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荣俱荣(2/4)

他缓和声色:“不着急,慢慢想。”

李信踟蹰不敢言,总觉得父皇还在生他的气。

要说太子殿下在外人面前也没如此不成器,只是当着李谌的面,他半点自信都没,说话有气无力:“儿臣,儿臣真的无事,是想念父皇,特来看看,父皇为国辛劳,定要保重龙体。”

他一番话说得李谌没了火气,眼神柔和下来:“算你有孝心,既然无事,来陪朕下棋。”

大监上前为父子俩端来棋盘,殿下肯亲近陛下是好事,父子关系和睦,是大周之福。

“方才见着皇后了?”

“见着了。”

“你觉得她如何?”

李信吓了一跳,棋子啪嗒落在棋盘发出骨碌碌的响:“那是儿臣母后,儿臣不敢如何想!”

他态度反常,好似受惊过度,李谌无奈:“父子俩闲话家常,朕知你敬重你母后,随口问一问,你何必这么大反应?”

“儿臣……儿臣不敢对母后不敬。为人子者,哪能随意评判亲长?”

这话还算句体面话。

李谌语重心长:“要善待陆家,尤其要让陆少主的心站在你这边,日常对你母后可多加亲近一二,一家人,切不可生分了。”

“是……”

“皇儿年岁到了,可有心仪的姑娘?”

“没、儿臣没有喜欢的姑娘!”

他紧张兮兮的,李谌叹他胆子小,到底是怕吓着他,安慰两句,缓和父子间的气氛。

半个时辰后,李信踏出御书房的门,摸出袖袋里的手帕擦拭鬓间冷汗,念起此行目的,他深深懊悔,自责又苦闷地往东宫走。

他来找父皇,确是有事禀告。

他喜欢祭酒家的嫡女,两人事先约好先由他和父皇禀明关系,再行恳求赐婚一事,但他连说好的第一关都没闯过去,甚至见父皇冷脸,话到嘴边提都不敢提。

父皇问他有无心仪的女子,他完全可以将心上人顺水推舟推出来,可一念之间从脑海闪过的,竟是……竟是他的母后?

李信惶惶然回宫,回去的第一日发起高烧。

七月,蝉鸣不绝,宫里递出两道旨意,一是赐婚王相之女为太子妃,二是钦封陆漾为一等康宁侯,赐紫衣,享见王不拜之尊荣。

前者闹出的波涛甚于后者,王相拒婚抗旨,岂料宫里再行颁布赐婚旨意。

偌大的威压笼罩在相府,皇室赐婚的圣旨拒绝一次旁人或许称赞一声铁骨铮铮,拒绝两次,便是不识抬举。

李谌行事素来温和,绝无这般强人所难,况乎结亲之事?

“定是有人对陛下说了什么。”

王相眉眼愁苦。

现在的局面闹得王家不接旨就是和皇族结仇,令人骑虎难下。

一日之内,圣旨连发三道,第三道赐婚圣旨抵达王家,任凭王相多硬的骨头,也只能跪地接旨,口称皇恩浩荡。

皇室铁了心拉王氏上船,今日太子妃,待太子登基,便为中宫之主,是投靠皇室,还是固执己见继续与其他世家‘同流合污’,这是李谌对王洗之的警告。

有此波涛暗涌在前,倒显得陛下赐封陆漾康宁侯的事不值一提。

是以等人们反应过来,陆漾已经完成一等侯的华丽转身。

陛下要重用陆家,离间世家,此为阳谋。所谓阳谋,便是你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什么都做不了。

眼看京都这池水搅得越来越浑,靠近京都的新水村,桃鸢还在为案子费神。

丢失多日的猫找到了。

七只猫,猫身还在,俱没了脑袋,凄凄惨惨地躺在泥土地,形状可怖。

云三郎哭得不能自已,好大一个男人为了几只猫哭晕过去,镇偱司人员都是女子,见着这一幕心有戚戚。

“究竟是何人好狠的心,连只猫都不放过?”

没了脑袋的几只猫里最小的一个月大,最大的不过两岁有余,横七竖八地尸身分离,七月天,周遭招了一群苍蝇围着转。

发现猫的地方是距离云三郎家不远的一处竹林。

“死了不过一天。”桃鸢站起身,眸子冷冽:“把人弄醒,我有话问。”

崔莹一愣,忙去掐云三郎人中,辗转醒来的云三郎见着死相凄惨的猫儿,眼睛一闭又想厥过去。

“本官怀疑这起虐猫案和两年前你妹妹的案子有关,想早日告慰亡灵,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处在悲伤中的云三郎良久没缓过神。

记忆里天真爱笑的妹妹,穿着粉色衣裙,手拿一支牡丹花盈盈浅笑,风吹起她的衣摆,吹着吹着,吹断她妹妹顶在项上的人头。

他“啊”了一声,面如白纸,额头冒冷汗:“大人,大人真要为我妹妹鸣冤?”

桃鸢看他一眼:“两年前云喜遇害,人头与尸身分离,是你前去衙门认领她的尸体,官府追查无果,将此定为悬案,你不依,在衙门门口大闹三天,最后被施以杖刑,心灰意冷。

“你思念亡妹甚切,后夜梦狸猫和你哭诉,断定妹妹亡魂未散化身狸猫,遂一心养猫,将猫儿视为亲人。

“整座新水村以及邻村的村民都晓得你云三郎爱猫近乎痴,散尽家财也要供养这群猫儿,宗其种种,本官合理怀疑杀害云喜和虐猫之人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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