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葬礼7(1/2)

刘唱也来送闻老爷子。

他跟闻家住同一个富人区,出道后,闻老爷子又对他照顾颇多,于情于理,他都该来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

他知道上午来的都是些大人物,怕被人误会巴结,特意挑了大中午过来。

虽然是中午,来祭奠的人并不少。人们千里迢迢赶来,鞠上一躬,为闻老爷子送上一只白菊。

刘唱被这场景触动,他想写点什么表达此刻的心情,但脑袋空空,什么也想不出来。

要是老大在就好了。他想,我老大那么厉害,一定能立即写一首歌。

说不定还能写两首。

他怕被人认出来,认真伪装过,戴了渔夫帽和墨镜。想到此处,他自嘲一笑,把墨镜摘了下来。

和闻老爷子比,和严成锦比,他只是个挑梁小丑。他靠别人的歌在台上哗众取宠,他对这世界没任何贡献。

钱思远从内堂出来接他,老远看见他摘帽子,忙跑过去,把帽子重新扣他脑袋上:

“你干嘛呢,不知道自己粉丝多啊。我告诉你,今天我们人手不够,你别平白无故增加工作量啊。”

钱思远他爸就是给老爷子管遗嘱的‘小钱’,跟闻裕明是连襟。钱思远他妈是安女士的表妹,两人一块长大,关系好的跟亲姐妹似的。

今天他们家也过来帮忙。

刘唱很正直的说,“我来送老爷子,戴帽子不礼貌。”

钱思远推他往内堂去,“那你也等进去再摘。”

刘唱很失落,“我就是觉得,我这样特没劲。”

钱思远警惕起来,“你不是要哭吧。我告诉你最好不要。”

“我今天上午哄了我爸,哄了我妈,还哄了不少老太太,——唉你别说,平时真看不出来,咱老头魅力还挺大。对了,我要说什么来着,哦,你可别想我哄你。”

他捏着兰花指戳自己脸:

“我看着挺无所谓吧,其实老头火化那晚我嗓子都哭哑了,我都不知道原来人有那么多眼泪。要说铁汉子我只服闻间间,她忍得咳血,硬是不留一滴泪。”

“那天我姨夫哭得跟傻逼似的,全靠我姐把后续流程走完了。后来吃饭的时候,他们大人借酒浇愁,全把自己喝趴下了,还是我姐挨个送上车的。”

“间间姐本来就厉害。”刘唱依旧情绪低落,“我要能像她一样就好了,又聪明,又果断,还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看我,每天的工作就是装天真扮可爱,每天在骗人。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我不喜欢这种生活,但我就是没办法。”

“我为那个舞台放弃了很多,时间、青春、健康、朋友,……甚至是我老大。”

“我真的很喜欢舞台,喜欢到害怕,喜欢到一想到有可能失去它,我就心甘情愿假装成别人。”

他长长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我死的时候送我的是谁,他们记住的又是怎样的我——”

钱思远狠抽他脑袋,“你这中二癌治不好了是吗。”

“你可能不知道,闻老爷子像咱们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海上捞鱼呢,及一顿饱一度的。你比他厉害,你第一创业就成功了,还赚了钱。”

“我看你就是闲的,没事琢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以为闻间间很强吗,是,她是很强。但她没缺点吗,你又知道她没遗憾。”

“我告诉你,去年大年三十,她在公司忙通宵,年夜饭还是我跟老钱给她送过去的。她那么大个总裁,有那么大个办公室,但她就一个人,开着盏台灯。”

“大家都是打工狗,哪来的时间伤春悲秋,你想干啥干就完了呗。再说你这人也太虚荣了吧,你死了有我去送你还不行吗,你还想找谁。”

钱思远总结,“像我这种每个月都为还信用卡发愁的可怜孩子,从来不费这劲。”

要不说真朋友一个就够了。给钱思远一开导,刘唱也不纠结生命的奥义了。他投桃报李:“这个月的卡,我给你还了。”

钱思远激动的少女握拳拳,“真的吗刘唱哥哥,刘唱哥哥真好。”

刘唱哥哥拍怕他的头,温柔道:“怎么还跟我见外,叫爸爸。”

钱思远顺势要打死他,刘唱忙躲开。钱思远他妈正巧这时从屋里出来,见两人闹成一团,大喝一声,“干什么呢!”

她瞪钱思远,“别祸害好直男。”

钱思远现在从事时尚行业,身边弯人比较多,他耳濡目染,不知不觉间娘起来,他妈便一口咬定他是基佬。

钱思远趴刘唱肩上呜呜哭,“她凭什么说人家是弯的啦。”

刘唱想了想,“大概因为高中时,你为赚零花钱,自己造原味丝袜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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