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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槐踏着步子快速走过来,走动之间,掀起满园香风。蝴蝶闻声飞开,云瓷嗔怪地回眸望了她一眼,见她衣袖翩然,再见她一身帝王常服,看不出多少威风,只让人觉得满满的少年意气。

春日降临,她爱的人似乎已经开始走出过去的阴霾。

云瓷红唇微掀:“走这么快做甚?”上前两步,抬手为她整敛衣领。

姜槐眼里洋溢着喜色,乖巧地站在那任她抚平衣衫上的褶皱:“阿瓷,咱们用过御膳出去玩吧。我带你放风筝去啊。”

“放风筝?”云瓷心思一动,暖暖一笑:“好啊,想来也是极有趣的体验。”她又问:“今日怎么有时间陪我?”

这话问得姜槐心里生出两分愧疚,她道:“不陪你又能陪谁?国家大事,和哄阿瓷开心,同等重要。”

她看向守在皇后身侧的宫婢,一道眼神递出去,那些人自觉退开。

附近无人搅扰,姜槐凑近她道:“你最重要。”

云瓷被她哄得目色越发温柔:“又在油嘴滑舌,方才不是还说国家大事与我同等重要吗?”

姜槐辩白道:“那是当着外人,对着你当然要说实话。一日坐在这位子,我对这天下一日便有责任。等哪天卸下这责任来,我就只是你一个人的,好不好?”

“好。我也不愿做这深宫皇后。”云瓷被她一番话熨帖的再没了委屈,她依赖姜槐,也离不开姜槐。

一个人的爱都是有限的,给了万民,哪怕再小心谨慎或多或少也会疏忽枕边人。

所幸阿兄不慕权势,云瓷勾了她的小拇指,戏谑道:“我看阿兄,也不像皇帝。”

这话换了外人,谁又敢说呢?

姜槐微微挑眉:“我不像皇帝,又像什么?”

“像游走世间潇洒浪荡的剑客,像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的无敌战将……”

她看着姜槐俊秀精致挑不出一分瑕疵的眉眼,真诚道:“像不染世俗烟火气的云端神仙,这样的人,哪怕披着龙袍坐在皇位,也不像在权势漩涡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帝王。”

“帝王多心机,阿兄天纵之人,若满腹才华用在与群臣博弈上,委实可惜。”

姜槐笑吟吟地看她,不说一句话。

云瓷被她看得心虚,无奈道:“好吧,阿兄做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做将军如是,做皇帝亦如是,可你做了皇帝,那些政务会分薄你的时间你的热情,我可以让出所有,唯独无法把人拱手相让。”

她轻声道:“姜槐,在我心里眼里,你都是我一个人的。在千古明君和痴心人之间,我选择痴心人。”

“这些话,阿瓷憋了许久吧?”

姜槐抬手抚摸她的后颈,贴近她耳畔道:“我也是那样想的,但当下不成。先皇驾崩,人心思变,我得稳住朝堂,等局势明朗了,我再带你厮守,想去哪里去哪里,才不要在这沉闷的深宫窝着,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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