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是易碎品不是艺术品(十)(1/3)

("三日月今天也在被迫害");

鹤丸带审神者赶来的时候,

三日月早已昏沉地睡过去了。

在快要走近时,审神者放慢了脚步,站定,

怔怔地望向檐下。

容貌昳丽的付丧神闭眼斜倚在门上,深蓝的发丝温顺地贴着脸庞,浅色的唇瓣沾着一点暗红,衬得他面色愈发苍白,唇边一条血线划过下巴,湿热的液体滴在前襟,

没入深黑的衣料里。

传言中强大而美丽的天下最美之剑,现在却是那样的脆弱。

这些天过去,她看不到他求生的欲望,也看不到他的意志有任何动摇,她只能看到那振华美的太刀上出现了更多裂痕,

忽而消失,

忽而显现。

原来……他的内心也像那些裂痕一样,

挣扎不已,痛苦不堪。

审神者微微垂眸,

掩去眼底的伤感,

轻轻叹了口气。

鹤丸一愣,

他们上得战场下得厨房的姬君平时既温柔又亲和,

这种苦涩的叹息闻所未闻,这种忧愁的表情见所未见!

她在愁什么?怎么把他做成鹤饼吗!?

受惊的鹤丸双手比划着,心急火燎地解释:“我真的没干什么!我就是轻轻地……那么那么轻地拍了他一下,

然后就突然变成那个样子了!”

哇真的很吓人!他都快被吓死了好吗!刚刚那个场面太特么有冲击力了!在前线砍溯行军的时候都没这么震撼!

鹤丸简直要流泪了,他的心灵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啊!姬君你可要公平啊!

只见姬君安抚似的对他笑了笑,蓝色的眸里盛满柔和的光,

“我知道,和你没有关系。”

鹤丸立马松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没有醒来的三日月,可那刺目的猩红让他顿时感觉自己的话失去了说服力,心中又是一惊。

他没太用力啊……难道把三日月拍成重伤了?

鹤丸震惊地看向自己的双手,不会吧……这样他岂不是能一掌一个溯行军了?

审神者朝三日月走了过去,俯下/身轻声唤道:“三日月。”

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深蓝发色的付丧神缓缓睁开双眼,最初泛着一丝迷蒙,却很快地恢复了清醒。

他稍稍直起上身,眉眼间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却掩盖不住其中的疲倦,“一不小心又睡着了啊……”

三日月平复着体内的力量,感觉就像个雷达,一旦感受到这位姬君的靠近,不属于他的那股灵力就活跃起来,就算不醒也得给折腾醒。

审神者将他扶起,“已经快中午了。”

“是嘛,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三日月轻笑道。

而后是沉默。

三日月的嗜睡让审神者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仿佛能够预料到这代表什么,可又无能为力。

她望着面前的太刀,停顿良久,才道:“前线部队已经回来了,今天的午饭不如一起吃吧。”

审神者忽然想到,作为刀,无法出阵战斗,甚至也无法在本丸里肆意活动,每天只能在庭院里静坐,感受时间流逝。

这样寂寞又枯燥的生活,对三日月来说该是怎样的煎熬。

何况……他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应该更喜欢热闹一些吧……

快要躺到生锈的三日月笑眯眯地点头,“好啊。”

把沾湿的衣服又换了一套,三日月跟着两人向前厅走去。

一路上,鹤丸目瞪口呆地看着三日月染红了几条帕子。

他这才注意到,三日月身上的衣服是从来没见过的一套,甚至从前线其他“三日月宗近”身上也没见过。

全黑啊……是不想被看到身上的血吗?

鹤丸又想起自己觉得染上血才像鹤的“言论”,如果是这个血量……哇啊,那就是火烈鸟了啊!

“姬君,三日月他他他……不用手入吗!?”鹤丸看不下去了,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三日月会流干血死掉的啊!!!

审神者脚步未停,语气却明显地低落,“这件事……我等下再跟你们解释。”

鹤丸懵逼挠头,在前线呆了一个月,总觉得错过了什么大新闻?

他看向三日月,抛开这个令人惊吓的状况,和其他三日月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姬君的意思……是不用手入吗?

鹤丸忍不住凑过去问:“你这个……这个,是什么感觉啊?”

他在前线看到过的伤员数不胜数,大多都是断胳膊断腿的“皮肉伤”,三日月这种“内伤”还是蛮稀有的。

不会没感觉吧?血哗哗的。痛苦吗?可从表情上又看不出来。

这可太让他好奇了啊!

三日月微微一笑,这个问题他同样知道套路答法,刚要开口,却被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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