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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活在暗无天日的囚牢,长姐合该来陪我才是!你越出众,我越狼狈,小弟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长姐怎能光风霁月?”

“我为何不能?”春承深吸一口气:“纵我是女儿身也晓得责任担当四字,二弟枉为男儿却根本不懂。经史子集,为人道理,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原来……长姐也会骂人啊。”

二少爷讥笑地抬起头:“那小弟就祝长姐和长嫂……百年好合。”

郁气堵在心口,春承酒气上涌,松了松衣领,眸子一沉再沉:“要我请你滚吗?”

眼见大小姐动了真怒,小厮急忙低眉顺眼地赶来,抱着瘦弱的二少爷消失在拐角。

春承目色幽深地盯着那道背影,须臾轻蔑转身:“懦夫!”

门吱呀一声轻响,又紧紧闭合。

一室喜色,春承用力地揉揉脸,直将那醉意揉碎,她笑着迈步走过去:“等急了吗?”

至秀神色暗恼,小幅度地摇摇头。

红盖头倏忽被揭开。

温婉秀美的姑娘来不及收敛真实的情绪,烛光摇曳,四目相对,春承恰好看清她眼底的嗔怪,取笑道:“我方才那样同你说话,很轻浮吗?”

“还好。”

“哼,口不对心。”

春承取了酒盏散漫地坐在她身侧:“来,合卺酒。”

忍着羞意接过,手臂交缠,至秀能清晰地闻到这人身上好闻的酒香,酒水入喉,清清凉凉的,有些好喝。

她仔细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犹豫道:“你还记得我吗?”

此时春承掌心正捞过妻子一缕秀发,小金剪卡嚓一声截取一段头发:“什么?”

至秀眼睁睁瞧着她灵活的手指在两缕发丝上打了结,害羞道:“七年前,云华山下,你救了我。”

“七年前?”春承眨眨眼,指腹抬起认认真真地描摹过她的眉眼。

小姑娘想躲,却又在下一刻忍住了:“想起来了吗?”

“没有。”

感受到她的失落,春大小姐好整以暇看着她,调戏道:“你不会……喜欢我吧?”

“嗯?”秀气柔弱的小姑娘肌肤如雪,笑起来甚为甜美:“你是希望我承认,还是否认呢?”

“我希望你闭嘴。”

“……”

至秀缓了缓,温温柔柔地冲她笑:“不是说了不生我的气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春承指节轻佻起她的下颌,笑:“我不喜欢你,但有我在,也不会教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