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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的狗屁!”陈灯一把将至秀扯到王零身边,卷起袖子冲上去:

“你到底在质疑谁?是质疑江院长,还是质疑我家阿秀清白?既要辩驳,咱们不妨把话说清楚了,说话阴阳怪气是怎么个意思?你红口白牙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想侮辱人,谁给你的胆子?

亏你也是女孩子,女孩子清誉有多重要你到底明不明白?同为女子,却对女子怀有极大恶意,你要揪住这事掰扯,怕你不成!身正不怕影子斜,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改不了你在含血喷人!”

“呵。我含血喷人?”麻花辫伸手直指至秀:“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做得那又是什么事?别说春同学只是病了,就是他病死在男寝,她也不能进去!

男生宿舍楼是男生的地界,她一个女生去做什么?!都说名节大于天,比命还重,她脸都不要了,还不准人说了?”

“你知道你在质疑谁吗?”温柔的嗓音来势极快,至秀清清冷冷的模样自有别样的慑人风采。

她抑扬顿挫道:“你在质疑校方公正,在论断京藤学子品性,在漠视同学生命,你在以言语杀人。”

一个字一个字砸下来,砸得麻花辫退却半步:“我怎么就以言语杀人了?你不要污蔑我!”

“看,你也说我在污蔑你,那到底是谁在污蔑谁呢?你的清白是清白,我的清白就要容人践踏吗?

清白的名声世人都想要,可有的人能要,有的人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没法要,就好比我只是进了一趟男寝,在你心里,好似我就进了烟花地、红尘馆。

我说你在质疑校方公正,说你在论断学子品性,我是江院长带去的,光明正大地得到了学校批准,你污蔑我的清白,就是在污蔑京藤百年名校的清白,就是在批判京藤学子的端庄品行。

我人进了男寝,怎样进去的,怎样出来的,无事不可对人言,信的人自然信,不信我也没办法逼她。

世事就是这样,不由人。重来一次,得知春同学病了,我还会去。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在这件事情上,鲜活的生命高于飘渺的名声。

而你呢?你漠视同学的生命,一条命,在你眼里份量之轻,使我惊讶。

春同学分明好好的,你却在背地里诅咒她死,难道不是在以言语杀人?杀我,杀她,杀京藤成千上万的学子,杀百年名校的盛誉!

细数历史长河,历史之所以能延续,你知为何?正是先人不畏艰难上下求索,千年累业,所行不过为了两字:活着。

名声可传千古,千古之前,得有璀璨的生命方能创造璀璨的时代。人是根本,你轻贱根本,本来此事我不愿多费唇舌,但我觉得你很可悲。”

至秀怜悯道:“时代在前进,而多少人在故步自封,若今日站出来批判我的是男同学,我不会这般难过。女子对女子的防备恶意是群体没法强劲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