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2/2)

应该怎么办呢?如果真回到格尔木,自己又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做了。

吴邪突然就想起自己爷爷吴老狗的一句话:”做事情要主动。”

他默默的下定了决心。

帐篷外物资区,阿宁本来正在清点自己行李里的压缩饼干,突然就听到了吴邪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你有没有多余的装备?”

她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多余的装备?你想干什么?”

吴邪耸了耸肩,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我要加入,我也要去塔木陀。”

”加你个头。”阿宁顿时就笑了,转过头,不理会这话。

然而吴邪依旧不依不饶的继续看着她,认真陈述道:“我能帮到你们,想想在云顶天宫里。”

阿宁眼神顿时变了,她抬起头,直直看向吴邪的眼睛,

突然就朝他微笑了一下:“你是认真的?”

阿宁点点头,一指一边的装备车,声音莫名有些冷硬和陌生:“随便拿,十二点准时出发,过时不候。”

……

略去那边整装行动不谈,这边还在开动的车内,张言骨节正咔嚓响,他盯了两人一会,突然道:“张海楼?”

他对面那女人一脸懵懂,

她左顾右盼看了看“张海楼是谁?我们这里好像没这个人。”

张言没理会,他直接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做了个手势“家门。”

那壮汉其实是不想回答的,只是被那眼神一看,再配合那手势,仿佛什么曾经的本能被唤醒,口里不自觉就道“张千军万马。湘西分支……”

他陡然一顿,瞪大了眼,猛然站起身,直到撞到了车顶,才痛得冷静了些,只能抱着头震惊的看着张言:“你怎么知道的这老暗号?”

张千军万马神色迷惘,仿佛陷入了什么久远的回忆,困惑的喃喃“不对,……暗号早废了啊?还是师父那一代废的……”

他看向旁边那“女人”,迟疑问“……本家人,能活四百年以上?”

一旁张海楼疯狂咳嗽起来,然后就看张言正看着自己,整个人看起来很平静,只是瞳孔中的神色越发幽深:“自己撕面具,还是我给你撕?”

他顿时也顾不上一边盯着张言仿佛活见了鬼的张千军万马,举起双手,勉强一笑,

“我上面只是开玩笑,拉近感情而已,我没撒谎,真的,就改名了,原南部档案馆外派员,张海盐。”

张言随手扯起被当做床单的外袍披上,微歪头看了眼两人,又往前看了眼司机方向后,扭头看向窗外高速飞逝的荒凉景物,声音清浅“听说你想重振张家气象,捧回张起灵?你是本家人教出来的,张家族规你们这次到底犯了几条,你比我清楚,八条,十三条,前面这些后来应该还没怎么改……,自己报一遍吧。”

这次轮到张海楼和张千军万马一起一脸活见鬼了。

两人互看一眼,张千军万马立刻低头开始背诵自己上百年没背过的条例,张海楼瞟了两眼披着外袍似乎在发呆的张言,想了想,转而背诵起自己曾经的“特务”条例。

就在这时候,张言突然起身,扒掉了张海楼顶着的女人脸,准确来说,是在一旁张千军万马无动于衷的注目礼之下,被张言连“脏面”一起扒了。

被扒脏面时张海楼差点没控制住自己,但是却也没造成任何影响,因为张言在靠近的第一时间就封了他的穴,而那时张海盐还在迟疑要不要跳车逃跑,这一犹豫,就没机会了。

最后这件事是以张言躺回床上开始睡觉结束的。

直到中途停车给油箱加油,见张言没动静,刚被收拾了的两人也没敢把他喊起来,

一边干活,一边张海盐就叹了口气,他看向一旁闷着头的张千军“你觉得我们还有希望吗?”

张千军手上抽油的动作没停,只是摇了摇头“他肯定见过我们其他人,(地位)很高那种。”

声音瓮声瓮气的又着重补了一句“这事后面我也不能跟你走。除非族长来了。”

张海盐侧目,有点小诧异,他想了想,比了下刚才张言打过的那道手势“这在你们那从前代表什么意思?”

张千军道:“服从。不用思考,只需要服从,是我跟着师父后,背得最早的一批暗语,但之后废除了,只剩下穿云箭。”

想想自己刚才被撕掉的脏面,张海盐突然就叹了口气,他意识到这个同样姓张的家伙刚才的手势或许是在告诉他们,他曾经和他们的人很熟,熟到不管他们现在想做什么,怎么样装神弄鬼,他都知道目的和治法。他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这代表别人已经看透了他,可是他还没琢磨透对方。

“好吧,我不问了,看来是没希望了。他都知道我要做什么,这种人最难搞了。这么离谱的东西都知道,不愧是族长,居然连这种老古董都能从石头缝里找出来,我还以为我们上面的人都死光了。”

张千军摇摇头“我也第一次见。”

这时两人突然都消了声向一边看去,他们感觉到有人从车上下来了,就是被他们在特殊情况下合伙丢进过下水道的苦主,张言。

张言没在意这种有些古怪的“深情”对视,“我要洗澡。”

张海盐在心里咂咂嘴,想说他们来时已经把人洗了两三遍了,然后就见那已经恢复长袍束发,一脸冷淡的男人直直看向他,眼神里有点明显的嫌弃“你鼻子一定不好。”

对方意思是我没洗干净闻得到臭味?可之前在车上对方不也睡得挺香,张海盐偷偷嗅了嗅,直觉对方就是记仇想搞事整他,鉴于刚才的不友好经历,他努力藏住心里各种小九九。

“我也不想跟你们交集太多,但你们既然把我绑了过来,就得负责。”

张海盐其实非常不想负这种在无人区给洁癖找水洗澡的责,本能就想搪塞,可惜对方似乎总在他前面就能猜到他想法;

“如果不给我洗澡,接下来所有事免谈。要是你安排速度够快,说不定能不耽误接下来的事。”表情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于是张海盐的“俏皮话”硬生生卡在嘴边没有说出口,与人对视三秒后,认命起身去找司机“您等着,小的这就去找地图。”

#不是我叛变太快,实在是被卡住了命门#

一个小时后,张言开始泡泉眼,张海盐靠在一旁沙堆上叼着草茎望天,顺带放风。

此时正是烈日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