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2）

“总之我们是被盯上了。”延年做了总结，“大家最近提高点警惕，还不知道他们想干嘛呢。但也别太畏手畏脚，咱们的行动可是获得了北大教授们和外界人士的支持，也不怕他们什么。大家该干嘛干嘛。”

“那大家行李都带来了吗？收拾一下，咱们准备搬去宿舍。”郭心刚站起来问。

裴瑄举手：“我明天有课，十点要去学校，可能明天要提前走。”

延年点点头：“没问题，因为上课原因请假的话，大家统一跟……跟乔年说吧。”

他目光转了一圈，在几个学长身上转了转，还是决定让乔年锻炼锻炼。

“没问题，哥！”被赋予重任的乔年挺了挺胸膛，欢快地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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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五点，裴瑄被人摇了摇。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看见白兰温柔的笑脸。

“啊，白兰姐。”她含糊地应了声，身体下意识向柔软馨香的地方靠过去，头找到了支撑点，又闭上了眼。

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睡大通铺，她太不习惯了。不知道凌晨几点才睡着的，头晕沉沉的，现在是一点意识都找不回来。

白兰无奈地低头看着滚进她怀里的裴瑄，腰被她揽着，她自己都下不来床了。

柳眉拿着毛巾擦脸，走进来看到，噗嗤一声笑了。易群先本来在一边往脸上抹大宝，见状也感兴趣地凑上前来。

“我看裴瑄一副很自制理智的样子，可决计没想到她会赖床。”易群先道。

柳眉：“我倒是不觉得。裴瑄姐姐每次都有一种佯作成熟稳重的感觉，仿佛她是大学生便一定很要有个大姐姐样子一样，令我心里觉得她逞强可爱。果然，住在一起她就装不下去了。”

“你们就别聊天了。”白兰头都大了，“快把裴瑄叫醒，咱们今天可是第一天开张。”

说话功夫，裴瑄已经睁开了眼睛。她坐了起来，理了理头发，神色渐渐清明起来。

“唉，果然今早起床困难。”她坐在床上换上了衣服，棉布裙子和蓝色衬衣，下了地，往胳膊上套了袖套，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她见其他三人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便赶紧去洗漱。擦了脸后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抹脸油放哪儿了，一边的易群先赶紧举起自己的大宝：“借你！”

裴瑄：“太好了，感谢你万千。”

她一时心里摒弃了对昨晚大通铺的怨念，觉得集体生活有许多乐趣在等她发现。

女同志们迈出门，天才蒙蒙亮。院子里除了上完早课赶过来的大学生海威、心刚外，活物便只有羊了。

大家一同向紧闭的男生宿舍大门投去了鄙视的眼光。

柳眉：“男同志，不行。”

男朋友已经来干活的白兰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表示同意。

反抗包办婚约的女同志裴瑄和易群先赞同柳眉同志的发言。

虽然只有两个男生帮忙，但因为高涨的热情，在天彻底亮起来前，小院里几乎桌椅板凳几乎已经摆弄齐全了。

天终于亮了。郭心刚终于承受不住周围女同志们周身洋溢的对晚起男同志的鄙视气场，将扫帚往墙上一放。

“不行！我要去看看这群懒小子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屋子里一顿人仰马翻后，互助社的男同志们终于被太阳追在屁股后面踢出来了。

裴瑄和白兰在研究着挤羊奶，听大家挤兑他们。延年脸皮最薄，看样子快要钻地缝了。

一顿闹腾后，“俭洁食堂”的牌子终是挂上去了。裴瑄想起了什么，跑回了房间，翻了翻自己的箱子，拿起东西跑了出去。

“相机！你竟然还有相机！”柳眉惊呼。

裴瑄笑得有些羞涩，举着相机面对着大家：“我想……我想和大家一起，还有俭洁食堂合个影，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郭心刚笑着说，“大家求之不得呢。”

白兰：“就是，照相这么好的事儿。”

裴瑄眨了眨眼，只是笑。延年拜托了院子外报刊亭的老板为他们照合影。

她走回大家的队伍中，被易群先和白兰拥在了女生们的中间。她望着镜头，露出一个笑脸。闪光灯在瞳孔里亮了一下，大家纷纷放松，三三两两往院子走，准备继续干活。

裴瑄从老板手里接过相机。早晨的清风吹拂过她面庞，她听到易群先在叫她。

“裴瑄！快回来，先吃早饭！”

她抬头，看到易群先冲她挥着手，笑容很灿烂，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裴瑄觉得刚刚的晨风有些凉，吹得她眼珠子冷飕飕的。她眨了下眼，才发现，原来是她的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