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君 第六十六章 松子栗糕(1/4)

    虽未卖身,但学子为奴求荣,亦为人不耻。

    运军众人一时默然,唯邬瑾一派自然,喝过姜汤,烘干衣裳,又借了一盏油灯,去前院取廊下的行李,找到一间无人住、四面渗水的屋子住进去。

    床上堆着一坨被褥,潮的黏手,倒不如不盖。

    他叠好被褥,扫干净床上灰尘,先将一张竹纸摊开在床上。

    随后他接水研墨,跪坐在地,提笔写道:“元章二十二年十月初一,大雨,住济州禾山县馆驿。

    驿大、屋广、顶漏、瓦残,与漕队抢铺油布,可免秋粮腐坏,一碗姜汤,亦能驱散晚秋初冬之寒。”

    刚搁笔,王景华在隔壁打了个喷嚏,随后骂骂咧咧出去解手,一边开门一边骂小厮:“榆木脑袋,不知道提个马桶进来,还要我出去撒尿。”

    他哆哆嗦嗦路过邬瑾门外,又往后退一步,伸进脑袋来:“邬大才子真忙。”

    随后他啧啧两声:“我就不亲自去和莫姑娘打招呼了,明天你替我问个好。”

    他心胸本就不宽阔,此次自己连个解副都不是,越发的狭窄成了针眼。

    “可以。”邬瑾起身收了日录。

    他见王景华只把一个脑袋伸进来,瞪着绿豆眼,嘴一张一合,显出黑洞洞一个大喉咙,直通肚肠,想起程廷给他取的外号,忍俊不禁,连忙抬手掩嘴咳嗽一声:“王少爷快去解手吧,不然又该下雨了。”

    王景华冻的缩头缩脑,一溜烟走了,边走边埋怨他爹王运生不知变通,非得让他跟着漕队走。

    他倒是没想到不跟着漕队,他很有可能走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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