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空空的(2/2)

刘光亭本来已经躺在床上睡觉了,见这个时候,是皇上派人来传。忙不迭的把衣服穿好,赶紧往宫里头跑。到了紫宸殿内,还在喘着粗气。

“皇上找微臣有何事?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云宋托着腮,作思考状。听到刘光亭说话,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有件事想问问你。”

刘光亭想,皇上又用到我了,我得好好表现。当下扯了一下衣襟道,“皇上请说。”

云宋道,“你说朕如果出去个几个月,会不会有事啊?”

刘光亭差点没栽过去,额角跳了两下,小皇帝这是又怎么了?

刘光亭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准备出宫做什么呀?”

云宋道,“想去看看母后。她在青州养病,过些日子又是她的生辰,朕想去看看。”

刘光亭道,“皇上孝心,微臣十分动容。”

云宋道,“你给朕想想,应该找个什么理由呢。总不能说看母后去,一定有大臣出来反对。”

刘光亭嘴角扯了扯,又故意作认真思考的样子,“的确应该找了合适的理由。不过皇上也不必为此忧心。先帝在时,也曾两次到过青州去祭奠先祖。皇上也可以用这个理由……”

“可以吗?真的可以吗?”

“当……然……”

“那朕明天早朝的时候就宣布。那你说,丞相走了,朕又走了,这朝堂……”

刘光亭笑了一下道,“皇上不必担心,有姚大人和王大人在呢。”

云宋看一眼刘光亭,她放心不下的可不就是王时么。

刘光亭立刻会意,道,“那就让姚大人和王大人同时代监国之职,至少可以相互制衡。”

云宋还是不大放心,看着刘光亭道,“光亭……”

刘光亭身体一颤。因为云宋的称呼从刘光亭突然跨越到了光亭。

“微臣在。”

“朕可以信任你吗?”

“微臣对皇上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云宋道,“好。那朕不在的这段时日,你帮朕监视着他们。且,一旦你认为他们决议不对的时候,你替朕出面。”

刘光亭,“……”

第二日早朝,云宋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果然是有一干大臣反对的。但云宋的理由也不好辩驳。最后云宋赢了。

她回到紫宸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青州。

她走的很轻便,带的人和东西都少。人只带了钧山,行囊带的更是少,简单换洗的衣服,还有一些银子。

走的前一晚,云宋把王慧和秦姝叫到了跟前,叮嘱了几句。他们二人在,后宫乱不了。

秦姝道,“皇上放心去,文的不行,臣妾来武的,多久没动手了,可别惹了臣妾。”

这话把云宋和王慧都逗笑了。

只王慧一直记着碧尘的事情,心里留了一道防线,不能完完全全将秦姝当成一个姐妹。

事情都交代清楚了,云宋可以安心上路了。

第二日,秦姝有这个殊荣送云宋出宫。

秦姝终于再看到她不穿僧袍的样子,没想到却是要送她出宫去了。

秦姝看到云宋,就移不开,眉清目秀的,皮肤比她还白,她就是看不腻。等人走了,柳姑姑道,“皇上走了,咱们回去吧。”

秦姝道,“是我昨天说错话了吗?惹了皇上马上就去青州了。姑姑,我是不是不该提起母亲?”

柳姑姑道,“也不都是娘娘说的。皇上和太后也是母子连着心呢。皇上孝顺,这是大魏都知道的事情,定是思念太厚了。”

秦姝又叹气,“要是我也能去多好?也可以看看母亲。”

柳姑姑扶了她的手臂道,“这世道,男人就是比女人自在的。便是有什么束缚,最后也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女人们,少时被关在闺阁之中,嫁了人便又关在了夫家,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秦姝年纪还不大,还不能完全体会柳姑姑口中的无奈。只道,“皇上不在也没事。现在都是我说了算呢,咱们找地方玩去。”

柳姑姑看她转的挺快,也笑了。

丹晨宫门口,喜儿踮着脚往远处看,看了一会儿,沉着脸回来抱怨道,“娘娘也不送送皇上。这来回好几个月呢。娘娘难道不想吗?”

沁儿看了一眼屋内,对喜儿道,“几个月才好,多点时间更好,正好收收心。”

喜儿一脸懵,道,“收什么心?万一皇上回来不喜欢娘娘了怎么办?”

沁儿道,“你别瞎操心了。我去瞧瞧娘娘。”

等进屋,王慧忙将什么藏起来。

沁儿走过去道,“别藏了,奴婢都看到了,不就是那个泥人么。娘娘别忘了,泥人是皇上送的。只是借了均大人的手罢了。这均大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巧合。娘娘怎么还没想明白?”

王慧不耐烦道,“想明白了,不需要你老是提醒我。”

沁儿看她一眼,道,“真想明白了才好。正好有几个月呢,把自己的心沉一沉。”

王慧垂了垂眼眸,道,“知道了。娘把你安排在我身边,就是个管家婆。找到机会,就把你嫁出去。哼!”

沁儿也哼了一声,道,“哼我,我也得管着。”

王慧变脸似的又嘿嘿一笑,道,“皇上出宫去了。晚上你和喜儿都陪着我好不好?我们三个像小时候一样一起睡。”

沁儿继续哼了一声。

王慧便揪着她的衣袖晃啊晃的。

沁儿一笑,道,“好好好,你现在是没人管你了,要上天了。”

王慧哈哈笑起来。

——

云宋刚走没多久,姚府门口就来了一辆马车。车上跳下来一个人,车后面装了不少东西。

来的人是刘光亭。

他抬头看了一眼姚安的匾额,叹了口气,一鼓作气走了进去。

姚轲一听到刘光亭的要求,手中的茶盏差点掉在地上。

“贤侄,你说什么?”姚轲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刘光亭笑眯眯的说道,“小侄答应了安安了,替他尽孝,所以这段时日,小婿就在姚府住下了。伯父不用担心,每天就是添双筷子添个碗的事。小侄可以直接付银子的。绝不占伯父的便宜。”

姚轲看了看刘光亭,便无奈同意了。

院子里,刘光亭正吩咐人把自己的东西搬过去。

姚夫人对着姚轲道,“这怎么回事?”

姚轲只好道,“安安不放心咱们,非要让他在跟前照顾一段时日。同朝为官,我又不好推辞。”

姚夫人啐道,“我们活的好好的,身子康健的很,要他照顾什么?你们同朝为官,我又不认识他。”

刘光亭看过来,姚夫人倒还识大体,笑了一下,转过脸来,脸色一变,又瞪着姚轲。

刘光亭走过来道,“伯母,前段时间小侄与安安在边境待着,几乎是天天都在一起。他很多事情都跟小侄说哩。”

姚夫人思子心切,没少和姚轲吵,让姚轲把姚安给弄回来。姚轲一贯被妻子管着,这一次却铁了心不愿意。

姚夫人和他吵了几次,姚轲干脆躲进书房去了。

这事还是姚莲劝了几回,姚夫人才不闹了。可毕竟离得远,姚夫人经常因为想念姚安落泪,姚轲也多有不忍。但男儿志在四方,又岂能因为妇人就放弃了呢。狠狠心,便也过去了。

姚夫人见不到儿子,也巴不得多听听有关儿子的事情,且在边境的事情,姚安在心中只提了寥寥几句,姚夫人急得很。现在一听刘光亭这意思,马上道,“你快与我说说。”

又一看眼下这形势,便笑道,“先把东西搬回去。用过午饭,再好好说。”

刘光亭拱手行礼,“多谢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