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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级部不到一千六百人,江淮学号1534。

吊车尾进步三十名,的确是十分可观的进步。级部成绩分布,一般有两个地方分差最大,一个在年级吊车尾,一个在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之间。

江淮依旧没抬头,对卫和平竖了根中指,然后:“滚蛋。”

卫和平这才发现江淮说话瓮声瓮气的:“诶?江淮你感冒了?”

江淮终于“嗯”了声。

“最近降温,你注意保暖啊。”卫和平说。

江淮又“嗯”。

“没发烧吧?”

“没。”

江淮都病成这样了,头都抬不起来,卫和平也不好再继续骚扰他:“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卫和平一走,江淮稍稍抬头,抽了张纸巾,藏在兜帽底下擦了擦鼻子发酸淌出来的生理性眼泪。

他周六感的冒。托主席的福,他不得不翻窗出去。薄渐房间窗户都朝南,底下就是薄渐家种花花草草树树木木的园圃。

二楼没多高,江淮就直接跳下去了。

然后在湿泞泞的草坪上滑了个屁股墩儿。

自动喷水器正好转过头,又呲了江淮一脸水。

他仰头,二楼窗边,薄渐低眼望着他,不紧不慢地说:“忘了和你说了,底下路滑,小心摔了。”

江淮:“……”

“上来吧,洗个澡……你书包也忘了拿了。”

“……”

回来的不是柯瑛,是薄贤。刚刚是保姆来敲的门。

薄渐在卧室站了一两分钟。江淮在他浴室,细微的、湿漉漉的水声。薄渐拉门出去了。

薄贤仅仅回家停留十来分钟,刚刚薄渐出门,领回一个摔了一身泥的男孩子的时候他没说话。薄渐下楼,他瞥向儿子:“朋友还是同学?”

“都是。”薄渐说。

父亲一向比母亲宽容许多……但在关键问题上也一针见血许多。从小到大,他第一次见儿子带人回家,薄贤笑了笑:“你喜欢他?”

薄渐蹙了下眉,没有说话。

薄贤起身,薄渐如今已经比他这个父亲长得还要高了。

也比他年轻的时候优秀。

“那就去追到手。”薄贤说,“别给你爸丢人……alpha不做偷偷暗恋这种事。”

中午放学。

江淮还趴在课桌上。班里同学争前恐后地冲出教室,桌椅板凳撞得哐哐响,走廊几乎掀起了风的声音。

不消十分钟,就又重归安静。

卫和平早发了条消息:“需要帮你带中午饭吗?”

江淮慢腾腾坐起来,回:“不用了。”

教室人差不多走干净了,只有几个勤学好敏的同学在前门门口问化学老师题。

江淮从桌肚抽出一个牛皮纸袋,袋子里放着叠好了的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江淮起身,拎着纸袋过去,把纸袋又塞进了后桌的桌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