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2/3)

“我有什么可冷落你的,”朱谌冷冷地说,“你有闲心在这儿猜我的心思,不如想想怎么侍奉好女皇,这才是要紧。”

“……”沈鸿仿佛被一口冷风当场噎住,半天没有言语,沉默良久,复又开口问:“你疏远我,是因为陛下么?”

朱谌冷笑,却并不回答。

这话简直就是在拿刀子去戳沈鸿的心窝,陈年旧疾,即便再努力不去让自己当一回事,被信任的人揭开伤疤的滋味也并不好受,甚至有些难过——往开了想,不就是以色侍人那一套么?不就是和一个女人上床么?只是恰好这个女人地位不凡身份尊贵罢了,再令人不齿的事她也已经做了,就算并非自愿,可不也就那么回事么?

沈鸿以为自己是想开了的。

可心底那一丝酸苦又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冒出来,明明白白地昭示着,对于“侍奉女皇”这件事,她并不可以做到不为所动。

至少在有些人面前不可以。

也是,朱谌不想见她,她走就是了,送上门来给人羞辱,这不是活该么?

沈鸿垂着眼睛,默然不语地坐着,朱谌瞧着她不太好的脸色,心知是自己一时冲动说错话了,于是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将那冷冰冰的语气软化了一些:“行了,你想见我,现在见也见了,没什么要紧事就回去吧。”

没想到沈鸿立刻说:“有事。”

朱谌刚要站起来的身子又坐了回去:“那就说。”

沈鸿抬起眼,波澜不惊地看着她说:“我想去大理寺的牢里见一个人,按规矩,得到你这儿申请一封手书。”

短短几年,朱谌已经从寺丞几番高升,如今已经是大理寺卿了。

朱谌道:“见谁?”

“宁家的少主,”沈鸿说。

“……你什么时候和她有了交情?”

“你误会了,我与她素不相识,不曾有过交情。”

“那你平白无故的,去见她干什么?”朱谌立刻皱了眉,“你要插手这事?”

沈鸿看了她一眼,轻声细语地道:“那我总不能一天到晚只想着该怎么侍奉女皇吧?”

朱谌:“……”

“……行,”她站起身,当下就越过沈鸿朝外走,“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书房,写好之后让人拿过来给你。”

沈鸿低声道:“麻烦你了。”

朱谌几步走到门口,不知为何又停了下来,却没回头,片刻后,她苦笑了一声:“沈鸿,其实我……”

其实什么,她没继续往下说,就那么顿在了那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朱谌声音太轻,还是沈鸿在忙着想些别的事,总之她并没有听见这句饱含踌躇的话,朱谌自嘲地笑了笑,推门走了。

然后沈鸿就没再见过她。

手书是朱谌写好之后让人送过来交到她手里的,盖着官印,沈鸿瞥了一眼,慢吞吞地折起来放进自己宽大的袖子里,没再多做停留,带着沈欢就去了大理寺。

其实依照她的身份,哪怕没有女皇所给予的特殊“荣宠”,想进大理寺也完全不需要什么手书,一个郡王的令牌就能让守卫自觉放行,但是朱谌的那句“没事就回去吧”不知道怎么就刺了一下沈鸿的心,让她头脑一热,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一句“有事”脱口而出。

沈鸿依旧靠在车壁上,心想自己的体力果然越来越不太行了,无所事事的闲日子实在太消磨人,骨头都懒了,这才出来半天,就一股止不住的倦意直往上涌。

她是该给自己找点事干呢,还是一头扎进被窝睡个三五天好呢?

再这么下去连剑都该拿不动了。

纠结间马车已是停了下来,不等沈欢开口,沈鸿已经掀开车帘跳了下去,草草动了动筋骨,便道:“走吧。”

大牢的守卫远远就看见了人,拦都没想拦,沈鸿走到近前,规规矩矩地把那封大理寺卿的亲笔手书呈了上去,温文尔雅地笑了一下,问道:“我能进去了吗?”

守卫险些被这个笑容晃花了眼:“能!宁少主是吧,卑职带您过去。”

沈鸿:“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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