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破裂(2/5)

沈淮与侧身。

邓老先生白发更多了,先前还会特意染一下来掩盖苍老,但自从检查出身体疾病后,就再也没有动过染发的念头,就这么直晃晃地展露在旁人面前。

印象中,这位老先生一直不服老,前些年甚至还准备去搞攀岩被劝阻下来。

自从邓扶林意外过世、杜明茶与他疏远后,邓老先生一下子就老了。

这位老人如今微微伛偻着背,手中拄着拐杖,咳了两声,才缓过来。

和沈淮与对视一眼,他一言不发,只将脸转过去,鬓边白发如霜雪,伛偻着身体,慢慢地往前走。

杜明茶一走,他就像被人瞬间抽走了主心骨。

沈淮与倒还好。

他上了车,闭上眼睛,淡声吩咐,回公司。

无法不对她担忧。

沈淮与只想给她自己能提供的一切,舒适的生活条件,无忧无虑的学习环境。哪怕知道吃些苦头对她而言是件好事,但仍舍不得叫她尝这风雨冷霜。

按按眉心,沈淮与细细沉思。

还有一年半。

再忍过这一年半,明茶就该回国了。

正值多事之秋,又临近季度末,一连几天,沈淮与都在忙碌中,分|身乏术。等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才收到白静吟的邀约。

母亲邀请他一同吃晚饭。

真是破天荒。

先前白静吟帮助杜明茶“偷跑”后,以她高傲的姿态,倒是和沈淮与说了些话。

白静吟看透了儿子的想法,也清楚明白沈淮与的私藏心,几乎不加掩饰地指出他的欲|望,他那些暗黑念头。

“如果你真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做,那就看看我,”白静吟说,“淮与,今天的我,就是以后的明茶。”

做一对怨侣,憔悴不堪,互相折磨到死。

沈淮与知道强求的爱情是什么后果。

他和母亲从未推心置腹交谈过。

沈淮与少时得不到母爱,也不想要,他这样的脾气,得不到的绝不会惦念——除了杜明茶。

杜明茶不一样。

在沈淮与向她袒露自己黑暗面的时候,她不仅不会害怕,还会兴奋地说她也喜欢。

……

沈淮与踏入家门。

令人意外的是,白静吟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只有两个人,空荡的大房间,沈淮与虽然在这里长大,但并不怎么喜欢这种家庭氛围。

沈淮与手指搭在椅背上,垂眼看了下餐桌。

洁白的骨瓷盘,不着丝毫花纹,是白静吟的风格。

她就爱这些简单到接近空寂的事物,素净,空白。

如今,这些精巧细致的盘子上,盛着简单的菜肴。

素炒菜心、青椒牛肉、藕片……

再普通不过。

沈淮与坐下。

“明茶走之前,和我好好聊了聊,”白静吟慢慢开口,脸上漾着一丝淡淡的笑,似无法捉摸的风,“她希望我能好好照顾你。”

沈淮与抬眼看她:“什么?”

“她挂念你啊,”白静吟说,“她和我说,说你一个人过的不开心,她想多陪陪你,但学业不能荒废……”

她手指搭在桌面上,不自然地搓了搓。

这么久了,好好地和儿子说些话,都令白静吟感到不自在。

现如今看沈淮与,看他那张与沈从鹤好似一张模子里刻出的脸,仍旧叫白静吟心生疑惑。这简直不像是她生出来的,完全像一个复制品。

白静吟对儿子付出的感情少,甚至还不如在沈从鹤身上倾注的多。以至于如今想和他好好聊聊,仍旧无处落手,唯余长叹。

沈淮与沉静地听。

只有在提起杜明茶的时候,他眼神才稍稍专注了些:“还说了什么?”

“她希望我能好好和你聊聊,”白静吟苦笑,“但是……你看,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聊。”

沈淮与早已经过了会向母亲倾诉心扉的年纪。

他情绪内敛。

哪怕是对着明茶,也只会在温存后,才会说些情动的话。

沈淮与沉默了两秒,说:“您想说什么?”

“孩子问题吧,”白静吟按住桌面,她正色,问,“你和明茶结婚后,有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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