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丛林危机2(2/3)

总之,从福马开始,帕巴拉神庙这个词,开始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导师将福马最后一次前往大雪山的那一年,公元1844年称为帕巴拉探寻元年。

虽然福马一生也没找到帕巴拉神庙,但是,他一遍遍地向人们鼓吹,在西藏有一个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大藏宝之地,叫帕巴拉,起初也似乎没人相信他的话,但是后来,他似乎找到了一些线索,有关这一点,我们尚待证实,估计是伏藏埋藏起来的经卷和一些珍宝,据说当时那批珍宝都是偷偷运送回英国的,并没有公开露面,直到福马失踪许久后,有关帕巴拉的传言才渐渐流传开来,这次,没有人再怀疑帕巴拉的真实性了,为什么没人怀疑,我猜想是福马带回英国的东西泄了光,让他们相信西藏有着尚未被发现的大量珍宝。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无数探险家开始前仆后继地向西藏涌来,他们的足迹踏遍西藏每一寸无人区。”

卓木强巴看了看听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岳阳和张立,继续道:“有关帕巴拉和四方庙,以及大小昭寺,布达拉宫之间的关系,并不能直接画上等号。

但是,在我的家里,有一本古卷,据说也是伏藏时期流传下来的,现在被称为宁玛古经,那是古代宁玛教派的僧侣记载的历史,有关佛灭那段历史,里面有过这样的记载,当赞普朗达玛下令灭佛时,大小昭寺首遭劫难,而四方庙里的僧众却提前得到了消息,由于当时朗达玛提出的是遵苯灭佛,他们便伪装成苯教徒,将四方庙里的珍宝分批次转移,至于究竟移到了哪里,却没有留下详细的记载,经典里只有这么一句话,大意是,那是一个看不到东天的太阳升起,也看不到西天的太阳落下,但终年都沐浴在阳光照耀的地方,一群灵魂永远忠诚的信徒守护着那个地方。

这句话,就是我们所能知道的四方庙珍宝的唯一线索,而帕巴拉神庙的全意不是别的,它的意思就是指多如大海般圣洁而至高无上的珍宝,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魔咒,它会驱使所有良心扭曲的人忘记身份和尊严,在贪婪中迷失本性。”

岳阳是第一个迷失自己的人,他的瞳孔发散开来,大放异彩,有意无意地舔着干涸的嘴唇,艰难地吞咽唾沫,以一种迷醉的状态,低声喃喃念叨着:“帕巴拉,原来这就是帕巴拉。

帕巴拉……”

张立怪异地看着岳阳的表情,将手伸过去在他眼前晃动,看他还有没有知觉,岳阳将张立的手打开,怪道:“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卓木强巴没理会两人打闹,接着道:“由于福马距离今天的历史太过久远,他的资料很难通过网络收集,所以对这个人我们研究得不深,只知道他应该是近现代寻找帕巴拉的第一人了,他这一生,自从得知帕巴拉之后就一直和西藏联系在一起,最后好像也死在西藏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从西藏发现的一张地图流落在外,据称那张图标注有帕巴拉神庙入口,其后争夺很是激烈……”他将方新教授查到那幅地图的争夺情况复述了一遍,又听得张立岳阳二人屏住呼吸,心中激荡。

卓木强巴随后道:“有关地图这件事,是真是假还不能确定,如果有地图都找了一百多年还没找到,那似乎也说不过去,但是有很多与帕巴拉有关的事件,是真实发生过的。

这样,我们就举一个例子,我们就拿俄罗斯来说吧。

在福马失踪之后,有很长一段时期,再找不到有关帕巴拉的资料,导师说,我们姑且将这段历史称为帕巴拉的沉寂期,到了一战后,帕巴拉这个词突然神秘地再次出现,在这此后的一段时期我们称为帕巴拉复兴期。

在1927—1928年,也就是帕巴拉复兴初期,那时还是民国,苏联曾两度派出专家团来到西藏,他们带去了苏联政府给西藏地方当局的信件。

到西藏后,他们以到各寺院布施为名,拍摄照片、搜集情报。

他们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在寻找些什么,资料查到这里就断了线索。

后来,第十三世达赖喇嘛圆寂,西藏地方与苏联的联系似乎中断了。

特别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西藏上层僧俗贵族当中逐渐形成了一股亲英美的分裂势力,他们视社会主义的苏联如洪水猛兽,拒绝与之联系。

虽然表面上苏联也被卷入二战,无暇顾及西藏,但实际上,他们一刻也没放弃过在西藏的探索。

其实,在二战期间及战后,不仅苏联,英美德日也有很多人都在西藏活动。

但是他们究竟在西藏做什么,这也是我们目前调查不到的资料。

我们只能猜想或许与帕巴拉有关,但是从公开资料却查不到任何线索。

从福马来西藏寻找帕巴拉神庙,到他最后消失在了西藏,到无数的寻访团到西藏来,都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这两者的中间差了一环,那就是我们一直没能调查出来的,很关键的一环。

特别是一战二战之后,那些前来寻找帕巴拉的,别说是你们,连我都无法相信。

如果那些事情是真的,那么,他们寻找的,恐怕不仅仅是财富那么简单,究竟帕巴拉神庙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唉……”

卓木强巴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吕竞男手中那厚厚的一摞资料,对张、岳二人道:“或许,那关键的一环,也就是福马消失在西藏后和这无数的势力来西藏之前,中间那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们国家是知道的,如果我们能顺利完成这次丛林穿越,说不定吕竞男会透露一点资料给我们。”

张立道:“再次听强巴少爷详细地说起帕巴拉神庙,让我全身充满了力量,别说穿越这美洲丛林,就算横穿南极也没问题!”

岳阳的心还在兀自怦怦地跳着,他看了一眼表现得异常平静的卓木强巴,奇怪道:“强巴少爷,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卓木强巴道:“什么问题,说吧。”

岳阳道:“按理说,强巴少爷出身佛教世家,你阿爸是被尊为半个活佛的大智者,那么这样说来,强巴拉少爷和藏传佛教的渊源是很深的罗!”

卓木强巴道:“嗯,也可以这么说。”

岳阳道:“那帕巴拉神庙可是西藏历史上最辉煌的朝代遗留下的最珍贵的财富,我刚才听到帕巴拉神庙的传说时,现在还在激动呢。

可是,我总觉得强巴少爷你的态度很冷淡嘛,好像一点都不关心这座神庙的发掘。

难道在强巴少爷心中,除了藏獒,别的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吗?

你可是佛教世家啊。”

卓木强巴笑道:“呵呵,或许你不知道,虽然我出身于佛教世家,但我对宗教方面的兴趣不大,对所有的宗教都没什么信仰,我只相信我自己。

命运由自己把握,只过好这一生一世,幸福不奢求带向往生,不幸也不怪厄运前世。

帕巴拉神庙找不找得到,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算我能发掘出帕巴拉神庙的全部财富,也不能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我只是要找到那个地方而已,我追求的,是我所向往的……”

张立道:“可是俗话说耳濡目染,强巴少爷对宗教却不感兴趣……”

卓木强巴道:“难道你们没听说过一种叫逆反心理吗?”

他想了想道:“这样吧,我来问你,岳阳,你是80后的人吧,你喜欢上学吗?”

“上……上学?”

岳阳感到很奇怪。

卓木强巴道:“就是比如你们读中学,那段时间的生活你喜欢吗?

要求坐在教室里,只能听老师讲课,手脚要摆放好,不能乱动……”

卓木强巴还没说完,岳阳就笑了,道:“啊,那种生活谁会喜欢啊?

我要是喜欢上学,就不会来当兵了,现在说不定在哪个大学里攻读博士呢。”

卓木强巴道:“这就对了,以前我接触的佛家教义,就和你们读书一样,每天在小经阁里,背诵无法理解且发音艰涩的经文。

直到现在,我还是一看到那些经卷就很头疼,凡是佛像啊,经阁佛楼啊,灵塔法器什么的,我都不感兴趣。

这次如果不是紫麒麟和帕巴拉神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想我是不可能参加这支特训队的。”

张立和岳阳撇嘴对望,皆想:“看来德仁老爷贵为大智者,他对儿子的教育方式还是有问题的。”

又想起卓木强巴说的帕巴拉神庙,这一夜兴奋,更加无法入睡。

第二天,依然是虫鸣鸟啼,阳光明媚,四人早早作了准备,又开始了在丛林里的逃亡之旅,就好像非洲狮与羚羊的故事,当太阳一升起,双方都会拼命地练习跑步——为了生存。

谁又知道,今天,在丛林里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自费旅行团

这偌大的丛林之中,最宜人的天气无疑要数清晨,微凉的风可以吹走丛林中闷热的暑气,带来泥土和不知名植物的清香,随风到访的,还有阵阵鸟语。

虽然四人一刻钟也不敢懈怠,还是要闭眼领略这舒适的大自然。

木筏上的篙手已换成张立,其余三人或坐或卧,躺在木筏上观风景,此刻的他们,已有了一种听天由命的觉悟,该来的总要来,躲也躲不过,武器不离手,大不了硬战一场。

吼猴家族的哨兵发出警示的哨音,一只豪猪笔直地冲了出来,惊得一群野羊驼四散飞跑,林莺也停止了鸣叫,扑棱棱振翅高飞。

河水齐腰深,在阳光照耀下,河底的沙也粒粒可数,偶尔可见水葫芦随波漂过。

水遁草在河底静静地躺着,如美少女的秀发,任由河水母亲轻轻地梳理着。

太阳鱼和神仙鱼总是成群结队,游动起来摇曳多姿,而玫瑰扯旗与玻璃扯旗更是须眉不让,争相斗艳。

岳阳趴在木筏边上,拨弄轻波,仿佛能触摸到那些鱼儿一般,阳光一样的笑容又挂在了他的脸上,这一刻的和谐与安宁,对他而言,就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巴桑则是仰面朝天,天空飘过一丝如絮的云,巴桑敏锐地捕捉到这一信息,他心中暗暗地想着:“蓄积力量吧,还在蓄积着。

当它们聚在一起时,那将是多么可怕的威力!”

卓木强巴则紧握着枪,警惕地观察着环境和动向,不希望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了,真的不希望。

出行得很顺利,四人甚至觉得,顺利得过了头,与昨天的经历比起来,今天好像是在参加观光团。

就在他们这样想的时候,卓木强巴突然发出警告:“有人!”

四人的速度相当快,而且动作也十分协调,几乎是同时落水,到岸边后,迅速地将木筏拽入林中,就地隐蔽,持枪以备。

为了防止被敌人远距离发现,他们事先用藤条和枝叶装饰过衣物,脸上涂抹了迷彩,此时藏于林中,不能说隐蔽得不专业。

声音近了,进入四人视野的是三条逆流而上的小木船,和他们先前乘坐的一样,梭形划桨木船。

每艘船上三到五个人不等,船上的人金发黑发,竟似有几个人种,用各地语言谈论着。

那些人的表情看起来很严肃,警惕性也很高,好像还有几个人是专门负责监视河两岸的丛林的,但是又好像没有武器的样子。

在卓木强巴的手语下,大家明白,船上的人不知是敌是友,暂时不要惊动他们,让他们通过。

就在三条船上的人快离开他们的视野时,突然发出“啊”的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清晨丛林,谁都听得出,这是人发出的声音。

小船马上就作出了反应,有人大声说着什么,其余的人都惊慌失措地到处看,但是卓木强巴他们听不懂,或许是当地的土语。

卓木强巴等人狠狠盯了暴露目标那人一眼,张立面有无奈之色,指了指距他面颊不足五厘米的一只毛蜘蛛。

那只蜘蛛体形硕大,浑身发黑多毛,无论是谁,骤然看见这么一只大家伙也会被吓一跳的。

既然已经惊动那群人,只能先下手为强,见那些人没有火药类武器,四人端着枪走了出来,只见船上一名咖啡色老实形象的人正惶惶不安地解释着。

一看见四人拿着枪出来,那名像向导的老实人嘴里说得更急了,连比带画,而船上的船员们似乎更加自觉,不用发什么指令,那些人自动都把手放在了头上。

卓木强巴将嘴朝张立一努,道:“问一问,说什么。”

张立难堪道:“这个怎么问?”

岳阳注意到这些人好像各个人种都有,莫非真遇到一支观光团?

他用英文问道:“有人会英语吗?”

这话一出口,马上得到了响应:“别开枪,我们是旅行团的。”

“我们只是路过,什么都不知道。”

“请不要开枪,我们一定配合你们。”

“我是库图,我们和桑利森团长是好朋友,你们是哪个分队的?”

……

听到七嘴八舌的声音,反而什么都听不清楚了,巴桑吼道:“不要吵!派一个人出来说话!”

这方法很管用,很快船上的人都安静下来。

中间那条船上有人道:“长官,我,我能站起来说话吗?”

卓木强巴见说话的人很吃力地在喊,便道:“你,过来说话。”

一人站起身来,霍然有鹤立鸡群的感觉,身高应该在一米八五以上,这名白皮肤男子有一头银发,一张刀锋俊朗的面孔,一双干净白皙的大手,一双湛蓝深邃的眼睛,就像一名温文尔雅的学者。

当他来到卓木强巴他们身边时,给他们的第一感觉是:温和,稳重,受过高等教育。

白色礼帽,白色短袖衬衣和短裤,白凉皮鞋,白袜,一身衣物干净整洁,举止之间更显得彬彬有礼。

来人绅士地扶了扶白礼帽,然后说道:“我叫肖恩,我们是一个自发组织的旅游团,团员来自各个行业,各个国家,我们是打算探查普图马约省的河流与丛林中动植物分布的。

啊,这蜘蛛是一只红玫瑰,它真可爱,对不起,我可以为它拍照留念吗?”

那种爱尔兰口音听了一定会让女孩子着迷。

这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说话有条不紊,简短地将他们出行的目的、行程、人数等一一阐述清楚。

四人耐心地听着,不可否认,肖恩的语音有一种让人宽心的魔力。

仅是在他说到普图马约省的时候,岳阳尖叫着几乎跳起来:“什么!普图马约省!这么说我们一直在哥伦比亚境内!”

原来,这是一个通过互联网相互认识并组织在一起的自发旅行团体,或者说是户外全自费探险团,他们自称驴友,据说是一名叫启特的亚裔男子发起组织的,共十五人,包括亚洲四人,欧洲七人,美国两人,还有两名来自非洲的朋友。

他们从中美洲的尤尼伯半岛登陆,开始沿着玛雅文化的足迹横跨洪都拉斯、墨西哥、危地马拉等国,随后来到哥伦比亚,准备从查拉皮塔沿河而上,穿越普图马约省,进行一次原始丛林大冒险。

刚开始一直说话的那人是他们聘请的丛林向导,叫马克,会说西班牙语和英语。

岳阳问道:“你们有十五个人?

为什么船上只有十二个人?”

肖恩解释道,除去马克不算,还有四人乘坐另一条船,包括了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启特,刚才他们逆河而上时,突然遭到武装分子的袭击,大家被打散了,幸亏马克和游击队很稔熟,他们才逃过一命,后来这一路上都是靠他打通关节。

他表示,这次丛林之旅的危险程度比预期的要高得多,因为听说这里的原始丛林保持状态最为完好,所以才计划来这里考察,却没想到原来这里完好的状态是这样保存下来的,下次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卓木强巴四人一商量,觉得肖恩这个人说话很诚恳,应该不是在说谎,不如放他们走;可是又怕有人告密,特别是那个马克很可疑,总是用一种不友好的目光在打量他们。

这时肖恩突然道:“啊,你们该不会就是……就是那四个人吧!”

巴桑一把揪住比他高得多的肖恩,恶狠狠地道:“哪四个人?

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肖恩举起双手以示无恶意,道:“别,别介意。

我们只是在来的主河道上遇到了盘查,游击队在找四个持有武器的亚洲人,一路上遇到了三次盘查,还拦河架了一道临时关卡。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们绝对不会泄露你们的行踪。”

那双诚挚的蓝眼睛,真让人不敢正视,肖恩仿佛看穿了四人心思,近乎起誓般表白他的心迹。

“怎么办?”

四人嘀咕商量了一下。

卓木强巴指着马克道:“你们可以离开,但是那个人,得留下来。”

肖恩大皱眉头,嗫嚅道:“可是,如果这唯一的一名向导留在你们身边,我们这十多人,全都无法和林子里的游击队交涉啊。

不如,你们同我们一起走吧?”

望着肖恩那双眼睛,四人大感为难。

如果和这些人一齐走,难免会连累他们;如果把马克带走,这群人也难离开游击队的势力范围。

而据肖恩的介绍,这些人里面,有动物学家、植物学家、水文地理学家,囊括了各领域的人才,如果说让他们都置于险地,除巴桑外的三人良心上怎么都说不过去。

最后,在肖恩的建议下,马克用了当地的信仰起誓,表示不会泄露他们的踪迹,这群旅客被安全放生,但对于卓木强巴他们而言,这无疑又埋下了一颗炸弹。

根据肖恩提供的线索,他们小心地避开有游击队巡逻并设有关卡的河道,在丛林中穿行。

又是一阵巨大的啸声传来,四人刚刚隐蔽好,一只黑蜻蜓就从头顶飞过,但是这次,他们感到没有前几次那么安全。

直升机飞过后,巴桑阴郁道:“其实完全可以收缴他们的通信工具,再把他们绑在林子里,等他们被人发现,我们已经走到足够安全的地方了。”

张立不同意道:“可是,在这样的丛林中,他们恐怕没等到被人发现,就已经全死光了。”

巴桑冷冷地道:“如果那个马克将发誓当放屁,或者里面任何一个人说错一句话,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全死光了。”

卓木强巴打断道:“好了,发生过的事情没有争执的必要。

不过那个肖恩,是爱尔兰人吧,听他的谈吐,好像很博学的样子。”

四人依然攀树荡绳,一边快速前进,一边交流着,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肖恩的文雅和他那头银发,给四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同时,跟在四人后面那道甩不掉的灰色身影,也在暗暗琢磨:“那个白头发的,看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奇怪,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离开那个奇怪的自费旅游团体两小时后,四人东行有五公里左右,漂过三条小河,穿越两片丛林,当他们踏入第三片丛林后,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片丛林,比前面的丛林要大许多,越往深处走,越感觉找不到边际,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抵达了丛林的核心位置。

潮湿闷热的天气,遮天蔽日的林木,踏在松软的土地上,四周的光线明显不足,没有阳光透过密叶洒下点点光斑,四人就只能借助电筒前进了。

“咕咕咕……咕咕咕……”类似夜鸠的叫声有节奏地响起,更为这片黑森林增添了几分神秘。

岳阳将罗盘取出来,疑惑地道:“我们的方向应该是正确的,可是为什么会在哥伦比亚境内呢?

难怪会有那么多游击队追着我们,原来根本就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张立道:“或许是第一次被游击队追击的时候就越过了界河吧。”

岳阳道:“不太可能,这些从安第斯山脉发源的河流,流向都是从西往东南方向,我们不可能转向北上的,如果说哪里出了差错的话,只有可能是我们在丛林里徒步穿越时方向错误了。”

其实,四人第一次听到他们是在哥伦比亚时,都还感到很幸运,因为他们完全按照错误的地图在前进,居然还是能走出丛林,只能说这里的水系和丛林都太相似了,用不用地图几乎都一样。

攀爬腾跃荡了半小时,四人体力毕竟有限,落在一块空地上休息,岳阳从一棵三十公尺高的树上滑下来,说道:“这片林子好像大了些,我还是没看到边缘。”

巴桑沉声道:“这可糟糕了!”

四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前面的林子太小,虽然有些野生生物,但是不适宜大型食肉动物生存,如果这片丛林足够大,又鲜有人迹的话,极有可能遭到大型食肉动物袭击,不说碰到美洲豹、美洲狮那样的家伙,就是来一群野猪,几只蜜熊,暗伏的美洲蜥,冷不丁蹿出一条蝰蛇,都足以让他们手忙脚乱好一阵的。

林子外的河道边上,索瑞斯站在附近最高的一丫树梢顶端,放眼望去,绿色望不到边,他摇头道:“这么深的丛林,也敢一头扎进去,这些家伙到底有没有野外生存经验。

而且,那里面明明就已经布置好了……”

四人四方围坐着,补充水分积蓄体力,头顶不时枝叶摇晃,一个个黑色身影蹿过树梢,距离太远,动作又快,根本看不清体型,或许是倭狨,也有可能是黑猩猩。

在分析可行的逃走通道时,“嗒”的一声,一只小青蛙不知从哪株树上跳下来,正落在地图中央,岳阳正准备放下地图伸手去擒,卓木强巴飞起一脚,将地图带青蛙一同踢飞。

从他沉重的呼吸就知道,岳阳可能又是从死亡线边缘擦过。

虽然这片丛林随时随地都有不知名的毒物出现,但岳阳愣神片刻,脸色马上刷地白了,那可是知名毒物,美洲十大剧毒之箭毒蛙。

黄金色皮肤和黑色条纹是它给所有侵食者的警告,体型小巧可爱,体长很少超过十公分,颜色有宝石红、宝石蓝、金黄等,大多是鲜艳亮丽的色彩,喜欢生活在阴暗的丛林中心地带,能上树,土著常用它表皮分泌的毒素熬制毒汁,涂抹在箭头上猎杀动物。

张立道:“这蛙一般不独自栖息。”

抬眼望去,四周树上都潜伏着各种迷人绚丽的颜色,绿如翡翠,红如鸡血,黄似黄金,蓝如蓝钻,它们的长相更是如粉雕玉琢,让人看了就有一种捧入手中摩挲观赏的冲动。

偏偏它们剧毒无比,而哥伦比亚的箭毒蛙亚属科克蛙,表皮分泌的毒素更是骇人,只需用万分之三克就能致人死命。

卓木强巴小心地避开箭毒蛙栖息的树干,让身后的人保持队形,同时道:“看来我们闯入人家的休息区了,还是换个地方比较好,不然,它们给你一个热情的拥……”话音刚落,“吧嗒!”

一个东西落在卓木强巴头上,卓木强巴正准备伸手拨开,却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手停在半空没有动弹,而张立也同时叫道:“别伸手碰!”

卓木强巴转过头来,问道:“是那个东西吗?”

岳阳道:“金色的,黑色斑点,看上去很漂亮。”

张立出主意道:“快低头,它自己就会跳走的。”

巴桑则举起了枪,道:“不要动,相信我。”

卓木强巴道:“信你才怪,还是低头让它自己跳走比较靠谱。”

说着头一低,那只金色箭毒蛙反而死死拽着卓木强巴头发不放,脚蹼用力扒拉着卓木强巴的头皮,保持身体不掉下去。

卓木强巴对前头的张立道:“来,帮我弄下去。”

在他前面的张立反而退了一步,道:“强巴……少爷,它,它,它盯着我看呢,我心里比较发毛,还是,还是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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