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故事一（1/2）

论队长的切黑程度

从那天起，托尼搬到了基地，还带来了贾维斯。

俱唯一在场蚁人同志汇报：“史塔克围着这附近飞了好几圈，然后一个俯冲，我觉得基本上是掉到了一个荒凉的小巷子里。真的，要不是我技术纯熟，又灵活又稳定，肯定就被摔下来了……好好好，我讲重点：他把盔甲留在地上，然后坐在街边的一个长椅上。我觉得他好像哭了。”

“觉得？好像？你是瞎了吗？”蚁人觉得，论起刻薄，很多时候娜塔莎并不逊于托尼，她为什么还理直气壮的说别人是刻薄的小混蛋呢，当然这句话蚁人是完全不敢问出口的。

“因为他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膝盖上，我根本看不到啊。但是一般人这个姿势就是在哭吧。”

“哇哦。”鹰眼立刻模仿了一下：“这个姿势未免也太少女了吧。”

斯考特点点头：“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出现的时候，就从通讯器里收到队长的消息，问我们在哪里。很快队长就骑着哈雷出现了，两个人说了一些什么，后来就一起回来了。”

这下连粗线条如索尔都抗议道：“你不是买个面包都能跟人聊俩小时吗？怎么今天这么简洁。他们都说什么了？”

“可我没听见。”

娜塔莎眯了眯眼睛：“你知道我之所以只让你跟着托尼，就是因为你可大可小，能够躲起来偷听掌握第一手资料吧。PlanB里你只有这一个任务。”

斯考特非常委屈：“队长一到场就点名让我变大然后走远一些啊。”

冬日战士哼了一声：“你为什么要听史蒂夫的？”

斯考特简直要抱头痛哭：“他是队长啊！他是美国队长啊！谁能不听他的？”

“我就会先听娜塔莎的。”冬日战士骄傲的说。

蚁人在大家谴责的目光中，拼命回想当时情景，想要为自己赢回一点团队印象分：“嗯……队长到了以后走过去，蹲在史塔克跟前，说了几句什么。史塔克开始没动，后来抬起头来，也说了两句什么，队长就骑上摩托走了，去隔壁街买了个甜筒又回来了。”

“甜筒？”娜塔莎摸着下巴笑了笑。

“对啊。”蚁人更委屈了：“然后史塔克挥挥手，盔甲就飞走了，他俩倒是一块儿坐哈雷回来的，那我可是在寒冷冬夜一个人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了基地。”

娜塔莎又挑了挑眉：“哦。”

班纳博士托了托眼镜：“首先，这才九月份，其次，你为什么不打车？”

斯考特：“博士，要是咱们有那些闲钱，为什么要费心思搞这一出出？”

…………

贾维斯的到来使得超级英雄们的生活质量提高了不少。

复仇者联盟基地，这几位超级英雄其实只占了侧方的一个三层楼——一楼是公共休息室，二楼是宿舍楼，三楼一半是实验室一半是训练室。

而以赵博士等为首的数十位科研人员和数十位被神盾局塞过来的特工（鹰眼表示神盾只是想减少开支才把人塞到复联，顺便还能让队长训练）其实才是复仇者联盟的主体和基石。

正面高达十层的大楼，是十分完善先进的各类实验室和科技研发部门。后方还有一个半露天的训练场。另一侧的宿舍楼则是为各位技术人员和特工们准备的。

因为整个复仇者联盟满打满算不到一百人，故而只有一间食堂，在正楼的一层，按饭点提供自助餐饮，一天二十四小时提供速食饮料。

为避免在餐厅被围观：在托尼入住前的日子，寡姐亲自为几人排了个值日表，每顿都会有人推着小车把大家的饭领回来，大家聚在休息室吧台上坐着，等待发饭，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非常凄凉了。

而贾维斯到达后，大家只需要把菜单列好，贾维斯传输给餐厅，便会有一辆自动小餐车“嘟嘟”的来为大家送饭。

同时，托尼是个酷爱吃零食甜点的人，贾维斯为他买的零食把休息室塞得满满当当——鹰眼第一个表示自己不挑食，有什么零食吃什么，感激糖分，糖分使人愉悦。

而队长觉得巴基有点误会了贾维斯的存在。

从前在史塔克大厦，他几乎从不说话，更是不知道什么叫人工智能。

而现在，他经常偷偷摸摸自己对着墙角：“贾维斯，红色的软糖在哪里？”“贾维斯，娜塔莎在哪里？”在发现贾维斯几乎无所不能回答后，他开始误会了，他双手画了个十字，闭上眼祈祷：“贾维斯，我想要辆车。”

“巴恩斯先生，我并不是灯神。”

巴基脸上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了。

我们英勇无畏的队长，看到这一幕转身就一阵风一样离开了——他简直能想象，巴基接下来就会用一张失望透顶的脸盯着他，无声的催促他，再出声的变本加厉的催促他。

可那是托尼。

队长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柔软，柔软到有些疼。

他西装革履，却蜷着身子孤单的坐在空无一人的小巷长椅上，他的盔甲站在一旁，金红色的光芒越奢华耀眼，越显得椅子上的人单薄清冷。

他就那样缩成一团。

那真是非常可爱又让人心软的一团。

队长停下车，以四倍目力看到他飞快的抬了一下眼又将自己埋起来。

站在他几米开外，队长混乱的头脑忽然一瞬间就清晰了。

你是怎么搞的，史蒂夫·罗杰斯。

你早该知道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第二天，队长通讯器里响起黑寡妇的声音，邀请他往休息室谈一谈。

进门发现只有娜塔莎自己，队长觉得心里警铃大作。

红发女特工看起来一如既往完美而优雅，她拍了拍身边沙发，这个动作在史蒂夫眼里，像是邀请老虎进陷阱的猎人：“说真的，队长，一个甜筒哄到一个亿万富翁，很好。”

队长脸一下涨红了，他吸了口气，羞涩的张口想要说话，寡姐微微一笑：“想好了，你要跟我说什么。这决定了你能从我这儿得到帮助还是……”她意犹未尽的停下，只是手做了一个一刀两断的动作。

史蒂夫连一秒也没有再多思考，立刻收起了自己涨红的脸色，也露出一个笑容，他蓝色的眼眸从金棕色的长睫毛下望着黑寡妇，看起来依旧又真诚又正直：“娜塔莎，我想把我有的一切都给他，不止一个甜筒。而我想从他那里得到的，也绝不是随意挥霍那些他并不在意的钱。”他盯住娜塔莎碧绿的眼睛，神色笃定，意气风发，恍如七十年前那位运筹帷幄的将领：“这是我必须赢的一场战争。娜塔莎，你要站在我这边吗？”

娜塔莎略微后仰身子望着他，那是种她不熟悉的压迫感——史蒂夫在战场上是冷静英勇的指挥官和战友，在生活中是温和宽厚的好人，如今面前这个锋芒毕露的男人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如果她是蜘蛛侠，大概寒毛都竖起来了。

她谨慎微笑：“为什么不呢，鉴于我的目的可不是拐一个刻薄的小混蛋，而是想随意挥霍他并不看重的钱。”

队长踏前一步，摇了摇头：“不，娜塔莎，这个问题我也解决了。你们当然不能随意挥霍他的钱，就算他不在乎甚至自己乐意。”他又露出了一个无辜的黄金笑容：“以后如果我们出复联的任务，或者帮他以及史塔克工业做点什么，他就会发给我们多余的补贴。”

娜塔莎高高挑起眉：“你能去找他说这个？在你要追人之前去找人要钱？这可绝对不像你……”望着史蒂夫的笑容，敏锐的女特工立刻反应过来，眼神开始危险起来：“巴基？”

队长点头：“巴基想攒钱给你买项链，他很介意你带着托尼买的项链，正好我也是。”

黑寡妇眯起了眼睛，长久的盯住史蒂夫。

然后她慢慢开口：“我站在你这边，但是，史蒂夫，以后能洗脑巴基的只有我一个。”

“成交。”

与队长交错而过的黑寡妇轻声道：“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队长。”

“我能理解为来自黑寡妇的赞扬吗？”

“当然，我们的领袖。”

而独自留在休息室里的队长，肩膀这才松弛下来，一种久违的肌肉的酸痛提醒他刚才他是多么紧张：那是黑寡妇，是洞察人心的女特工，她明艳而冷漠，谁都无法窥破她的心思，阻止她的行动。

他可不觉得现在他跟托尼之间脆弱的队友情分经得起黑寡妇的捣乱。

这是个不能做敌人的女人。

从各方面来说。

而三分钟后，巴基像一只大号毛熊一样晃了进来，看到史蒂夫后，略带失望的坐在沙发上，撕开了一袋薯片：“娜塔莎呢？贾维斯说她在这里。”

刚刚把自家老友的洗脑权交出去的队长略有些愧疚。

他坐在巴基身边：“你非常喜欢娜塔莎？”

巴基用力点头。

队长试图再分辨一下，如果老战友只是现在脑子糊涂，为美色所迷惑，那就算拼着得罪娜塔莎……在他追到托尼后，他还是会拯救一下老朋友的。

“为什么呢？”

巴基甚至放下了薯片，双眼放光：“那可是娜塔莎！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女孩子，每次训练她都能轻盈的跳到我肩膀上来，像是一只小鹿，又漂亮的像只天鹅。她非常轻，史蒂夫，像是一片羽毛，每次她骑在我肩上，我都不敢到处跑，生怕把她甩下来。当然，她不会，我觉得她甚至是咱们中格斗技巧最好的！而且她非常温柔，就算骑在我肩上拿刀尖抵着我，也从来不下手！”

队长：…………

那是因为你不记得，就在前段日子里她骑在你肩膀上给了你多少个可以杀人的肘击，而且你是怎么把人家摔在桌子上掐脖子的。

但是他还是选择安慰似的拍了拍巴基的肩膀：“娜塔莎是个好女孩。”

巴基眼神立刻尖锐起来：“你不许跟我抢。”

“我不会的，巴基，我有喜欢的人，所以，我们可以互相帮忙，像七十年前那样。”

巴基放松下来，铁手抓起一大把薯片全部塞到嘴里，呜呜啦啦的问：“是谁？”

“托尼。”

史蒂夫从来没见过巴基的眼睛可以瞪得那么圆。

过了好一会儿，巴基才伸长脖子咽下了所有薯片，然后沾着盐粒的手抓住史蒂夫的手：“所以，史蒂夫，你是不是欠了很多很多钱！”

队长：…………

众人在得知出战斗任务就会有补贴后，都对去托尼面前打直球的巴基表示了高度的赞扬。然后巴基宛如一口毒奶，在此后的三个月，别说纽约，整个世界都安静如鸡，仿佛所有反派都一夜从良一般。

除了巴基日益严重的不高兴脸，别的复仇者都过得滋润了起来：鹰眼和黑寡妇作为顶尖特工去培训复联基地内所有人，包括科研人员；蚁人替史塔克工业做起了专业高效的情报员，同时也作为科学家和班纳一起加入了托尼的实验室；猎鹰担负着基地的巡逻工作；索尔责无旁贷在新兴清洁能源出现小问题时，为史塔克工业供电；以上都是有丰厚报酬的，甚至连联盟的编外人员，未成年小蜘蛛，都拿到了一份专门的科研基金。

而两位二战退伍老兵，则无所事事，加穷。

队长是主动不要钱，愿意帮托尼做任何事情，加上他那真诚完美的脸和身材，这三个月来，两人关系融洽许多。就算是热衷挑事如托尼，在队长那“好好好，是是是”的坦然包容的目光中，也偃旗息鼓，老实了许多。

这对于史蒂夫来说，就是最好的报酬。

可巴基不一样，巴基需要很多钱。

这样的不高兴在他看到娜塔莎换了一对新的红宝石耳钉后，达到了顶峰。他的不爽脸对着史蒂夫，可史蒂夫又能怎么办，他也没钱啊。

巴基咬牙切齿问：“你还有多久才能搞定你的金主？”

纠正了太多次金主而已经放弃的队长直接道：“我不能吓到他，如果这次抓不到他，我怕以他的性格我没有第二次机会。巴基，这是场不能输，也不能犯错的战斗。”

“你那战斗我根本不想管，但我这儿一点弹药也没有。”巴基凉凉的说。

史蒂夫表示无能为力，而且你别给我捣乱。

两个生死至交，对于对方感情的不顺表达出来的冷漠自私，可以说是教科书一般展现了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而非常不高兴的巴基，在训练场打破了所有沙袋，并且把沙子踢得到处都是，才暴躁的走了。

导致随后进来训练的托尼，踩着沙粒险些滑倒，还是队长及时扶着他的腰，才把人扶住。

“你干的？队长？你要谋杀我？”

“是巴基。”史蒂夫看起来非常不好意思，他脸发红：“给你添麻烦了，托尼。”

吃软不吃硬的史总裁立刻说说：“这又不是你的错。是沙袋的锅，我会让贾维斯再买最好的沙袋。”

史蒂夫看起来仍然非常愧疚，他蔚蓝如海的眼睛里，全然一片赤诚。

托尼有时候会想，烽烟战火里磨砺出来，曾经为国家牺牲过那么多的一个士兵，为什么还会有这样诚挚明亮的眼睛呢？

“托尼，我想请你帮个忙，关于巴基。”

队长几句话阐明了想要追求娜塔莎，然而口袋空空的巴基的窘迫。

托尼抬起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嘴唇，看起来脑袋在飞快的运转着。

这样的举动在队长看来实在是过分迷人可爱了，他唇边不自觉溢出一缕与目前羞愧的表情不符的笑容。

而沉浸于思考的总裁并没有发觉，他想了想说道：“他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很奇怪呢，果然是这样，队长我跟你说啊，这色字头上一把刀啊，你看把一个超级士兵逼成什么样了。前车之鉴，你可要吸取经验教训。据说娜塔莎这段时间在给你介绍神盾局的女特工，你可自己长点心吧。”

队长点头：“我会的，谢谢你的关心，托尼，我觉得很开心。”

托尼直觉说不出哪里有些奇怪，他抬头看了一眼队长，说道：“你觉得巴基恢复的怎么样了？虽然这些日子非常安静，但我总觉得九头蛇余孽仍旧贼心不死。我这里倒是有一批武器需要人护送，你知道的，是彼得给我提了几次的那件事——我本来想请索尔帮忙，但如果巴基这么迫切，让他出去试试怎么样？也未必会遇到敌袭。你觉得可以？”

“当然。托尼，你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