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第 93 章(2/3)

“易小姐说的是,全都是在下的不是!待人接物上自然比不得我父亲,我只可惜没早些同你认识,听伯父说易小姐的学习是个顶个儿的好,是有名的才女。不如改天寻个有空的时间,咱们再讨教一番如何?”左玉右继续没脸没皮道。

易静穗眉头一皱,“左公子客气了,我学问平常的很,当不得才女之称!”

其实心里更想说的是:谁要同你这泼皮做学术讨论?

陆雪凝哪里听不出这是左玉右在给易静穗台阶下呢!

再细看席面上易震弘逐渐愈发欣赏左玉右样子,她不禁觉着浑身不对劲,心里直打颤来!

可不是要将静儿许给他吧?

思及此处,她两条黛眉微微一蹙,望向丈夫,结果他也是一副很是满意的模样,大有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架势。

她心里打了个扑棱,凳子上像长了钉子似的,有些坐不住了。

这左家公子她自然是认得的,在易震弘的大寿上有过一面之缘,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谈吐得宜张弛有度,对他印象很是深刻。

可欣赏一个后辈跟看女婿可是两回事!

她不由在桌下拍了拍易静穗的手背,眼神却觑向面色已经开始不悦的丈夫,附耳提醒道:“这左家公子在上回寿宴的时候你爷爷就想引荐给你认识的,你自个儿迟到错过了所以没遇上,恰巧今日府上宴客,作为主人家你如此不知礼数的胡说一通本就是你的不是,你父亲都被你气得不轻了!还不卸下你这通天脾气?莫要再说下去了!”

易静穗哪里不知她今日确实十分失态,但也不知为何,瞧着对面春风得意的男子,心里没由来的就想撕开那层假意的笑。

可结果含沙射影的嘲讽了她一番,却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自己倒是被气的够呛!

她闻言终于肯看易德平一眼,见他确实脸色铁青,于是忍了又忍,终是被迫也举起了酒杯,顺着这台阶,将二人刚刚的一番唇枪舌战画上句号,宣告和解。

见她终于消停,易德平这才略带抱歉道:“静儿被我惯坏了,只是这家中她最大,难得来了个大哥哥,一时开心的规矩礼仪全无了,呵呵!实在不像样子,席后伯父定会好好教训她的!还望贤侄莫要往心里去才好。”

左玉右哪里听不出这层意思,他眼眸幽深如古潭,对着易德平说话时是很恭敬:“伯父严重了,静妹妹性子喜人,才思敏捷又坦率天真,活泼些才好呢!您也说了我是哥哥,今日又是家宴,自然是不该拿我当外人的!说的那些自在话我又如何会挂心上?倒是晚辈说话有些不把门儿,若是惹恼了静妹妹,还望伯父莫要怪罪才好!”

说完扫了一眼易静穗,那一抹戏谑的笑意却浮上他的嘴角,瞧的易静穗头顶发麻。

什么时候又跃了个台阶成了他的静妹妹了?

她欲要同他撇清关系,别老妹妹哥哥的瞎认亲戚,却被陆雪凝一手按了下来。

她不解的望着母亲,却只见她眼角的光放在了爷爷身上。

她觑一眼,心里只探爷爷这心思,也太不知遮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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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傅简端坐在书房看书,暖炉将书房烧的暖暖的,他瞧了瞧时辰,不过多久便到吃年夜饭的时间了....

梁珠自从早上离开后就没在出现过,也不知身在何处....

他眼眸微垂,瞧着她以往经常坐的那个位置,心里突然觉着空荡荡的。

一时间也没了看书的兴致,只觉着屋里让他燥热难受,便起身推开窗户。

他书房选的好,楼层虽不高,但可以将别院一览到底,就连别院正门,他也能够瞧见个大概。

只见当初三人陷进去的池塘早被清理干净,假山布景一应俱全。

池水幽幽,筛着清清的月光,夜风吹来,带来一阵清凉,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进肺里,心里的积压的抑郁舒缓些许。

举目四望间,他的目光倏地定在了某一处,敛声屏气地注视着后院花圃处那片流光溢彩的场景。

突然,一抹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那处,只见她手里举着火烛,像只忙碌的蝴蝶,在那些常青树上来回穿梭着,每到一处,那处便会亮起一盏灯。

每盏颜色各不相同,散发着五彩珍珠般绚烂的光彩。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心头涌上几分心悸,他转头往花圃方向快步走去,自己都听得出他此时的脚步是有多急迫。

一袭寒风吹来,石子路下,银丝线般的长蛇小道内,郁郁苍苍常青树两排并列耳边沙沙作响。

傅简一个人走的踉踉跄跄,他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自己的心跳声就没正常过,血液直冲上脑,心里只响着一个声音:快!快去!快去看看!

跨过他院子的拱墙,便是那块接连着不远处院门的八角亭,那是他们初遇的地方,亭子边便是他们一起掉入的池塘,此时自然已不复当初衰败的摸样,搬来了假山,旁边还种上了几株旧日海棠。

花园则是在池塘边靠左侧些,园子不大,左右来回不过几分钟。但却是同这块地方隔了堵墙。

不远处的烛影摇动光波,像水晕一样在黑暗里浮荡,待他疾步穿过拱形小门,跨过了门栏,落入他眼帘是一座已经被修葺的很是别致的园圃,矮墙绿瓦,墨绿色的陶瓷通花窗框,两只守门石狮嘴里各含着一块圆形彩灯,显得呆萌可爱。

花圃不知为何被一分为二,右边用篱笆圈了块地,里头种了什么还不得而知。只是四周挂满了彩带又点满了彩灯,比之前在二楼观望时还来得震撼,那光真是恨不得要将整个院子照的通亮一样。

他平日很少出门,对这院子唯有的印象也仅是几年前了。

那个时候院子应该是衰败的厉害吧?又应该是杂草丛生的吧?

然,他已无什么印象了。

他一直不甚在意这方面的东西,易震弘自然也不甚在意。或者说,当时他压根没有想去在意的。

反正每回神采奕奕的来,都总是败兴而归的去,自然不会有什么兴致去逛他的园子。

他踏着小步,宛如白昼的灯光和彩带,印在他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里淌着流光溢彩。

梁珠点着那些小小彩灯,嘴里还时常哼着不知是哪儿学来的小调,时而夹着个词儿什么的。

突然,她察觉处一丝异样,下意识的转过身,只见灯火阑珊处,傅简身着一袭纹有银色祥云样的白长袍,衣袂飘飘的站在彩灯的中间,而他的唇角带着少有的一抹犹如春风般的微笑,一双幽深的眼睛明亮澄澈。

那是梁珠从未见到的,他是如此祥和美好,仿佛有人将世间上所有幸福都给了他,把他包围在光辉里一样。

她觉着有些脸热,放下手里的火烛,先迎面向他走去。

“公子,喜欢吗?”

说罢,她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将他带到园子中央,那是一座竹架搭成的凉亭,亭里摆着一个汉白玉的石台石凳,石台上边摆着一块细长而玲珑的太湖石,台凳之上因为寒风,已经落了几朵零零散散的碎花。

他像是个突然收到昂贵礼物而不知所措的小朋友,眼中透露而出的皆是懵懂局促和不安。

“为何....”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寻她问一个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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