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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总有地方是热闹的。

离着莲花坞不很远的镇子上面,有家花楼叫春香楼,进口巷子不远有家福乐客栈。魏婴打福乐客栈那经过,把帽兜给压下来一点。

这样的寒风里,并不惹人注目。

他转角进了巷子入了春香楼。

老鸨热切欢迎他。问他要什么样的姑娘。魏婴语气很平淡的给了她小把珍珠,说:“给我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我就坐下来喝口酒,别让人过来打扰我。”

老鸨瞪大了眼。忙不迭的请人给进去坐下。

特特吩咐上了好酒。

还单独给烧了个炉子。碳都用的银霜碳。

魏婴坐在一个黄色绸布帘子后边儿,外边的人不大注意到他,他却很能听到外边儿人的说话声。

其实他想知道一些事,完全可以去酒楼。

但是这时候基本上酒楼都打烊了,花楼才是最好的去处。

他听了好些耳朵,没听到有人在谈论他的名字。

心里还在庆幸。

可能是他自己想多了。

但是他刚端起酒杯,就隐约听到“温家、二公子、江家家仆……”这些个字眼来。

他倾了倾耳朵,一时之间就听得更仔细了。

“回来了?”

“是啊是啊,我有个亲戚在江家当差,看到他回来了。大包小包就跟回娘家似的咧~~!”

“谁说不是了?那位魏公子可真是讨人喜欢啊。温家二公子万人压阵围堵莲花坞就为了要这位魏公子了。”

“也是佩服了。温家那位二公子对他可真是情根深种。听说没有?”

“当然听说了!不就是温家二公子没忍住吗?用了强,那位魏公子把人差点都给废了。就这样,还把人全乎着放回来了。是真爱了啊。”

“那位是出了名的丰神俊朗,世家品貌榜上行四。就连江宗主的亲儿子都比不上他。啧,他娘以前就把江宗主给迷得不行,现在轮到他把温家二公子迷得不要不要的。正是开了眼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段尤其好,做那档子的事儿是不是特让人尽兴儿……嘿嘿嘿嘿……”

“哈哈哈哈哈……回头我们去南风馆尝尝味儿,听说私底下有人扮他来着哩……”

魏婴红了眼睛。

眼球一片模糊滚烫。

长睫湿连在一块儿。

手里的杯子被他生生捏成了粉末。

他顶着寒风出去了。真要是在花楼跟人打起来,明天的流言蜚语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他自己有无所谓,可那些恶心人偏偏要牵扯到他娘亲身上。

他委屈而愤怒而又没有办法。

悠悠众口根本就堵不住。

便是人家不说,心里难保就不会这么想。

难怪江澄不让他出来。

莲花坞的人肯定都听了这种话了。

他能辩解吗?

他辩解不了。

他就是被温晁干了!

除了温晁对他情根深种是假的,其他的都是真的!

温晁已经睡着了。

但是他蓦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虽然没把魏婴关起来、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但是魏婴和他签了生死契,他睡得比以往安心多了。这会儿陡然心里感受到无边无际的委屈难过,还夹着愤怒。温晁蹿醒了。

他扒拉开帐子就喊人,火急火燎的喊,温逐流和一众下人进来了。

温晁焦心得不成样子,“他怎么了?啊?他受什么委屈了?谁给他委屈受了?!回莲花坞这些天不挺平静的吗?啊?!发生什么事了?”

温逐流把线报全都递过去,下人持灯过来。

温晁逐字逐句的看。

皱着眉头说:“也没发生什么事啊?”

随即惆怅得哀怨不已:“他是无聊了?!”

“莲花坞穷得一批没好东西给他吃?”

把线报给砸地上!

“一群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