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春风楼(2/5)

鸨母笑着应了一声。很少有人在妓院喝白酒,只因为白酒醉人,若是喝得酩酊大醉,那算是白来了。

在鸨母的亲自引领下,三人来到一处单独包间,布置谈不上清雅,有些艳俗。这其实与妓院本身的品味没什么太大关系,主要是迎合客人的品味,比如一二等行院接待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之人,不乏文人雅士,你要是弄得艳俗,必然入不得他们的眼,自然要往清雅的方向去走。而这第三等、第四等妓院接待的客人读书不多,若是也如此效仿,则要被人嫌弃寡淡了。

很快,两名清倌人便在鸨母的带领下来到了此地,一个怀抱琵琶,一个负责唱曲,文文弱弱的模样。

鸨母说了几句吉祥话后,便退了出去。

齐玄素上下打量着两名清倌人,不似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倒像是捕快衙役看待潜在犯人的目光,先前宋三和吴四就是这么看齐玄素的。

张月鹿说过,齐玄素身上是有杀气的,虽然齐玄素在七娘和张月鹿面前,总是好说话又无害的模样,但从根子上来说,齐玄素并不算得什么好人,更不是怜香惜玉之人。毕竟他与李青奴第一次见面就差点一铳崩了李青奴、又将岳柳离投入锁妖塔洞天、还直接给了姚裴一铳,甚至以魏无鬼身份对上张月鹿的时候,也是全力以赴。无论从哪方面看,他都跟“惜香怜玉”这四个字扯不上边,辣手摧花还差不多。

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一视同仁。只要是对手,哪管什么男女。有些男人,上司画的大饼不吃,知道是假的,可女子的几句甜言蜜语,就当真了,最后人财两空,说不定还白得一顶带颜色的帽子。说白了,这些男人没把女人放在平等的地位对待,还是秉持着男人比女人强的想法,所以轻敌大意,焉能不败?

可齐玄素少年时就在岳柳离的手中吃过大亏,后来又遇到七娘,被七娘言传身教,再后来接触到的张月鹿、姚裴等人,无一不是能力极强的女子,这让齐玄素很少有这种男人作为强者必须谦让女人的心态。既然平等,何必谦让?若是谦让,何来平等?如果是对手,那为什么要留手?故而他哪怕是面对张月鹿,也不存在什么不能对张月鹿出手的想法,要么不打,既然交手,那就各凭本事。

齐玄素这种人注定没什么女人缘,也注定是个许多人眼里的异类,甚至某些人还会觉得他道德有瑕疵,竟然没有西洋人崇尚的绅士风度,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等原因,才吸引到了同为异类的张月鹿。

在这一点上,张月鹿与齐玄素的态度是一致的,她认为这种强者对弱者的谦让与富人施舍乞丐没什么区别,凭自己的本事争取不来,就靠道德来乞求吗?她不比别人差什么,别人能做到,她也能做到,何必谁来让她?

所以身份背景迥异的两人反倒是出人意料地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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