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祸水(1/3)

("青梅令(重生)");

经历了一场汹涌的雪灾后,

瑜洲城内的第二场雪下得十分温柔。

这阵艳阳雪,为午后的闲暇时光添了份和煦的意境。

陆旌偏头,看了眼抱着他手臂睡得香甜的顾宜宁。

如他所料,

小姑娘仿佛怕被姜家人寻仇似的,这几日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桌子上都是些乏味复杂的军机折凑,她随手翻两页后,

许是怕打扰他,便拄着头闲闲地看向窗外,

任由思绪乱飘,

看着看着,缓缓阖上眼眸,又是一阵浅眠。

陆旌轻手托住她的肩颈,

欲图把人抱到床上。

顾宜宁耳后肌肤娇嫩,被男人手掌上的薄茧磨了一下后,眼睫轻轻颤了颤,朦朦胧胧地抬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陆旌的下颚和喉结。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

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两人姿态亲密,呼吸交缠在一起,暧昧至极,她手指动了下,自觉坐直身体。

陆旌看着她脸上突然漫起的一层赤色,

有些好笑地问,

“做了什么梦?”

顾宜宁眨了眨眼,视线恢复清明,她总不能说,

自己醒来后被美色冲击地有些缓不过来神,青天百日下,差点就要吻上去。

她生硬地挪开目光,心虚道:“没做什么梦。”

陆旌也不逼问,只道:“若是闲来无事,可让人陪你出去逛逛。”

顾宜宁愣了下,脱口而问:“你是在嫌我烦,要赶我走吗?”

“没有,”陆旌看她的眼神仿佛多了些什么,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语气依旧温和,“是怕你无聊。”

“不无聊,”她说完后数了数那摞折子,数量跟睡之前相差无几,眼眸稍弯:“殿下半个时辰只批了两封,好慢。”

陆旌看着不断扰乱他注意力的罪魁祸首,笑了笑,没否认。

顾宜宁故意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从他手中夺过墨笔,认真道:“你把处理这些事态的法子说给我听,我来替你写字。”

她肩背挺直,看起来很乖。

陆旌就这么由着她做,享受难得的清闲。

小姑娘的字,方正规矩,软绵无力,猛一下出现在折子上,看着有些违和。

字迹晾干以后,他用手指抚了抚纸张,眼中笑意未敛。

顾宜宁悄悄看了他一眼后,惊觉自己又被笑话了,语气很酸,“要不要帮夫君找个笔墨矫若惊龙、神韵超逸的美人过来服侍呀?比如......殷六小姐?”

陆旌长臂放在一旁,怔了下,皆力压平唇角,道:“这些陈年旧醋,什么时候才能吃完?”

小姑娘反驳:“我说的明明是事实。”

陆旌不语,顺着她的话想起从前。

少时,他督促小姑娘练字的时候,曾专门命人买了些字帖,让她照着临摹。

不学无术的人懒懒散散地趴在桌上,艰难又憋屈地在纸张上描红,写了几页后,从里面掉出一张书信,她好奇地打开,看见了一行行含情脉脉的诗句,署名为殷氏六女。

小姑娘捏着信纸,抿了抿唇,把它夹回书中,一言不发就要离开。

他以为这又是因为贪玩而准备偷偷溜走,把人捉到后便加重语气说了她两句。

话落下,滚烫的眼泪就掉了在手背上,甚是灼心,他一下子乱了心神,低声轻哄。

良久后,哭倒是不哭了,但也不理人。

陆旌是后来才发现那封书信的,再去相府的时候,她板着脸,义正言辞地告诫,“父亲跟我说,若一个男子有了心仪的女子后,就让我离他远些,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你走吧,以后都不要来了。”

轻飘飘的话语从她口中说出,仿佛利刃剜心一般疼。

此后不知费了多大功夫,才勉强让小姑娘将信将疑地原谅。

她惯会记仇,一连临摹了十几封情诗给他看,“不是说让我练字嘛,全都是仿着殷六小姐的字迹抄的,满不满意?”

陆旌一次又一次地耐心解释且承诺,“下人不注意,才让那封信被夹进了书中,这样的错,以后不会再犯。”

她彻底信了之后,还是会时不时地呛他两句。

呛完之后又撒着娇问,“以后还用练字嘛?”

“......不用。”

这样的错,日后的确没再犯过,但耐不住小姑娘从中尝到了不用练字的甜头,总是自己偷摸着冒充别人写两封情书污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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