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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骊山派表面看去虽与溟沧派交好,但是两者毕竟未曾真个结盟,溟沧派自然不会将自身目的吐露出来。

但是同样,玉陵真人因摸不清溟沧派真正意图,虽显亲近,却也未曾全然倒了过来,此刻显得有些若即若离。

齐云天思虑片刻,沉声道:“骊山派与别派不同,根基尚浅,极怕涉入纷争,纵知我所求,也未必敢与我站与一处。”

霍轩沉吟道:“我在陈真人座下修道时,有一回与掌门真人弈棋,品评当世之人,掌门真人曾⊕c有一语,说这位骊山祖师若下决心,却有望飞升他界,之所以迟迟不走,一是门中无有后继之人,怕是一去,就此衰败;二是她本小宗出身,无有上代传承,飞去之后,也是前途难卜,故不敢贸然而为。既是这般,我等或可从此下手。”

齐云天看了过来,道:“霍师弟是言,我溟沧派在后推她一把,助其设法跳出这盘棋局。”

霍轩道:“正是此意,此等人物。纵不为友,当亦设法不与我敌。”

修士一入凡蜕,即可破界而去,但要到得此境,所需灵机极多。

骊山派灵穴本就不稳,要是再经此一事,便不溃散,后辈之人想要成得洞天可就难了,故玉陵真人明明功行到了。却是迟迟不动。

溟沧派若是能在后助其一把,将之送走,那到人劫之时,就可少一变数。

张衍道:“霍师兄此策虽好,但这里却有一个不妥,修士飞升,这其中所用代价,着实不小。若行此事,可是让骊山派白白捡了一便宜。我溟沧派虽根底虽厚,但大劫将临,也不可恣意挥霍。”

霍轩承认道:“为兄思虑仓促,难免有许多不妥之处,不知张师有对策?”

张衍笑道:“此事却未必要我溟沧派出头,想来玉霄也同样不愿见得玉陵真人入我溟沧派阵中。我有一法。不定可借此损去玉霄几分元气。”

他低言几句,齐、霍两人听了,都是点头。

这一策可进可退,就是玉霄不上钩,也足以令玉陵不再为己方威胁。

此事议过之后。三人话语又至北冥妖修处。

霍轩道:“若是开得人劫,这般妖物当是必除!”

张衍冷笑道:“彼辈既去丕矢宫签契,想来事先已有所防备,我回门之前,曾遥望东方,已寻不着渠岳气机。”

实则方才自丕矢宫出来之时,趁诸派心思不稳之际,正可顺势去剿杀妖部。只是望气之后,发现非但渠岳气机隐去,便连李、燕二人气机也望不见。这般遮掩手段,本非其有,不难想见,又是玉霄、补天等派在背后作祟。

齐云天道:“东海之上藏匿之地不多,其应是躲入元君宫中了,这处宫阙防守紧严,极难打破,此事可暂先放下,待我准备稳妥,再去料理。”

张衍、霍轩二人都是点首赞同。

元辰宫禁阵森严,因玉霄提前收回玉崖的缘故,当年北伐之时就未曾真正攻破,今若攻打,即便已有三十六崆岳这等真宝,迁延一久,也难保不会坏了北冥洲陆。

而洞天真人到了二重境后,只要躲入洞天之中,总能暂避一段时日,若得玉霄支应,则更难清剿干净。

不过若到那劫起之日,自便无这等顾忌了。

三人这一通商议,定了诸般对策,直到入夜方才散去。

张衍出来后,就回了渡真殿,先命景游拿来纸笔,写下一封飞书,就起法力送去清羽门。

方做完此事,忽感玄泽界某处传来一阵勃勃生机,连整座小界也是晃荡起来,他目光一凝,摆袖出殿,往那处飞去。

须臾到了海上,他起手一挥,霎时分开海水,身往里去,很快到得下方,见这里有一隆起土丘,高有千丈,好如山岳大小,顶上立有一物,正是他置入此间的那只神兽卵胎。

此物自入此间后,无时无刻不在吞吸灵机,但通常只如修士养气吐纳,不温不火,今不知何故,却是鲸吞海吸,似要将界内灵机一口气全数吞下,随这疯狂动作,其也是摇颤不止,似有什么东西要自里冲了出来。

张衍目注片刻,心有所悟,这等神物,感天应地,当是察觉大劫将至,故欲出世应劫了。

不过按此物汲取灵机之势来看,怕只有一洲灵穴才能供养的起,其一旦出世,当会连累这处小界崩塌,而且眼下也非绝好时机,当即上前,手抚其上,道:“此还非你出世之时。”

连说数遍之后,此物似听懂他言,那股生机微微收敛,又渐渐回复原先安静模样。

一日之后,此物终被他安抚下去,再无动静。

张衍见已无事,这才出得海来,重回殿中,这时有童子来报,道:“老爷,傅真人在外求见。”

张衍上了玉台坐定,道:“着他进来。”

不一会儿,傅抱星自外而入,上前一拜,道:“弟子拜见恩师。”

张衍道:“非到月中授课之日,徒儿来此,可有事否?”

傅抱星又是一躬身,道:“弟子方才收得一封书信,却是我那大徒儿龙怀山送来,自弟子离了涵渊门后,便由他主理门中大局,他信中言,本在北摩海界盘踞妖蟒部族忽然弃岛而去,眼下行踪不明,他遍搜东胜南北,也不见其下落。疑其有所图谋,便来飞书相告,徒儿觉得此非小事,需禀恩师知晓。”

张衍颌首道:“你做得不差,此是何时之事?”

傅抱星道:“约在八月之中。”

张衍听这时日,恰是在丕矢宫议事一月之前,看来不单单是的鲤部,连蟒部也是遁走了,其必是惧怕溟沧派拿其开刀,故而提前躲避,不过这下落却瞒不了多久,待过些时日,法力一散,就不难辨明。

他点头道:“我已知晓,你先下去吧。”

傅抱星道声是,拜了一拜,就退出大殿。

张衍在榻上坐有片刻,就回了正殿打坐修持。

一转眼过去半月,这日忽然自外来了一道毫光,到了近处,化为一封书信,外裹一根银翎,如轻鸿一般飘在身前。

张衍目光一扫,这书信自然翻开,看了几眼后,他把肩一晃,顶上一缕清气飞出,转瞬化做一具分身,抖袖将那银翎一裹,纵光出了小界,再往罡云上走,很快到得三重天外。

把那翎毛往外一送,就见一道青光闪过,其便化作一个羽衣星冠的年轻道人,正是清羽门掌门陶真宏,他上来一个稽首,道:“张真人有礼了。”

张衍还了一礼,笑道:“不想陶道友来得如此之快。”

陶真人道:“收得真人来书,感念此回事机不小,又牵涉宗门生死,便不敢耽搁,即刻遣得这分身前来相会。”

张衍道:“丕矢宫中之事,我已在书信之中言明,不知陶道友如何思虑?”

陶真人摇头道:“我虽为南华弃徒,但那毕竟是恩师修道所在,本不欲与之为敌,但其既欲灭我,我自不会坐以待毙,日后愿为贵派驱策。”

他本人虽然在海上另立宗派,但要是原来出身宗门愿意改颜接纳,至少不失为一个下宗名分。万载以来,也不是无有过先例。

可黄羽公丕矢宫上那一番话,可谓彻底绝了清羽门之路,再兼他本就欠了张衍人情,自然毫不犹豫就靠了过来。

张衍朗笑一声,道了声好,又言:“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