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大结局(下)(2/3)

叶卓华用千古骂名,换妻子顺遂,皇帝用世人眼中的忍让,换大佑太平。

这到底是谁赚了,其实也说不清楚。

交代完这句,皇帝便让人扶着起身,回头看了叶卓华一眼,而后忍不住又踹了叶卓华一脚,“以后记着,朕是皇帝!”

不能用这么强硬的手段,逼自己低头!

叶卓华想笑着应一声好,可是一扯嘴角,却正好碰到了受伤的地方,疼的倒吸了一口气凉气,而后捂着脸,“你只要不惹我夫人,你说了就算。”

这是底线,谁都不能踩!

皇帝无奈的摇头,不过终究没说什么。

到底,临安还活着,也许有一日,能医治好呢?

到了宫中,皇帝照了照铜镜,这才注意到,脸上挂了彩,着实没法见人,心中抱怨,叶卓华也不知道下手轻点,明日该怎么上朝?

正琢磨的时候,下头人匆匆赶来,说是韩相疯魔了。

皇帝猛地抬头,“今日早朝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出事了?”

下头人也不知道,说是韩相此刻,爬在了最高的酒楼房顶,坐在上头饮酒作诗,那摇摇晃晃的样子,随时都会掉下来,下头的人也不敢突然上去,怕惊到韩相,只想着在下头劝,可无论旁人说什么,韩相却就跟没听见一样。

皇帝微微皱眉,总觉得不对,“去查今日都是谁去过韩家。”

而后起身,带人又出了宫。

皇帝到的时候,韩相摇晃着酒杯,已经站了起来,“我自逍遥。”

诗,已经做到最后一句了。

韩相笑了笑,而后冲着下头的人喊了起来,“你们知道本官是谁吗?”低头轻笑一声,“不知道不重要,如今国泰民安圣君登基,我了无心事,只想云游四海快活逍遥,只是有两个心愿,一愿自我之后,国有良相,叶家绦之堪有将相之能。二愿圣上,子嗣无忧,后继有人!”

这话一出,皇帝眉头紧锁,交代下头的人,寻几个轻功好的,将人给带下来。

只是低头吩咐的时候,便听着人群中尖叫声传来。

皇帝抬头,酒楼之顶,已经没了人影。

韩相,竟从上面,跳了下来。

皇帝慢慢的闭上眼睛,一代大儒,当死的决裂,死的对的起,这万里江山。

皇帝回到宫中,呆坐在御书房,下头人的动作很快,自然查到了,太后给韩家送信的事。

皇帝的手微微的动了动,最后也只是说一句,“善待韩家老小。”

“主子,胡姑姑求见。”因着是皇后跟前的红人,下头的人才破例像皇帝禀报一声。

皇帝愣了片刻,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胡姑姑是谁,半响才想起,当初有个宫人知道废太子的丑事,是皇后出面将人保下的,似乎就姓胡。

既然是皇后的人,皇帝自然是见的。

御书房这个地方,胡月娘自是熟悉,当初在废太子跟前伺候,少不得出入。

所以,进来的时候即便低着头,她依旧能知道,该停在什么地方,该冲着什么地方见礼,“奴婢,请圣上安。”

“免礼。”

皇帝开口,胡月娘自然不会再跪着,起身后她依旧垂着头,只是声音却格外的平静,“奴婢今日过来,是为了,为圣上分忧?”

“哦?朕也想知道,朕有何忧?”皇帝微微皱眉,从胡月娘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有些不喜。

他,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奴才。

可是,胡月娘仿佛没有听见皇帝口中的不喜,继续着自己的话,“奴婢,自请为圣上看好后宫。”

韩相的遗愿已经传开,明白人其实都知道,皇帝,一定会纳妃。

听了胡月娘的话,皇帝轻笑一声,“朕,用得着你?”

语气,已经极为的不耐了。

胡月娘依旧垂头站着,“后宫之中,唯有皇后所出嫡子为尊,若皇后娘娘生不出嫡子,能活着的庶子,必然是最听话的那个。”

皇帝这么久都没有纳妃,必然是因为对皇后情根深种。

可却,又做不到像叶卓华那般,愿意顶着千古骂名,也要为顾夭夭撑起一片天。

皇帝想要千古圣明,想要天下安定,可也想要夫妻和睦,这世上哪里有那般万全的事。

看皇帝沉默,胡月娘便说道,“从前,奴婢自也不懂得这男女之间的情谊,可瞧见顾尚书同长姐,冯国舅与国舅夫人,叶尚书同叶夫人,甚至是顾将军与先夫人,才相信,这世上真有男人愿意给心爱的女人,独一无二的宠爱。”

所以,才懂得了,皇帝这压在心底的深情。

皇帝的手轻轻的敲着桌面,始终没有应下,良久也只是挥了挥手,“退下吧。”

胡月娘出去的时候,迎面正好碰见了冯知微,冯知微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多问,直接推门进了御书房。

皇帝正想着胡月娘的建议,突然听见大殿上的门哐当的一声,将皇帝吓的一哆嗦,一瞧是冯知微来了,赶紧站了起来,“你怎么过来了?”

“韩相这么个死法,我怎能坐的住?”冯知微没好气的说了句,没有任何的避讳,直接坐在了皇帝刚刚坐下的位置。

看着这韩相是个读书人,没想到也能用这般阴毒的法子。

皇帝轻轻叹息,立在冯知微的身后,不发一言。

“赵庭初,我上次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冯知微突然放缓了声调,轻声问了句。

皇帝微微的垂头,“朕是赵家子孙,当扛起江山的担子,可你,是我的妻。”

为皇帝,很多身不由己,为自己,冯知微便是那独一无二。

上次,冯知微曾问皇帝,他既然早就有了称帝的心,那么可曾想过如何待自己?

如今,皇帝想该是这般回答。

冯知微慢慢的站起身子,微微的仰头看着皇帝,突然抬手,照着皇帝便是一巴掌。

这一下,皇帝是真的很疼。

被叶卓华打的伤刚麻木了,被冯知微这一巴掌打的,那叫个疼上加疼。

看皇帝没有发怒,冯知微眼眶有些红,低头将笔墨放在皇帝的跟前,“下,纳妃的旨意吧。”

一直以来她便知道,自己与恭王有婚约,两人书信来往密切,冯知微是真的喜欢她的庭初哥哥的。

可是,皇家的人,谁也不能保证真的会做一辈子的亲王,便是连冯夫人都说了,赵庭初到这个年龄,跟前连个通房都没有,实属难得。

也许,若没有顾家两个姐妹,冯知微也不会这么委屈,她如今不过是同千千万万的女子一样罢了。

如今是六宫之主,丈夫给了她无尽的宠爱,该是知足的。

这一巴掌,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妻,妻子耍些小性子,他该是包容的,可是,她亦是皇后,皇帝想做明君,她自然会成全。

到底皇帝同下头的大臣不一样,莫不说叶卓华不是佞臣,可就算是,一个佞臣从不值得谁去死谏,可君王不同,若他后继无人,国之危矣。

而且,若是君王糊涂,下头的人只会一批又一批的劝谏,那些人乃是忠臣,你留着他会日日念叨,你不留便会是国家的损失。

而且,往后会上来一批又一批的官员,他们一茬接着一茬的劝,皇帝如何不理?

明君,难为。

皇帝拉住冯知微的手,“对不起。”

他想,总是该说一句的。

冯知微原是她们这个圈最尊贵的女子,却是最不如意的。

冯知微轻轻摇头,“我最讨厌这,煽情的话了。”

她,该是炙热明媚的,而不是自艾自怜。

圣旨,到底是下了,就按照韩相遗愿,从京中选适龄千金入宫,为太上皇冲喜。

也,提了叶卓华为相。

乃是大佑,最年轻的相爷。

自然,即便是韩相遗愿,可叶卓华依旧是要背负骂名的,尤其是书生们,将叶卓华说成了邪佞之人。

总之,骂叶卓华的人很多,可是,却也说不出叶卓华到底做了什么坏事。

这些叶卓华却不在意,左右现在他名声也坏了,身子也不好,心狠手辣,但凡有脑子也不会将主意打在叶卓华的身上。

便也没有人,会像临安公主那般,算计顾夭夭。

倒是顾夭夭手底下有那么多庄子那么多学堂,总想着为叶卓华讨些个好名声,可谁知道,到最后便传成了,顾夭夭像菩萨一样的人物,而叶卓华却洗不白了。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皇帝圣旨下了以后,冯知微抬头扫了一眼皇帝,手放在他的脸上,“这是,被叶尚书打的?”

皇帝点了点头,“不过,我也打了他了。”

冯知微哼了一声,“这有权势是正好,你妹妹做错了事,怎还好意思打人?”

看冯知微又不高兴了,皇帝识趣的不吱声了。

冯知微让下头的端上药来,亲自为皇帝抹药,两个人挨的很近,皇帝的手很自然的放在了冯知微的腰上,近来这些日子,皇帝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冯知微了,此刻,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可也因为挨着近,皇帝很容易便瞧见了,冯知微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皇帝紧张的问了句。

冯知微摇了摇头,“无碍,只是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可是吃坏了肚子?”皇帝赶紧让人坐下,招呼太医来。

冯知微摆手,只觉得皇帝有些大惊小怪了,或许因为变天贪凉,才有些不舒服的。

再加上,她吃山楂橘子吃的多,许也是吃的肚子受不住了。

可皇帝太紧张了,非要让太医请了脉才行,冯知微想着,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点头许诺了。

不过,当她隔着帘子,看着太医紧皱着眉头,而后一个胳膊把完又换成另一只胳膊,冯知微的心,总是忍不住提了起来。

而那太医的眉头,皱的是越来越紧,等着太医起身的后,冯知微紧紧的攥着衣角,只想着,自己年纪轻轻的便得了顽疾?

若,若真是这样,也管不得什么祖宗理法,明日便住到叶家去,去同顾夭夭彻夜长谈,然后再去顾家住两夜,让布珍公主陪自己将马球打的尽兴。谷

再然后,去侯府,她要于如韵公主把酒言欢,说尽从前荒唐事,定笑话的如韵公主无脸见人。

最后,便回到冯家去,只觉得这个时候,只有在母亲跟前,才会心安。

这一瞬间,冯知微想的很多,而后便听见太医跪在地上,高呼恭喜皇上皇后娘娘,娘娘大喜。

“喜,什么喜?”冯知微还想着怎么交代后事,这一个喜字,说的冯知微愣了片刻,没反应过来。

太医笑着磕头,“回娘娘的话,娘娘这是有了身孕,已满三个月。”

听了这话,冯知微手放在肚子上,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她肚子里,有了孩子了?可是,这孩子怎么来的这么快,顾夭夭成亲一年了,也都没动静。

“可,可本宫没有恶心想吐的时候。”冯知微还是不敢相信,她记得,顾明慧头三个月,那吐的可叫个昏天暗地。

“娘娘莫要忧心,这有身孕的反应,妇人之间是不同的,娘娘身子健康,皇嗣自是无恙。”而后便仔细的问了,冯知微最近的可有同寻常不一样之处。

被这么一问,冯知微才想起来,近来一直想吃酸,她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竟是这般缘由。

原本,冯知微的小日子有些时间没来了,她只以为之前是被临安给气的,后来又闹出纳妃的事来,冯知微也就没有多想。

“娘娘,酸儿辣女,您定是怀了一位小皇子。”左右的宫人都笑着恭喜。

皇帝连连摇头,“什么皇子,朕觉得,公主也是好的。”

手,很自然的放在冯知微的肚子上,“皇后怀的,朕,什么都喜欢。”

无关男女。

那一瞬间,皇帝的眼眶是红的。

冯知微将头默默的转到一边,诚如她自己说的,很不喜欢成日里悲伤的自艾自怜,这般也好,同自己和解,也同皇帝和解。

就像是,清晨送来的那件披风,无论遇见什么事,他都会将自己放在心上。

皇后有身孕乃是大喜,伺候的人皆赏。

另一边,封相的旨意下来后,顾夭夭为叶卓华抹着药,“无论如何,他是皇帝,你如何能对他动手?”

叶卓华哼了一声,“我为他卖过命,杀过敌,九死一生,结果他妹妹要害死我妻子,我如何能忍?”

听叶卓华这么说,顾夭夭故意加大的了手劲,看着叶卓华抽气,顾夭夭才白了他一眼,继续上药,“什么话都敢说。”

不过,打了也就打了。

有些事其实不用说破,皇帝同叶卓华是兄弟,却也是君臣,皇帝给叶卓华相位,便也不只是妥协,皇帝有抱负,将来必是会做大事。

比如,削藩,有些事,成了便是千古大业,不成,那总要有人背负骂名,现在正好就落在了叶卓华的身上了。

只要叶卓华不起反的心,他们君臣之外,也还可以是兄弟,是知己。

抹完药,顾夭夭想了想,“我还是要将生意做大。”

总是,要护着叶卓华。

从前养个尚书,压力大,以后便是要养着一国宰辅,自更是要,尽量的做到,富可敌国。

听了顾夭夭的话,叶卓华笑的胸膛不停的颤动,而后突然起身将顾夭夭抱了起来,“既然东家这么看中小的,那小的,该尽心的伺候东家。”

即便是夏末,依旧是满室的温情。

皇后有身子,他们都说,那是因为皇帝下令纳妃,先祖开怀,这才恩赐。

自然,皇帝是不信的,都怀身子三个月了,就算是祖上有灵,还能算到三个月后,自己会同意纳妃?

不过,朝臣们愿意这么说,那便就这么说吧。

因为只是京城选妃,其实动作很快,刚入秋新人便入了宫。

皇帝头一次选妃,自然是为前朝所考量,只是却有一人,点的出乎意料。

便是胡月娘,被封了贵人。

品级不高,可一个宫婢直接跳了这么多级,却也够惹眼的。

夜里歇息的时候,冯知微自然是要提上一句的,皇帝倒也没避讳,直接说在后宫之中该放一条听话的狗。

当然,却也没同冯知微说,他私下同胡月娘的协议。

皇帝的话说的透了,冯知微也只能说一句,“她若愿意,便随她吧。”

九月的时候,太上皇到底大去了,皇后因为有了身子,太后要照顾生病的临安,内庭的事便让胡月娘协理。

一个没有任何前朝背景的贵人,办这么大的场面,自然让人格外注意的。

还有人说,这胡月娘不定会是第二个纯懿太后。

日后啊,总有冯皇后哭的时候。

不过,虽说冯知微看中胡月娘,可是胡月娘到底不是冯知微宫里伺候的人,终归冯知微的面上不会有那么难看。

再来,太上皇大丧,皇帝不在后宫留宿,可是日日都会陪皇后用膳,皇后恩宠不断,中宫地位稳固,这些酸话,也只能在冲着胡月娘说说。

这般一来,胡月娘在后宫的日子,其实比她原先的日子还要苦。

不过饶是如此,她依旧守着本分,在人前,她是皇帝的贵人,在私下她便是皇后的宫婢,一直不曾僭越。

闹的冯知微都觉得她可怜,对她愈发的怜惜。

以至于,胡月娘成了帝后同时宠着的妃嫔。

十月初的时候,大事都定了,顾夭夭陪着顾明慧进宫探望冯知微。

原本,冯泽是不愿意让顾明慧出门的,她如今再有半个月便到了生产的日子了,走路也费劲。

可是顾明慧不愿意,冯知微现在怀着身子不好出宫,太上皇大去她们不好进宫探望,可如今诸事都定了,若是不进宫瞧瞧,总是说不过去。

再说了,太医都说了,这眼瞅便要到生产的日子了,若是常活动走走,对孩子也好,将来也好生产。

冯泽被顾明慧说的没法子了,只能给顾夭夭送了个消息过去,让顾夭夭陪着顾明慧一同入宫。

冯知微得了她俩过来的消息,自是欢喜的。

如今身上已经脱下重孝,换上了常服,不过头上还别着白色的绒花,“你俩可总算过来了,我这数着日子盼着呢。”

即便是有了身子,冯知微还同之前一样,咋咋呼呼的。

“你可得小心肚子。”顾明慧只觉得,这都马上要做母后的人了,怎么还这般不知道轻重。

冯知微撇了撇嘴,“知道了,孩子他舅母,我便知道,你进宫定然是冯泽派过来,盯着我的。”

顾明慧被冯知微说的没法,只能在旁边瞪眼。

她俩说了几句,看顾夭夭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便同时转头盯着顾夭夭。

顾夭夭笑着说了句,“我瞧着两个茶壶说话,着实有趣的很。”

冯知微立马反应过来了,这是在笑话她们两个大肚子的,“你等着,等我们俩生完了,总会有笑话你的时候。”

说起,顾夭夭的肚子,冯知微的眼睛一亮,“我一直没得空问你,你家叶相,身子当真不行?”

顾夭夭无奈的摇头,“没有的事,都是他信口胡言的,我们打算今年冬日便要孩子。”

这样算日子生孩子的时候,正好是十月份,不冷不热的,坐月子正好。

顾明慧一听顾夭夭的话,立马反应过来,“我从前便同你说过,你怎不听,避子汤药对女子的身子是大为有害的。”

相对于顾明慧的着急,冯知微却笑的肚子疼,瞧着叶相在朝堂之上说一不二,把权臣演绎的淋漓尽致,不想竟是个贪图欢愉的,宁可自己背负污名也要两人温存。

这种话,顾夭夭自觉不好开口解释,虽说不是自己喝避子的药,可是叶卓华喝,也同人家说不出来。

正笑着,下头人禀报,说是葛嫔同胡贵人求见。

听见葛嫔这俩字,冯知微只觉得头都大了。

皇帝纳妃,可是都没让内务府拟字,说是选封号太浪费时间了,圣上一心只扑在朝堂上,哪里有空定这些,所以后宫妃嫔都是用娘家的姓氏的。

这葛嫔,便是葛将军的小女儿,因着看在她父亲的面上,给封的位分最高。

平日里就眼高于顶,葛将军去的凄惨,倒成了她炫耀的资本,不过,终究没在冯知微跟前失礼,冯知微便也没空搭理她。

昨日,诊出有了两月身孕,是太上皇大去之前便怀上的,冯知微便免了她的请安礼,眼不见心不烦。

人家怀着身子的人都来求见了,自不好将人撵出去,冯知微坐定了身子,收敛的笑意,宣她进来。

葛嫔进来的时候,冯知微与顾夭夭一左一右已经坐了下来。

葛嫔一手扶着腰,生怕让人瞧不见她怀着身子,“参见娘娘。”

说着便要见礼,冯知微自要摆手,让她起身,“本宫说了,你怀着身子,不必行此大礼。”

葛嫔谢恩,而后冲着顾夭夭同冯知微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顾明慧微微拧眉,即便同顾夭夭没商量,可却两人同时都没理会,就当没瞧见。

即便是宫里娘娘又如何,按照规矩,一位是一品诰命夫人,一位是从一品国舅夫人,自不会将一个嫔位妃子放在眼里。

给彼此面子,行了平礼打声招呼也就算了,可偏偏葛嫔一进来便让人不喜,她们甩了脸子又如何?

“参见皇后娘娘。”旁边的胡月娘还是按照规矩,行了跪拜之礼。

等着起身后,又微微额首,同两位夫人打声招呼。

看着胡月娘端着的还是下人的架子,葛嫔传来的冷哼声是格外的大。

总觉得,后宫妃嫔,自要大过朝廷命妇的。

“些许日子不见,贵人似乎清减了不少。”到底是故人,顾夭夭总会开口说句话。

“谢夫人关心。”胡月娘的话,到底不多。

只是起身后,纵然还是低着头的,可那脸上的巴掌印,总还是让众人瞧的清楚。

冯知微不由皱起眉头,“胡贵人,你的脸怎么了?”

胡月娘还未说话,便瞧着旁边的葛嫔放茶杯,便是连身子都没起,便说了句,“是嫔妾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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