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不同(1/2)

苏青鸾出了都尉府,身后依旧是一片缟素,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变化的则是苏青鸾的心,沉重了几分。

萧璟不是个好城主,可……到底是萧九的父亲。

虽说这十年来萧璟都不曾将这个儿子当一回事,可萧九心里是怎么想的,到时候如果黎子壑真的半途截杀萧璟,萧九能视而不见?

那又将是一场血争。

上苏青鸾不得不承认黎子壑有一句话说得对,权力之争,本来就不可能兵不血刃!

走在长街上,这过往人声似乎隔绝在她的心房外,外头的喧嚣似乎与无毫无相干,此时她满心都是在想着阴兵案过后呢,该怎么办?

原来,有些事情,是怎么都避不开的。

她走着走着的时候,路边一个小孩忽然就倒了下去,正好倒在苏青鸾的脚边,这才将苏青鸾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苏青鸾一惊,蹲身下去查看这孩子,却发现这孩子骨瘦嶙峋,浑身上下的衣衫也破旧不堪,看这样子,要么是城中的小乞丐,要么是从城外偷偷潜进来的流民。

年岁荒芜,苦了生民百姓。

苏青鸾低着头替他把了一下脉,再翻了翻眼睑,撬开唇齿看了看舌苔,“应当是风寒之症。”她这会孤身一人也没法给这小孩开药。

想了想,于是将这孩子抱了起来,朝着这不远处的一家药房走去。

她将孩子放在药房中,吩咐药童去抓了几味药煎煮给这个小孩子吃,而后给扔了一锭银之后,留了司理院的地址,说道有什么问题就去这里找。

而后才走出药房。

苏青鸾行色匆匆,一时也没看别的,便直往城主府的方向而去。可才没走几步,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自己的身后传来。

“我却没想到,姑娘居然还有这样一副善心肠!”

善心肠!

这样的评价苏青鸾倒是第一次听到,从前在锦城,自己拉着一辆驴车,经常收尸拉棺埋死人的,脾气又不大好,爱掘人坟墓。养的驴子又爱酗酒惹事,别人见了她都绕道走,不是说她晦气,就是说她不良。

什么时候,当得这善心肠的言语了。

更何况,这声音是……萧定山?

苏青鸾回过头来一看,果真是他。又看了看萧定山在自己身后的方向,她眼一眯,略微有些不快,“你跟踪我?”

萧定山一笑,“我只是很好奇,你来都尉府做什么。”

苏青鸾没理会他,继续朝着前面走去。她也不确定,这萧定山有没有爬墙偷听的习惯,要是刚才自己献计给黎子壑,让他取萧定山头颅这话被听去了。

那么这会,他怕不是想先过来将她头颅拧下来再说吧!

如此想着,苏青鸾不自然的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心中对萧定山又多了几许戒备出来。

萧定山与她并肩而行,见她此刻似乎是哪里不舒坦,转头一看,她颈边的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一片竹叶,可能是这叶子挠得她难受。

于是,萧定山伸出手去要帮她将叶子拿下。

萧定山不出手倒还好,这一出手苏青鸾当即像见了鬼似的,豁然出手一拍萧定山的手,并连连往旁边退了几步,失声叫了起来,“萧定山我告诉你,你休想取我头颅!”

这话语一冲出来,萧定山愣住了,僵住了手站在当处,就连身旁经过的路人,也都朝她投来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

好……好尴尬!

苏青鸾怔在当场,“你……不是要杀我?”

萧定山刚才也忽然被吓到了,但是看到苏青鸾如此可爱的模样以及话语,他又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他上前一步去,将手覆在苏青鸾的手上,将她挡在自己面前的手给拿下,而后另一只手则伸到她的发边将叶子给拿下。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道:“我杀你作甚?”

这一抬头,苏青鸾正好看到了他的左边侧颜上,有淡淡的一抹鞭痕,顿时觉得有哪里好熟悉的感觉。

觉察到她的目光,萧定山将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道:“拜你所赐!”

苏青鸾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萧定山给握着,她抽了回来,径自往前走去,“你刚才吓唬我一次,我打你一鞭,咱们算两清了。”

“那你昨日还用匕首伤了我一次呢!”

苏青鸾张大双眼看着萧定山,冷哼了一声,“堂堂七尺男儿,这般小事还诸多计较。”说着她迳自往前走着,将萧定山落在身后。

没走几步,便听见身后嘈嘈杂杂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马蹄声动,苏青鸾回过头去的时候,正巧看到都尉府的方向,身着素衣的黎子壑策马飞驰而去。

所奔的方向,正是苏青鸾所要去的城主府。

黎子壑策马飞驰而过,与苏青鸾擦肩的时候,只见到黎子壑多看了自己一眼,这一眼没有过多的情绪在其中,便驾马踏踏离去。

苏青鸾站在那里,眉目微蹙的看着黎子壑前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沉吟了起来,“黎子壑,也要去城主府?”骤然间,苏青鸾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会会在都尉府外面看到萧定山。

原来,是来召见的。

身后,萧定山的身影已经跟随了上来,再度与她并肩而行。“今日肃容拿着证据进城主府的时候,倒……真真是让我无比的诧异,他居然还真查到了。”

苏青鸾笑了一声,“你是怎么都料想不到,班头临死前会将你的玉环塞到我那头驴子的口中吧!”

“是没想到。”事已至此,萧定山也没躲避这个话题,“早知道,就该连那头驴子也杀了。”

苏青鸾站住了脚步,干脆侧过身子直直的看着萧定山,“我尚且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你说。”萧定山也随着她定住了脚步,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街边,如此犹然的谈论着近日来轰动云城的案子。

“你在司理院后门杀了班头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留在那里监视着我们,包括我后来到了吴禛家中的时候,也是你将我引开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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