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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疯狂的情绪从心底涌出来,景阳一声惊呼:“父皇!”

仅有的理智被她唤回来,他颓唐地倒在地上:“去把朕的女人和爱将带回来,景阳,去啊……”

温声细语里满了细碎的崩溃,景阳眼泪径直砸在地上,望着被烧成灰烬的西山,不知从何寻起。

哪怕寻到了,还能辨认出尸骨吗?

凤倾山出了此等大事,大冷的天,将领们彻夜不休地带兵寻人,能做的都做了,能找的地方也都找了。

最后,无果。

禹皇再度昏死过去。

景阳临危受命,为了父皇龙体考虑,擅自做主将人连夜送回禹州城,由她来镇守此地继续寻人。

其中所冒的风险,不言而喻。若寻不到人,若禹皇从深宫醒来得知爱女擅作主张,雷霆之怒自然免不了。

可她仍然这样做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天家父女之情,她也不能看父皇悲痛至死。

随着禹皇昏迷不醒被送回城,凤倾山形势一下子严峻起来。

景阳身为殿下,天家正统,以身作则带兵寻人,下达的命令很明确——掘地三尺也得把人找回来!不论生死!

凤倾山形势严峻,棋道山亦如此。

云瓷撑着手里的竹杖通向山巅,山巅处,已有人等候多时。

对博之战的最后一场,她赢得艰难,心思浮动,身为棋手甚至屡次犯了行棋大忌,赢得惊险可谓九死一生。

到了此时,站在山巅有资格与棋圣对弈的共有三人。

除了云瓷,还有行云岛天才少女,以及从未与云瓷正面交锋的西海剑客。

棋圣元洗一身星辰袍饶有趣味的打量三人,赞叹道:“不错。”

他问:“你们谁先来?”

到了此时,已是最后之争。

与元洗竞道风险之大,谁也不愿做那出头鸟,保存体力养精蓄锐方为上道。

云瓷从袖口抖出一粒骰子:“比大小来定次序,大者为后,小者当先,如何?”

孟璃点头:“我没意见。”

左右她连元洗的关门弟子都斗不赢,此次竞道输给元洗的可能更大。好在她年轻,并不觉得输了有多沮丧。

西海剑客是个身材极其削瘦,脸色极其苍白的少年。若非他好端端站在太阳底下,八成会被人当做暗夜里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鬼魂。

少年剑客病歪歪地咳嗽两声,前一场竞道他伤了心脉,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他不假思索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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