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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姜槐稍稍运转内力,呼吸之间便见衣衫荡起浅浅白气。

荆玄鱼看得又惊又喜:“阿秀这身功夫,已臻至化境!”

姜槐不好意思地颌首垂眸:“没有父皇说得那般厉害,我这一身内力,想要入化境,还得需十年。”

当慈父的,自然希望爱子越来越强,荆玄鱼揽着她肩膀到了棋桌:“来,你我父子,今日要痛痛快快杀一局!”

最近这几日天刚亮姜槐就会雷打不动地往宫门走,至亲相残,她有可能没了生父,也有可能失去生母,夹在中间,两不相帮,两份煎熬。

距离宣陵为她预备的时间还有最后一日,姜槐站在御书房门口,忍着酸涩仰起头,即将泛起的泪意被她死命压下,眨眼,她笑靥如花,从容踏进门。

“阿秀?快来!”

荆玄鱼笑得像个孩子,同姜槐站在一处,仿佛他也跟着年轻十岁,眉眼飞扬,极尽洒脱:“快看,喜不喜欢?”

那是一只猫型木雕,刻得栩栩如生,姜槐下意识看他藏在衣袖的手,荆玄鱼被她看得不自在:“怎么,不喜欢吗?”

“喜欢。”姜槐把玩着巴掌大小的木雕:“父皇,我手疼。”

“手疼?”荆玄鱼急急接过她手里的木雕,小心摊开她掌心:“哪里疼?朕这就给你喊御医!”

望着那宽大的手掌或深或浅的伤痕,姜槐点点头:“喊御医来吧。”

“是最近习武太累的缘故吗?怎么忽然疼起来了?”荆玄鱼小心捧着她的手,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所以然,烦闷道:“御医呢?怎么还不来!”

大太监急忙派人去催,姜槐抽回手:“父皇无需为我至此,父皇待我,无一丝亏欠,我晓得。”

“亲生父子,哪能这么见外?”荆玄鱼笑她:“阿秀,朕可等着你的孩子降世呢,朕要封他为太孙!这大好的江山,朕都愿给你们!”

孩子……

一滴泪快速从姜槐眼眶掉落,她背过身心里闷闷的。一旦母妃开始动手,父皇极有可能见不到孩子降世了。

这念头闪过,她心痛地呼吸难继,只觉身在漩涡,身不由己。

缘也,孽也。

前世今生,她都得不到一份完整的亲情。

姜槐难受地想放声大哭,强忍着,直到御医匆忙赶来,她道:“为陛下裹伤。”

荆玄鱼一愣,低头看去,果然十指以及掌心的划伤已经裂开。

姜槐看他一眼,他不好多说,底气不足地由着御医悉心处理伤口。

广弘宫,宫人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

十二皇子冷笑一声:“那姜槐又去寻父皇了?”

小桩子哆哆嗦嗦道:“许是…许是探讨国家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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