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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翎摇头道:“我与冯公子确实熟识,也曾听他提起过此人,说要一同邀了来坐席,但我并不曾同意,更没有见过。”

“我方才打翻了茶杯,不过是没想到你竟会知道教坊之女的名字,所以一时惊了。”

谢翎眉目不由凌厉起来:“谁将教坊这些浑话说给你听的?又是谁要栽赃挑拨?你告诉我,我去与他当面对质。”

这回换商婵婵哑口无言了:也是,女儿家贞静为主,书中黛玉湘云两个拿着人家的当票单子都不认得,只以为是一页纸,还藏起来玩。

然商婵婵这里别说知道教坊,居然连里头女孩的名字都叫的准确。无怪谢翎吓到了。

但她也不能说,我是未卜先知,前世从一本书里看到的这样话,只能把锅往亲爹头上扔。

“你这几日不在京中,怕是不知道卢御史的家事。正因他儿子流连教坊,以至于被人弹劾卢家的家教,导致他丢了官呢。这事闹的沸沸扬扬,所以我才听父亲哥哥说了几句。”

谢翎颌首,这才顾得上取出帕子,擦掉了手上的茶水,只道:“你放心,眠花卧柳这等事,在我们家也是要请家法的。”

商婵婵见他手背烫红了一片,不免有些愧意:“怪我非倒了滚茶,才烫了你。今儿不玩了,你赶紧去太医院要点烫伤膏子来擦吧。”

谢翎摇头道:“无妨,不曾破皮,一会儿就会好的。”

然后恐商婵婵自责,又主动岔开话题道:“今年五月是圣人四十岁千秋,难得的整生日。父亲说圣人有意在四月下旬奉太上皇和两宫太后往皇家别苑处住几日,松散松散。”

商婵婵数着手指头:“二月中旬会试,四月初殿试,四月下旬再去别苑,四月份圣人的行程挺赶啊。”

谢翎目光在亭外伺候的泥胎木偶般的太监宫女身上略过,然后低声道:“圣人预备在万寿节后分封诸王,这次往别苑,不只是行乐,还要举行一场射猎比试。”

商婵婵奇道:“皇子也要比骑射吗?总不见得谁的猎物多,谁就能做太子吧。”

谢翎摇头:“无非是个过场,让朝臣们看看诸殿下文武双全的意思。只是皇子们习射不过是为了强健体魄,实则三位殿下的射艺都平平。”

“有多平?”

“当真论起来,只怕还不如五殿下。”

商婵婵:“哦,那是都挺平的,五殿下还未必如荔容姐姐呢。”

不过这完全是术业有专攻。那三位皇子可不像五皇子这般,天天以此为乐,他们打小就在上书房苦读,以求能得到父皇夸赞青睐,这些习射看的过去就行。

平日也只射一下固定靶,至于真的上了围场就要歇菜了。

真实水平基本上就是在奔腾的马上能坐稳,顺便能射出一箭的水准,要求他们在人潮滚滚中百发百中射移动靶,三位皇子一个也不成。

大家都是花架子,谁也别说谁。

谢翎接着道:“你能不能去跟太后娘娘说个情,也带你去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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