气,每回都是这样,所以每回他找的话头也都差不多。“问个问题啊,有谁知道我们为什么自称老a?”“报告!”吴哲最先出了声,准备站起来回答。“坐下。”袁朗抬抬下巴,示意吴哲就这么坐着说话,而他自己则侧趴在早坪上,一脸期待的样子。“齐桓曾说过,abcdefg,a是老大。”吴哲心里头其实还气着呐,就之前老a们的那种行为哪能这么容易就原谅,所以这回他还不忘小小捅那么小刀子。袁朗不介意,道;“战场上只有生死,没有老大,有谁还这么认为的话。”他扫了眼在场的人,突然极为夸张地用力捶地,表情极其狰狞。“我捶死他。”齐桓坐一边嘴角不自觉的抽抽,他此时深刻地觉得跟着这么个老大,有些丢脸。“我最讨厌以老大自居。”袁朗不屑地看了眼吴哲,“什么叫老大,狗屁!老a真正的意义是什么?”袁朗问了下去,但没有人能回答。夏天暗自撇撇嘴,想着这种问题你让个刚刚进老a的队员回答,你不是故意显摆么你!正这么想着呢,夏天却见到袁朗以匍匐的方式缓慢地、一步步地、分外妖娆地势态爬行到了许三多旁边。那屁股还撅挺高,要放到越障场的铁丝网下,一准刮烂成筛子。“许三多,你玩牌么?”许三多是个老实人,好半晌没能反应过来这堂堂中校又是教官的人怎么能在做出这些动作后又问这种问题,他转过头看看四周,希望得到一些帮助,但显然,所有人都只能给他爱莫能助的眼神。“我,我不玩牌,玩牌没意义。”他只能这么回答。袁朗一付被打败地样子,“没劲,牌都不玩?真不玩?”“真不玩。”“没劲。”袁朗又坐到了许三多身边,开始用一种循循善诱地口气说着,他向他们解释着老a的意义,然后用看似玩笑的口吻说着“藏着、掖着”的话题。夏天坐在他的后面,看着他的背,突然觉得他其实很高大,又非常的渺小,他是个战士,却也只是个人而已。但显然,他找错聊天的对象了,许三多完全不能给他反应,只睁着他那白眼珠子盯着他,连个表情都欠奉。“还有第二个意义啊!”于是他转移目标,站起来走到了吴哲身后,“吴哲,你肯定有上网聊天的经历了,你给大家解释解释!”吴哲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网上说a就是骗人的意思,但我想你说的第二种意思应该是兵者诡道,对敌人要a,至于您对我们,那就更a了。”袁朗笑了,他总算没白费力气,终于有个人能给他正确的反应了,他就那么一兴奋,于是反手给了吴哲一下。夏天不禁缩缩脖子,同情地看了眼吴哲,那一定很疼。然后他看着袁朗的表情认真起来,带着真诚和坦诚,“欢迎你们正式加入老a的一员。”但下面的人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所以有人都想起了一个月前,同样是这个男人,说了同样的一句话。“是的,我早就说过这话,你们也带上了老a的臂章,可戴上了又怎么样呢?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没什么了不起的,那臂章不过是咱队员们你一言我一语随便掰出来的东西,在一些特殊的任务当中,我们甚至不被允许带这种容易暴露身份的东西。”袁朗笑笑,有些无奈。“你们得认清了,当老a,就只能这么藏着掖着,没什么升官发财一步登天的好事。”他看了眼这些即将成为战友的士兵们,“以后就要常相守了,常相守是个考验,随时随地,一生。而我会让你们每一个人的每一天,都过得不一样,我估计还得一直是你们嘴里说的烂人,是吧,夏天。”夏天冷不叮地被叫到,结果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倒是先动了起来。“那啥,没事儿的队长,烂人哪及得上您万分之一的风采是吧,其实我蛮喜欢的,真的,我觉着吧,大伙儿都蛮喜欢你,你烂都烂得很有水准。”“……”“噗嗤。”齐桓终于没忍住,脸像抽筋似地狂笑了起来,而袁朗好不容易创造起的那种煽情气氛也给破坏地一干二净。“夏天,你真厉害!”许三多由衷地佩服夏天。“夏天,你居然又调戏袁队长。”吴哲憋笑憋得很辛苦,但他是打心底感到爽快,就连刚才被袁朗折了一下的脖子也没那么疼了。袁朗微笑地看着夏天,然后用一种极温柔的甜腻地声音道:“乖,给我去和375去打个招呼去!”夏天低着头然后迅速地跑了出去,结果不到200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