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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太君听他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不由略微蹙眉,索性挑明:“这人是赏给你的。”。

谢翎语气四平八稳:“长者赐,不敢辞。我屋中虽没有用人的地方,但祖母既要赐人,我便将那院中打扫的小厮拨走两个吧,好给祖母的人腾地方。”

邹太君:……

胡氏忍不住插话道:“母亲,您调/教的水葱似的人——听说那个叫茗杏的还会弹琴,给了翎儿扫院子岂不可惜。不如母亲赏了我吧,我们打牌觉得无聊,只差个弹琴唱曲儿的呢。”

邹太君和谢翎齐齐无语。

他们祖孙在这里打机锋,胡氏却是真心实意的。

邹太君早几年就在给长孙准备房里人了,俱是家生子里容貌出挑的不说,还都知情识趣,各有所长。

胡氏在婆婆这里也是见过几回的,非常遗憾自家姨娘里居然没有个通音律的。如今听儿子居然让她们去扫院子,深觉暴殄天物,便开口要人了。

胡氏这一打岔,邹太君那一点火气也没了。

她也是个明白人,听这话就知道谢翎决意不肯纳妾。大有一副您塞进几个,我就多几个打扫卫生的下人这样的意思。

邹太君更明白,谢翎之所以不明着说出口,除了出于孝顺之道,不愿顶撞自己外,恐怕还有一层理由便是护着那未过门的妻子。

生怕今日说僵了,来日自己这个太婆婆,将这个过子记到商婵婵身上磋磨她。

邹太君心里不由得有些泛酸:人都说女儿外向,怎么到自己家就反了过来,成了男儿外向。

这还八字没有一撇,六礼都未行,谢翎就这样处处维护,连往日最敬重的祖母的话都不听了。

只是她到底不愿意拂了孙子的心意,便颌首道:“行了,你去吧。你的话祖母都明白了。”

谢翎再施一礼便告退了。

胡氏慢半拍地讶然道:“母亲,今日翎儿莫不是在外面吃了酒,不然怎么这么多话。我好久没听他说这么长的句子了。”

邹太君叹气道:“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见胡氏不解,便道:“我乏了,你也去吧。”

胡氏笑道:“那两个会弹琴的,求母亲赏了我吧。我必不叫她们扫院子的。”

邹太君:……

故而此事转了一圈,最倒霉的居然是谢大将军。回家迎面撞上两个风摆杨柳似的丫鬟走过来服侍,吓得他以为自己进错了门。

听夫人讲完了全过程后,他也只剩下哭笑不得:“夫人既喜欢,就留下伺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