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1)

面色诚恳眸色澄澈,看着仿佛十足十的真诚,半分心虚都没有。

沈长安微微垂眸,自嘲般地想着,或许还要感谢父皇对林婉萦的偏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现下如此清醒,无比明白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会一个一个地杀了她们,让她们血债血偿。

所以眼下这些委屈,于她而言,根本都不能算是什么皇帝听完沈长安这些话却是有些发愣,面色有几分凝滞,抿了抿唇,带了几分误会了她的踌躇。

“你之前并没有同朕说这是以毒攻毒的方子……”皇帝斟酌着开口道。

“付大夫此人行医诡谲,以毒攻毒这样的方子在民间也是闻所未闻,儿臣怕父皇对其的治疗方案有所误解,是打算日后事情都结束之时再同父皇仔细讲来的。”沈长安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

皇帝面色虽还冷硬着,但眉眼间的气息已经稍稍平缓,沉默了片刻道,“若是如此,那便先不用此药便是,那让付太医前来诊治一番,总不为过吧。”

“儿臣已经派人去请付大夫了,还请父皇不要担心。”

“好……那朕进去瞧瞧婉萦。”皇帝点头应下之后,瞧着沉安阁的方向,神色有几分忧虑,就要抬步朝其中走去。

“父皇!”沈长安一下跪在皇帝面前,垂眸阻拦。

“又怎么了?”皇帝皱眉看向她。

“回禀父皇,三姐姐此病太医尚未能下定论,如何传播眼下还不明了,若是父皇贸然进去,染了病气可怎么好?”沈长安神色肃然地开口说道。

“这不就是一个泻吐的疾病吗?又怎么会通过旁的方式传播?”皇帝神色之上有些不耐。

沈长安的手悄然攥紧,俯身叩首,寸步不让,道,“父皇,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儿臣不能让您进去。”

“太子,如今连朕想做什么,你也要干涉不成?这样百般阻挠,你还敢说你没有半点私心?”皇帝脸上透出了几分怒意来,语气又加重了几分,看向沈长安的目光已带了几分厉色。

“陛下!卿卿是为您的身体着想!”皇后柳眉蹙紧,很是不理解地看着皇帝说道。

“是真的为了朕着想,还是借这个由头为难她们林氏母女?”皇帝眼眸之中不复和气,罕见地真动了怒。

“陛下为了一个才人所生的县主便如此这般训斥太子,难道就没有偏宠私心吗?不分青红皂白便以为是太子欲为难林氏母女,难道就是明君所为吗?!”皇后也不肯退让,直视着皇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皇帝听完这些话,神色顿了一顿,而后眸色极冷地扫视过来,里面承装的是压抑至极的怒气和失望,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之后,缓缓开口道,“皇后出言不逊,不容三宫,溺爱太子,失德于御前,着紧闭于长春宫半月,反思己过。不得朕令,不得擅出。”

第311章暗中做了手脚

皇后的眸色倏然黯淡,青葱般的指甲攥入掌心,分明是钻心的疼,却好像恍若未觉。

她沉默地跪在那里,一改往日的强势作派,轻轻地磕了一个头。

沈长安愕然抬眸。

父皇母后恩爱多年,亦偏宠母后这娇蛮的性子,从未予过重言重语,更遑论关禁闭这样的责罚。

为了一个才人关皇后的紧闭,这无异于在众人面前狠狠地给了皇后一个耳光。

“父皇……”她摇了摇头,眸中尽是失望与讶然,缓缓皱眉问道,“为何?”

为何这般喜爱林氏母女?

为何偏宠一对黑心肠的人?

为何……这般信任她们?

她尤记得上一世的时候,母后离世父皇悲痛不已,停朝三日,满朝裹素为皇后送行。

对列祖列宗发誓此生此世唯有云清一人为后,任何人都不能取代她的位置。

就连最后离世之时也是因为心情常年不畅郁郁而终,后世为其情深还专门撰写了帝后小传。

若是父皇知晓自己不惜训斥母后而护着的人就是元凶,难道还能这般袒护吗?

沈长安闭了闭眼,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沉声道,“儿臣恳请父皇收回成命。”

为了她的计划,她决不能让父皇进了这沉安阁。

沉安阁中初夏的花开得正好,香气伴着冷意缓缓弥漫着,阁中寂静,只有沈长安叩首在青石砖地的清脆声响。

一下一下,扰得人心惊。

皇帝垂眸看着跪在一旁眸色低沉的皇后和不断叩首的沈长安,心下不知怎的一紧,执意要进入沉安阁的步伐也停滞了几分。

“陛下,陛下,不好了!”远处忽然传来侍卫惊慌失措的声音。

皇帝本就心情不佳,此刻也正在气头上,语气冷极问道,“什么事?!”

那侍卫骤然跪倒在地,匍匐跪行了几步,战战兢兢地道,“陛下,太医院传来消息,刚刚为端成县主诊断的刘太医……如今在太医院之中泻吐不止,似是染病了!”

皇帝瞳孔紧缩,手指倏然收紧,半晌都没有说话。

刘太医怎么会染病?

难不成此病真的不是凉城灾疫,而是另外一种疾病吗?

难道……传染方式真的不是由口而入,而是别的什么吗?

思量了许久,皇帝勉力压下心下的震惊之意,缓缓道,“嘱咐太医院十二司不要慌乱,隔离刘太医,所有与刘太医有接触的人也一并隔离,启用宫中应灾疫的紧急方案,通报全宫,以艾叶相防,注意饮食,各居其宫,莫要随意出入。”

“是!”那侍卫应下就又急匆匆地赶去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