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2)

除此之外,她还梦见了一桩了不得的大事——

用不了几年,那个早在数年前就被发配漠北的二殿下,会弑兄杀父,篡位夺权。

沈宜善支起身子,身上冷汗涔涔,鬓角发丝微湿,丁香色撒花烟罗衫把十六岁女子的身段勾勒得尽显无余,不愧是京城四美之一,哪怕这般噩梦乍醒,也是楚楚可人、我见犹怜的娇态,却又不显轻浮,有股子诗书底蕴娇养出来的矜贵。

庄嬷嬷见家小姐惊梦醒,立刻放下手中绷绢,行至绣榻前,关切道:“姑娘可是又梦魇?大公子眼下虽未醒来,好歹侯府护院把他安然带回,侯爷下落不明,外面对咱们侯府多般猜忌,这个节骨眼下,实在是难为姑娘了,可姑娘也得仔细着身子呀。”

言罢,庄嬷嬷搵泪。

侯府一夜之间从本朝权贵之巅,跌落尘埃,虽暂时还未彻底治罪,可外面风言风语,有传言称侯爷叛国投敌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树倒猢狲散。

眼下,侯府伤得伤,弱的弱,仅凭自家小姐这个女儿家,自是难以支撑。

这不,小姐连夜照看大公子,今日晌午昏厥过去,不到一个时辰又是梦魇惊醒。

沈宜善回过神,美眸一怔。

一次两次可称偶然,可接二连三噩梦就绝非是巧合。

事态紧急,她无暇去多想,她只知道想要避免一切灾祸,她只能依仗“那人”!

沈宜善立刻抓住了庄嬷嬷的手,问道:“嬷嬷,今日是什么日子?那二殿下是不是三日后回京?”

庄嬷嬷先是一愣,要知道,小姐这阵子一心记挂侯爷,以及照料大公子,几乎不过问外面的事。

至于那煞神二殿下,小姐年幼时最害怕的莫过于此人。三岁那年还被他吓哭过,不过,想来小姐是不记得了。

见小姐如此神色紧张,庄嬷嬷如实道:“二殿下在漠北数年,连连打胜仗,皇上这次宣他入京,还册封为了燕王,的确是在三日后归京。”

沈宜善握着庄嬷嬷的手又是一紧。

与她梦中一模一样。

按着她的梦境,侯府七日后会被抄家,她从此沦入泥潭,万劫不复。她必须在二殿下回京后,抱住这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事未成之前,沈宜善对庄嬷嬷只字未提,毕竟梦境鬼神之说实在蹊跷。

贴身丫鬟若容撩开珠帘,走了过来,“姑娘,侍郎夫人登门了,说是要见您。”

若容露出为难与埋怨之色。

户部侍郎是沈宜善的娘舅,但并非是嫡亲血脉,这位舅舅是她外祖父所娶的续弦带来的儿子。

定北侯为人刚正不阿,与侍郎大人闹过罅隙。

侯府出事后,无人敢给大公子医治,小姐上门求过傅家,也是无人肯伸出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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