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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站口,时材打着空手,叼着烟,什么都没带,一眼就看到了时添,他翘起嘴角朝时添走了过来,“怎么样,这一天都过了,钱呢?”

“没有!”时添转过身,“去附近的旅馆睡一觉!”

“我呸。”时添连烟带口水的吐在地上,“谁要睡旅馆,老子是来问你要钱的!”

时添的脸很冷,他所谓的爸除了问他要钱还会什么?

“你断手断脚了?”时添觉得很可笑,昨晚他想了整整一晚,就连来的路上都在想,什么时候自己养成了时材问他要钱就给的毛病?

受小时候那些阴影的影响吗?

可是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时材一根手指都能把他拎起来的废物了。

“钱没有,时国栋一个星期前已经把这个月所有的生活费你的检查费医药费都拿走了!”他的声音很淡,就连头都没回。

其实时国栋还很年轻,十八岁就已经有了他,现在也才三十七,可明明只有三十七的年龄,硬是长出了一张五十岁的脸。

“什么?”时材好像很生气,“你把钱给了那么混账东西了?时添,我告诉你,我是你爸爸,今天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时添没有回答,径直往车站这边的旅馆走。

“时添,你给我站住!”时材这话喊的很大声,附近的人都看了过来。

时添没什么反应,时材猛地走过来拉着他的手臂,“你是不是要跟你妈一样……”

时添没有反抗,只是皱了皱眉,“要钱去跟时国栋要,这么多年,就算是赎罪,也已经够了!”

“时添……”时材这一声喊的有点撕心裂肺,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时添深吸了一口气,早上的空气很凉,吸进肺腑就像吸进了一瓶清凉油。

“你生气也没用,要我说,你那些药也停了吧,反正你烟酒饮食不忌,就算每天吃药,每个月检查也吊不住你的命!”

“啪!”时材一巴掌狠狠的扇在时添脸上,有些苍白的脸上顿时起了五根鲜红的指印,时材颤抖着手指着他,“你……你就是这么想的,终于说出来了?你是不是就想我跟你爷爷奶奶一样不得好死?”

时添垂着眼看着时材,眼中波澜不惊,好像那一巴掌是随随便便拍在一团空气上,就连扇蚊子都称不上。

“去睡吧!”时添直接转身去吧台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

时材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到这里来的,时添开完,拿了房卡就往楼上走。

“时添……”时材跟了上去,没跑几步就累的气喘吁吁。

房间在五楼,时添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往前走,时材跟不上了,他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等一会儿。

有时候他都不明白这辈子是为什么?

多少年了?

十年?还是九年?

这种折磨都快养成了一种习惯。

所谓的爷爷奶奶死了,他以为终于解脱了,没想到却跌入了另一个噩梦里,一场永远也醒不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