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约莫快晌午,虞滢便向何婶借了陶罐来做饭。

两个陶罐,分别用来做饭和炖菜。

她进屋子拿米的时候,却发现地上的薜荔果不见了。

虞滢琢磨了一下,似乎猜到了什么,便去了隔壁茅草屋。

在草帘后,她低声说了声:“我进去了。”

提醒后才进了屋子。

院子中,何家大媳妇见到那伏家的新妇从另外一间屋子出来,再去主屋时,还要先说一声,感到奇怪。

她压低声音问身边的婆婆:“娘,那伏家新妇怎不与伏二郎一块住。”

何婶抬头看了眼撩开草帘进屋里的余氏,小声解释:“那还不是这俩小年轻也没正经成亲,更别说那伏家二郎的腿……诶,你也别问了,更不要在他们面前提起这事。”

何家媳妇也不敢问了。

虞滢入了屋中,便见桌面上摆满了已经挖干净的薜荔果果皮,而新木盆中几乎满满一盆的籽。

虞滢的目光从那盆籽往上移,看向伏危。

伏危的脸上依旧是一派冷清的神色,大概是果子没冲洗干净,他那原本白皙的双手有些脏。

他双手平放于胸前,往桌面上的果籽略一偏头,又看了眼虞滢,语气淡淡:“我给你都弄好了,劳烦你端些水进来让我洗手。”

虞滢想说些什么,伏危似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平静道:“做了些活,倒不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了。”

虞滢那句到了嘴边“你还想不想好了?”的话,听到他这话后,又给咽了回去。

说了句:“你等着后。”便出屋子去端水了。

端着清水回来后,她看了眼桌面上的果皮,把水放到了竹凳上,说了句:“你就是不做,休养了一两天后,我也会让你做活的,太过逞能了,与伏安一样。”

伏危把沾了黏糊汁液的双手放进了盆中浸泡,问:“我与他,怎会是一样?”

虞滢:“都一样爱逞强,那么瘦小的身体,让他只打一回水就好,但他每天雷打不动的早中晚都去打水。”

若是重活做多了,可能会影响到以后的个子。

伏危不大在意,只说:“他是早当家,我是不想让自己闲着罢了。”

虞滢小声嘀咕:“爱逞强的人从不承认自己逞强,就好比喝醉酒的人从不承认自己喝醉了。”

伏危:……

也没有继续与她争辩,只问:“籽都挖出来了,之后怎么做?”

虞滢道:“余下的活我来做就好,过两日再教你。”

想了想,又道:“早上太忙了,等吃完中食后,我再来给你擦药酒。”

伏危没说什么,虞滢待他洗手后,便端着盆出了屋子。

拿着新的干帕子擦手时,伏危似乎想到了些什么,眉心浅蹙。

他转头看了眼床头的药酒,再低头看了眼自己肩膀和胸口的位置,沉默了一下。

她方才说,中食之后,她来给他擦药酒……?

*

因院子里在捯饬屋子,所以虞滢只能把陶灶端到屋子中,再而把窗户和门的帘子都掀开了,在屋中做饭,而小伏宁则跟在她身边,给她添火。

虞滢打算用一棵菘菜与四两多的猪肉,做一个猪肉炖菘菜,菘菜也就是后世的大白菜。

然后就是水煮萝卜,煮好了萝卜后捞出,再热猪油倒进去,最后用盐来简单地拌一下。

最后是主食。

因家中的存米只有不到三斤了,若是全煮了的话,他们就没有存粮了,所以虞滢只舀了一斤半的米,再洗了七八个比拳头小一些的芋头,削皮切丁放入罐中与米一同煮,做个芋头饭。

不一会,香味飘出了屋外,忙活了一上午众人早已经饥肠辘辘,闻到这飘散出来的香味,更饿了。

何婶琢磨了一会,厨房和茅房的大体已经做好了,只需要再把茅草放上去就好,另外再加固一下旧的两间茅草屋,一个下午就能做完。

盘算好了后,就与其他几个人说:“我们先回去歇一歇,等下午日头没那么大了再做活吧。”

其他人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准备回去吃中食,再小憩一会。

屋中的虞滢听到了何婶的话,大概明白他们是顾虑到伏家的日子,所以不想给伏家造成负担,便也就打算回去吃中食。

虞滢忙擦了手,从屋中出来,喊道:“饭快做好了,你们怎就回去了。”

何婶笑道:“我们回去吃中食,顺道休憩一会,中食就留着你们做暮食吧。”

虞滢无奈:“何婶,我做了有些多,我们一家就是吃到馊了都吃不完。”

说着便走到了何婶身旁:“我这些天帮玉县一家小食肆做吃食也挣了能吃上饭的银子,所以何婶你们就不必担心我们会饿肚子了。”

虞滢去玉县送吃食的事情都是偷摸着来的,现在除了伏家人,村子里其他人都不知道。

如今,虞滢对何家也有了了解,得了他们的帮助,她就说了一半,也好让何婶宽些心。

何婶面露诧异:“你给玉县的小食肆做吃食?”

虞滢笑道:“自然,你若不信,便问我娘和伏安。”

何婶看向了祖孙二人,就见伏安点头,又听他说:“小婶说的是真的,我们昨天还吃了米饭和油渣呢,可香了。”

就是罗氏也说:“就依了六娘,留下来吃吧。”

何婶心下讶异,这伏家人好像都向着这余氏,一个月前可不是这样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