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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沉渊看向赋予厚望的长子,夏礼扼腕叹息:“孩儿听爹的。”

“这就对了。”一夜苍老的夏族长欣慰地露出笑容:“爹这一辈子论勇论谋,不敢肯定地说在春霖盛之上,但有一点,论起子嗣绵延,春霖盛永远比之不及。

经此一劫,夏家复兴的希望落到你们身上,兄弟齐心,灭了春家,就是对爹最大的孝道了。”

他笑容收敛,取出一枚大号黄铜钥匙:“管家,开银库!”

……

历时三天的忙碌,夏沉渊忙着为儿子铺垫后路,春霖盛忙着联络各方人物。

洋洋洒洒连绵大雪,终于停了。

天晴,夏族长带着长子候在徐府门口,却被人告知,春老家主带人从徐府后门离开。

避而不见,已是鱼死网破的态度。

夏礼耷拉着眉眼:“爹……”

“无碍。”夏沉渊呼出一口郁气,眼神发狠:“他不见咱们,那就试一试,谁能笑到最后!”

一南一北,盘踞一方,春霖盛要夏家子血债血偿,夏沉渊何尝不想要春家家破人亡?

表面兄弟,纵使没有雀翎暗杀一事,两家争端已显,春家商贸想要渗透北方,夏家的眼目更贪恋南方繁荣,春承重伤昏迷,刺激了春霖盛作为慈父最敏感的神经。

地下囚室,昏暗中忽然多了一盏光。

被折磨的没有人形的女子满面血污地抬起头,嘴里发出古怪笑声:“他死了没?到底死了没?”

一身锦衣的老家主面无表情,随行在侧的智囊岳先生似笑非笑地开了口:“穆小姐,蝼蚁尚且偷生,你何必一心寻死呢?”

穆彩衣痴痴笑了两声,拍了拍衣袖染的尘土:“活不下去了,就想死啊……他死了没?到底死了没?我那一刀,是不是捅得很厉害?”

她突然冲上前抓住铁栏死命摇晃:“告诉我!那个病秧子死了没?至秀究竟做没做寡妇!?望门新寡,哈哈哈……

春少爷死了,春少夫人难道还能好好活着?至秀不是最爱他吗?他死了,她没去陪他吗?哈哈哈哈……”

笑声刺耳,勾起层层阴寒,岳先生不怒反笑,谨慎地看了眼老家主,对着神情癫狂的穆彩衣抬了抬下巴:“穆小姐,少爷没了,你也不能活了。说出背后指使之人,老爷会饶你一命。”

“他果然死了???春承,春承就这么死了?”

穆彩衣晃了晃发晕的脑袋,笑得比哭还难看,自言自语:“我就说嘛,我就说那是个短命鬼,没有我那一刀,他也活不长的!可怜了那一副好皮相。

你说,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就喜欢至秀呢?你们不知道至秀有多坏,名门闺秀,骗鬼的名门闺秀!她不是性子温柔吗?她不是不喜与人争吗?那怎么还要对付我?还要和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