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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希苒曾经看过一句话,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福尔摩斯,这是说女孩子在感情中都比较投入,对于相处中的细节变化很敏感,只要发现一点不对劲就能抽丝剥茧发现掩藏着的蛛丝马迹。

就比如方才徐希苒和程云启一起吃饭的时候发现他心不在焉,她便知觉有问题。

怎么说呢,程云启这个人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痞里痞气,经常一肚子坏水没个正行,但他家教严格,吃饭有吃饭的样,不说话,不分心,他往常从来不会在吃饭时看手机,这次不仅全程盯着手机看,时不时还对着屏幕笑一下,徐希苒跟他说话他也应得很敷衍。

其实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徐希苒记得上一次程云启和她一起在图书馆查资料,他当时一边看书一边回消息,只要手机一响他立马拿起秒回,什么人有这个能耐,能让拽里拽气的启哥秒回,就连她这个女朋友都没这个本事。

徐希苒觉得程云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所以吃完饭程云启送她回寝室楼下时,她没着急跟他告别,而是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他。

程云启停下脚步双手插兜向她看过来,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放荡不羁,他穿着球衣,膝盖上套着护膝,是刚打完球就来找她了。185+的个子往那里一站就格外惹人眼,他喜欢运动,常常在室外打球,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一个夏天皮肤黑了几个度不仅没有掩盖他的帅气,反而让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健康活力的荷尔蒙。

“大小姐还有吩咐?”

“大小姐”是他给她起的外号,他从小就爱这么叫她。

他突然向她走过来,他个子比她高了很多,他微躬身对着她的脸,嘴角勾着一抹坏笑,那桃花般的双眼滟潋出一种迷人的色泽。

“怎么?舍不得我?”

声音清浅,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鼻端满是阳光晒过之后淡淡的薄荷香味,徐希苒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抓了一下。

从小到大他总喜欢逗她,这是他的一种乐趣,徐希苒不想让他取笑,她故作淡定后退一步,嗔道:“你少来。”

他慢悠悠站直了身体,说道:“那你叫住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突然就笑了,笑得懒洋洋的,可是那微微上挑的眉头却撩人得很,他说:“我祖宗十八代你都了如指掌,我还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两人分别之后徐希苒回到寝室依然觉得不对劲,她想起刚才吃饭时无意间瞟过他的手机屏幕,是一个微博页面,博主的名字后两个字是“花酱”,用的是一只带着墨镜的小兔子做头像。

徐希苒拿出手机登入微博,搜索框输入“花酱”,带有“花酱”这两个字名字的用户有很多,不多徐希苒很快就找到了那张熟悉的兔子头像。

她顺着头像点进去,看到博主性别是女,她心头便莫名的咯噔了一下,全身的皮肤都好似在那一刻紧绷起来。

她滑动页面往下看,很快发现了一条带有定位的微博,北藤交通大学,博主和程云启是校友。

徐希苒接着往下翻,一张带有真人照片的微博吸引了她的目光,照片上的女孩长得很可爱,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她扎了高高的马尾,穿着白色的t恤和一条格纹百褶短裙,手上抱着一只兔子公仔,微博配文“希望今天的我也和小兔子一样可耐。”

微博下面有几十条留言,徐希苒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id,她顺着id点进去,是程云启没错。

戴头盔的猛男:可耐?

一只花花酱:就是可爱的意思啊,学长不知道吗?

戴头盔的猛男:你和小兔子一样可爱?

一只花花酱:学长是觉得我没有小兔子可爱吗(委屈咬手手)

戴头盔的猛男:兔子怎么会有你可爱。

一只花花酱:羞羞。

后面还配了一个熊猫害羞的表情包。

这几条留言看得徐希苒很诧异,她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程云启留的,她和程云启很小就认识,程云启什么性格她比谁都了解,他从小就不缺女孩子追,不过他好像对情情爱爱没什么兴趣,除了和身边相熟的女生,他几乎不和其他女生说话,从初中开始他就有个“拽爷”的外号。

程云启会在女孩微博底下留言,程云启还直接夸女生可爱,这简直超出了她对程云启的认知。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生和程云启的关系绝对不是普通的校友那么简单。

徐希苒将手机合上,她很想问一下程云启关于那个花花酱的事情,可又怕自己小题大做反而惹得程云启笑话。

虽然他俩现在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大概是确定恋爱关系的时间还不长,还未能从那种死党的关系上转变过来,依然日常互怼,情侣之间的亲密和相亲相爱完全没有,他们甚至连手都没牵过,做的最亲密的动作就是程云启将手搭在她肩头,不过他对他的好兄弟也这样,倒也算不上特别。

如果她特意去问程云启,搞不好他会觉得她在吃醋,虽然作为女朋友她确实有吃醋的资格,但是她已经能想象到程云启的嘴脸。

他一定是笑得一脸深意,甚至反问她一句,“大小姐对我这么有占有欲的吗?我跟别的女生说句话都不允许?”

或者还会问一句,“因为这事就生气,不是,你该不是真喜欢我吧?”

她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他,甚至因为他对她的逗弄经常对他黑脸,日常怼他也挺狠,提出要交往也是程云启先开的口。

那一天同学聚会,两人喝得都有点多,徐希苒去天台吹风,没一会儿程云启找上来,不知道聊了什么,聊着聊着,程云启突然说了一句,“看他们一个个都有对象了,要不咱两试试?”

她不会忘记那日天台上的微风吹来时,心头那一阵悸动,也不会忘记听到这句话时不受控制的紧张到僵硬的手指。

或许他只是开玩笑,或许他又在逗她玩,她该踹他一脚骂他畜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竟然惦记着她。

可是风将她的心吹得一团乱,酒精让脑子发胀,她清楚听到了心跳加速的声音,她几乎不受控制的顺从了自己的心意,对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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