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2/3)

这些年随着师迟势力坐大,易震弘心底其实也隐隐有所忌惮,以她对易震弘的了解,他自然欢喜有人给他递刀,好修剪修剪易家这棵大树下的杂枝乱叶。

既然师迟已是注定不能为长房所用,那留下此人,无异于是在给易德平身边徒添变数。

之前是一直苦于无所机会,可这次,她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与其临渊羡鱼,倒不如退而结网。

当下她便决定在此时将城北铺子失火事件捅出来,以作为压死师迟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样,她既能寻到合适的理由去别院,又能顺便表达一下长房对这个可怜的幼弟拳拳爱护之意,何乐而不为呢?

后来的事情果真如她所期望的,师迟反复折腾也没劳什子用了,终究还是被易震弘以看护傅简不利,又因其城北失火事件令易家损失惨重为由,被勒令住进别院同傅简那孽种相互磋磨。

只不过这明面上的话,总比她说出来的好听,对外宣称师迟因半身戎马为易家劳心劳力,身体欠佳,需好生在别院休养身体!

能在短时间取得这么好的结果,这段时间她甚至有些沾沾自喜引以为傲,以为是上天终于开眼了,得了菩萨垂怜和仙逝小姐的庇佑,让长房除去师迟这一有利障碍,保得长房坐稳少东家的位置。

往后易德平在外头做事,没了师迟,谁还能越了他头上去?

只是如今同易震弘谈及这起失火案,她方才回顾之前种种,才惊觉这吴家闯祸,怎么就能令师迟刻意隐匿不报?

真的只是单纯的不愿易震弘责怪其办事不利吗....

当初这个念头只是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倒也未深入细究,如今细细想来,只觉得冷涔涔,汗津津。

“管事此言何解?不正是当时管事说的及时,才令老爷更加决心削了师迟的大权吗?”花妈妈被她说的一头雾水,又接着问道:“这老爷到底同您说了什么?那丁宝才到底告了您什么黑状了?”

按道理说,当时人证物证聚在,那可是签字画押了的!就是被丁宝才将人带走,还能干什么?

徐青深深的吸了口气,板起脸道:“吴家的家主前几日回来了。”

“吴富贵?”花妈妈道。

“嗯。”

“吴老板真将那不成器的儿子给赎回来了?”花妈妈颇为震惊道。

前些日子也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居然跑去蛊惑吴家的那愣头青,竟拐了他跑去了东北三省那地界里倒腾军火买卖,这无异于是在老虎牙缝里剔肉,找死的吗!

也不知这吴富贵是搭进去了多少银子,才将这傻儿子给带回来。

“哎,咱们这些内宅妇人,就是在这点上吃亏啊....”消息永远都是比那些在外奔波的男人慢上许多。

即便如今她收买或打压了师迟一部分的势力和人脉,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是被囚别院,他手里的那些人,依旧个个忠心耿耿,好比那从前从未瞧得上眼的丁宝才.....

瞧着平日里见着她唯唯诺诺的那样子,但凡她稍微呵斥几句,就立马变成胆怯的蜗牛一样龟缩在壳里,连头都不敢露了,到不曾想不叫的狗咬起人来也是凶的很!

那吴富贵回来之后,丁宝才竟有胆子向易震弘求请,说是老爷虽体恤师爷多年劳苦,没将此事公之于众,全了师迟一份体面,将此事揭过不提。但师迟日日自责,深觉全因一己私欲铸成大错而日日寝食难安。

眼见师迟将此事一直搁置于胸无法放下,日日消瘦,他丁宝才实在不忍,所以想替其弥补,帮易家追回这笔损失,特请易震弘给与当初从她手里交上去的证词和那个工头,要吴家对城北的铺子纵火一事给个说法。

那易震弘原本就同吴家不对盘,如今吴家因为这少爷干的蠢事,几乎让吴家闷声不吭的血亏了一大笔家财,如今正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的好时机,易震弘自然喜闻乐见,又能以此卖个面子给师迟,那有不允丁宝才的道理?

当即大手一挥,将一切人证物证都给了他,让其处理此事。

“然后呢?莫不是真在这件事出了什么差池?”花妈妈神色斐变,迎上前去。

“那工头反水了。”徐青颇为头疼的走向软榻坐下,手无力的垂在小方桌上。

“啊?怎么会这样....”花妈妈此刻除了拙讷的发出这句话,也着实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花妈妈见惯了府里的那些手段,不用徐青往下说,她都能知道这工头反水后的话会说出来什么,这矛头绝对是直指易家的!

最要命的还是这丁宝才不傻,人一接来就立马带去吴家,途中跟着的都是易震弘的随从,根本不存在他有机会胁迫这苦力,翻供又是当着吴家的面,那说出来的话,怎么着也是有点分量的。

她此刻真是想破脑袋也不能相信,就丁宝才这狗崽子竟还能有这胆子和能耐,闷声不吭的就将事情给办的这么漂亮。

想她平日里仗着有徐青和长房撑腰,别说是旁人都对她客客气气,就连丁宝才这个师迟的内府下人素日里在她面前也是唯唯诺诺的很,基本都是任由她揉圆搓扁的份,竟会有这等胆量对徐青叫板。

莫不是偷吃熊胆了??

要知道,但凡是个识时务的,也知道如今这府里的风向着那头吹才是!

况且当初截了师迟的胡,霸道的扣下了粱兆父女时,她张扬跋扈的勒令他不得向师迟告状,他也就真的害怕的没敢告诉师迟。

现如今这主子都倒台了,他才来了护主的勇气,就是条死路,他都要横着心跟着师迟一起跳下去?

“俗话说的好,会咬人的狗不叫。”徐青冷笑一声,神情有些阴郁。

“反了他了!”花妈妈说时就撩起手上的袖子,一副恨不得要马上上去抽丁宝才两耳光子的架势。

花菊美则一直立在帘子后,大气都没敢喘一声,只是专心的听着看着,心中却不由嗤笑她们都是雷公打豆腐,专拣软的欺!如今倒过来被别人骑,真是好不让人好不痛快!

徐青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再聒噪,吵得她脑仁疼。

她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虽然心里头还是觉得有些憋闷,但将不快发泄出来后,整个人总算是舒服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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