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第 100 章(1/4)

易静穗失魂落魄的走到出来时,储桃正蹲在院门口的柳枝下昏昏欲睡。

一旁盯梢的米奴瞧见她那如同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敛眉不语,只踢了踢储桃的臀部提醒她主子出来了,后又向易静穗走去。

“大小姐,这信封里头描的是那枚要寻的东西样式,看完后切记销毁。这夜深了,小的就不耽误大小姐回去休息了。”说罢盈盈一欠,就转头回了院里。

储桃起身刚想开口询问情况,只觑见易静穗那双美丽眼里射出来一股忧郁的光,她便堪堪住了嘴。

那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荡漾着,平日高傲的宛如孔雀的姿态都看不见了,沉思的、阴郁的脸部表情透露出她内心的激斗。

随后似乎有什么声音从她的心灵深处发出来的婉转的哀诉,接着又慢慢地低下去,差不多低到没有了,就好像一阵微风吹过一样,但又让人真切的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空中震荡,把空气也搅动了,使得空气里也充满了悲哀。

连带着她也跟着生出了些哀痛。

直到易静穗绝望的闭上了眼,手里死死攥着信封,然后一句话也没有的离开了,储桃才敢喘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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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里,两人聊当局局势聊到天微微泛起光来,左玉右突然抚了抚衣袖,随口问道:“长房这步棋走了以后,你下一步作何打算?”

傅简疲累的捏着鼻梁的手微微一怔,他抬眼瞧了下左玉右,后用极为淡漠的语气道:“自然是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

左玉右眼孔一缩,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依着你那小侄女的脾性,怕是不会这么坐以待毙的。”

而且还会抽丝剥茧,一层层的往上查,虽然他笃定她一定查不到!

傅简做事一向干脆利落,要么不做,要做便做的决绝。

“在不甘心,她又能如何呢?”傅简反问道。

左玉右被他这么一问,倒一时也寻不出个说辞来。

也是,她又能如何?

但他偏不甘心的继续说道:“你就不怕她有朝一日知道了以后,会对你心生怨怼吗?”

“你觉得如果我还能在乎这些的话,这条路还有走下去的必要吗?”他斜眼扫了一眼左玉右,那两眼射出的是一个复仇者才有的凶残的光芒

他如今已经避无可避,选无可选,既然悲剧和伤害是注定要有的,即便最后结出的是苦果,他亦自食其果。

也许,通往成功的那条路往往都要历经磨难,只是让人绝望之处在于,或许你能熬得到最后,但结局却不给你任何补偿,又让你失去所有。

左玉右抿了抿唇,目光微妙的缓缓半阖下眼睑,心中却像是食下了定心丸,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并没有再看到傅简的眼中好像蒙着一层薄的雾,透过这层薄雾,闪闪的发着光,那是一闪而逝的忧郁和悲哀。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眼白里更多的,却是无比的坚定。

“若是父亲知晓你执拗成这般,也不知会如何担心。”

左玉右担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接着叹了口气,回想起今夜那位易大小姐迫不及待的离席,同他吃茶时惴惴不安的望着远方的场景,突然替她生出一丝不值来。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非对眼前这个早已经失去血肉失去灵魂更失去温度的人掏心挖肺呢?

更要命的是,他自己还就这么贱,也非要在她这颗树上吊死不可!

想到这里,他又为命苦的自己叹了口长气。

傅简见他唉声叹气的模样,冷声问道:“想着要对心上人动手,后悔了?”

左玉右被问的一惊,坦荡而言道:“后悔?怎么可能!”

情爱这玩意儿最是虚无,大丈夫自然要以事业为先!

他巴不得傅简趁早将这件事干了呢!

只是心中难免可怜易静穗被无辜牵连,深知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

但怜惜总归只是怜惜,他知道对自己而言,需要的只是足够的野心和绝情,那才是能驱使自己走的更远,更辽阔的动力,而不是被眼前的儿女情长所绊住脚步!

那些情情爱爱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一旦触及苟且的生活琐碎,到最后只会成了让人厌恶的矫情和咽不下的糟糠,除了辣嗓子和膈应,也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况且像易静穗这样的女子,身边的男子尽是天上的雄鹰,试问又如何会看的上地上的走地鸡?

只有强者,才能与之比肩。

傅简听后十分无奈的苦笑一声,“我还以为左大少爷这多情的种子,是真要栽在易家大小姐手里了呢!想来还是有的救。”

左玉右凉凉道:“若是能栽下去,救不救的我倒还真没什么所谓!”

可人家愣是连块地儿都不给他这颗苦命的多情种挪一挪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能下这份决心,我是真替你高兴。如今长房倾覆,三房之后必会独占鳌头!只不过....”

“只不过以易震弘眼里容不下沙子的脾性,怕也不会让他们笑的太久。”傅简替他接完下半句。

“对!正是如此!”他勾唇深意一笑,炯炯炙人的目光落在傅简身上,他知道这小子一定早有后手,保不齐已经开始准备下半场了。

这易震弘手里握着宅院里头人的生死久了,自然眷恋舍不得放手,龙床之下其容他人酣睡?

势必将会辅助另一股势力而起,同三房互相制衡,如今易家子嗣凋零,除了远在异地的六爷便只剩下眼前他这个病恹恹的儿子了。

他身子孱弱,性格生的孤僻,背后更又无母家可依仗,自然是易震弘最好掌控的棋子。

明面儿上瞧着是怜惜傅简孤苦无依,实则是利用他为矛,促成二者鼎立的局面,傅简背后实际操控的人是易震弘,三房心里不得跟明镜似的?

傅简正视着他颇为激动的样子,心里却像一潭清水,平静得连波纹也没有似的。

“我原以为你会怪我为何不将此事先同你商议,倒没料想你已打算的这般长远。”

傅简看着他刚抓起一把瓜子的手微微一顿,后又恢复如常的嗑起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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